第6章 筆友
“原來你就是那個偷船賊!”
塔西亞帶著一身氤氳的蒸汽離開浴室時,一個人影踩著嘎吱作響的船板向她飛奔而來。
這艘船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承受不住太過激烈的沖擊了,塔西亞當(dāng)機(jī)立斷,立即變成一只小小的蜜獾,疾速從怒氣沖沖的草帽小子推間鉆過,靈活地攀到航海士娜美的肩頭。
“啊咧?人呢!”路飛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浴巾發(fā)愣,左顧右盼地四處找人。
而此時,塔西亞已經(jīng)借著自己洗完澡后格外滑順的毛發(fā)氤氳著水氣的藍(lán)眼睛順利地被娜美環(huán)抱在懷里。
她被娜美抱著重新回到浴室前,縮成一團(tuán)開始烹茶,“娜美姐姐,你們家船長好可怕,沖到浴室里面嚇?biāo)廊思伊耍思液门隆?
話還沒說完,路飛的手臂向前一探,輕松把足有半米長的塔西亞撈到胸前。
“啊!好奇怪的狗!這么大!還沒長耳朵!”他稀奇地把塔西亞抬高又放低,玩得不亦樂乎,甚至大有呼朋喚友來參觀珍奇動物之意!
塔西亞哪受得了這個,內(nèi)心的羞憤轉(zhuǎn)化成更洶涌的怒火一并迸發(fā)出來,她趁著被放低的間隙,青黑的武裝色染上頭頂?shù)陌酌瑢?zhǔn)路飛的下顎狠狠頂上去。
“好痛!橡膠橡膠——”路飛立即起了反擊之意,他把塔西亞舉在眼前,把脖子肆意向后伸長足有兩米后再彈回,試圖以頭還頭,但塔西亞已經(jīng)看透了他的想法,讓武裝色覆蓋在整個頭部,好整以暇地等待草帽小子的“回?fù)簟薄?
“頭槌——!啊,好痛!!!”
路飛剛才的攻擊有多想打敗塔西亞,現(xiàn)在就有多疼。他抱著頭在地上打滾,塔西亞卻趁著他手勁松懈時,踱著步子重新回到小姐姐懷里,看著他打滾的滑稽樣子,不屑地發(fā)出嘲諷,
“哈!克洛克達(dá)爾就是被你打敗的?”
“可惡!橡膠橡膠——”
“哈!你過來啊!笨蛋海賊!”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眼瞅著兩人就要打成一團(tuán),娜美的眼皮跳了又跳,終于按捺不住,各給了兩個人幾個暴栗。
于是,幾分鐘之后,在無名島的岸邊。
“姓名?”
“科沃德·安娜塔西亞。”
“年齡?”
“17。”
“職業(yè)?”
“現(xiàn)在是個雇傭兵。”
“從哪來的?”
“海軍g-5要塞。”
“為什么到這個島上?”
“被熊一掌拍過來的。”
“什么!?你當(dāng)我是白癡嗎!什么熊能一巴掌把你從偉大航路后半段拍到前半段?”
眼前的長鼻子被氣的鼻子一抖一抖,手里拿著個海螺似的東西對著塔西亞。
“我可警告你!別以為你救了路飛我們就能忘了你搶走了梅麗!”
“都說了,我是為了救人啊。”
“那你不能好好說嗎!什么人會隨隨便便把人家的船給劫走啊!你說!”
“嗯海賊?”
長鼻子失意體前屈“啊說得也是啊哈哈哈”
“啊,真是夠了,這又是在鬧什么啊。”娜美伸手把尷尬種蘑菇的烏索普丟到一旁,
“羅賓,你來問。”
“那么,我想問,這位前海軍小姐,是出于什么原因離開了海軍呢?”
“誒?這個事情嘛,”塔西亞扭捏了一下,“我說出來你們可不要崇拜我啊,我呢,因為一個天龍人擋到我的路了,就拎著他的胳膊把他從路中間挪走了,一不小心把他的胳膊擰折了,然后我就跟負(fù)責(zé)保護(hù)他的七武海打了一架。”說著,她又撓了撓耳朵,“我說真的,千萬不要崇拜我哦,我會有負(fù)擔(dān)的,嘿嘿。”
“有什么好崇拜的啊!”一邊的長鼻子再次活躍起來,“你居然就因為這點事從海軍叛逃出來了?”
塔西亞不樂意了,“那可是七武海,你跟幾個七武海交過手?”
“我們可是打敗了沙鱷魚!”長鼻子驕傲極了。
“哼!長鼻子撒謊精,”塔西亞沖著他做鬼臉,“如果你們打敗了沙鱷魚的話,那我一個人就能團(tuán)滅你們一艘船,我豈不是抵得上一整個七武海了?”
“你”長鼻子氣的說不出話來。
看見他沒反駁,塔西亞更得意了,她環(huán)顧四周,看向船上唯二的兩個懸賞犯,三刀流劍士沉默地摸著刀柄,草帽小子也把臉隱在帽子下面看不清表情。
于是她自顧自地談起了條件,
“雖然很抱歉之前搶了你們的船,但是我分毫不動的還給你們了,這就算是扯平了。但是你們勉強(qiáng)算是欠我一條人命,我是個好人,為了不讓你們內(nèi)疚,允許你們拿里程抵。只要把我送到下一個能買到船的島,我們就可以分道揚鑣了!”
“開什么玩笑!”烏索普激動起來,“我怎么可能讓你這種危險人物待在梅麗號上!”他舉起左手的海螺,右手撐在左手背上,擺出進(jìn)攻的姿態(tài)。
“有本事你過來,我跟你拼了!”
塔西亞不會拒絕每一場戰(zhàn)斗邀約,于是她站起來走近長鼻子,他全身顫抖不止,腳牢牢地粘在地上,身體卻不斷后傾,不像是在逃避她,倒像是在躲避他自己手里的奇怪武器。
“夠了,烏索普,”一旁安靜許久的草帽小子突然發(fā)話,“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出航。”
“可是,路飛!這個人差點”
“沒關(guān)系!就這樣吧,我們先在這座島休整幾天。”草帽的語氣異常堅定,他和長鼻子隔著一段距離對視,后者在幾秒鐘后就敗下陣來,耷拉著肩膀回到船上。
其他人在確認(rèn)了船長的選擇之后也默默地向船上走去。
這個發(fā)展其實要比塔西亞設(shè)想的平和得多,老實說方才她已經(jīng)做好了打“服”這一幫人的準(zhǔn)備了。
“草帽小子,”她叫住走在自己前面的人,問出自己的疑問,“你是害怕自己無法戰(zhàn)勝我嗎?”
一陣風(fēng)吹過,黑發(fā)的少年按了按頭上的草帽,“你剛才是故意的吧,”他說,“故意避開在船上的戰(zhàn)斗。”
“哈?!才不是呢!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塔西亞沖著他叫嚷,“我是想你們內(nèi)訌哦。”
他繼續(xù)向前走,沒有絲毫停留,影子在夕陽下越拉越長,“嘛,不管怎么樣,我替梅麗號謝謝你。”
塔西亞為了這句“謝謝”別扭了好幾天。她既沒辦法朝真心感謝自己的人擺脾氣,也不能跟草帽一伙嬉皮笑臉地好好相處——畢竟這樣就好像她真的是路飛說的好人一樣(路飛:我什么時候說了?)
于是她故意在看小說的時候把面部的表情夸張放大——只要有一個人對她的表情好奇向她發(fā)問,就能順理成章地進(jìn)行對話了!甚至可以趁機(jī)把自己喜歡的小說推廣出去!雖然她有幾個筆友,但是面對面談?wù)搫∏橐欢〞模?
不過,很可惜這群海賊根本沒有任何好奇心。
草帽每天都在拉著長鼻子和小船醫(yī)釣魚玩耍,劍士除了睡覺吃飯就是鍛煉身體,航海士和黑發(fā)大姐姐一個種橘子一個澆花,各看各的書就是不看她,唯一一個愿意搭理她的只有那個做飯很好吃的廚子,但是怎么說呢,她最不會應(yīng)付的就是這種熱情的類型!
塔西亞就這樣作為一個半透明人,在梅里號上度過了四天的休整期和兩天的航行。
頭幾天她還在為終于可以從無休無止的早操中畢業(yè)而開心,可是后來她才發(fā)現(xiàn),生物鐘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即便不用做早操,她也會在五點鐘準(zhǔn)時睜眼。剛開始還能用小說打發(fā)時間,可是幾天過去,她的書都要翻爛了,這本《俏皮海盜竊國賊》已經(jīng)從快樂源泉變成槽點大全了,而且作者居然在關(guān)鍵的地方斷更!
塔西亞很生氣,她臉上的黑氣已經(jīng)濃郁得看不清臉了。如果她還在海軍,現(xiàn)在一定在四處找茬要和人打一架,可現(xiàn)在沒有這樣的硬件條件。她只能坐到娜美的書桌前,十分無良的挑了一根鮮紅色的筆,開始寫催更信:
“親愛的‘我是沙殿小舔鉤’親啟”
酣暢淋漓地寫完一封催(恐)更(嚇)信,塔西亞又借著這股勁給自己的一個筆友“古堡公主☆佩佩大人~”寫了一封慰問信。
塔西亞和“佩佩大人”是在一個作者的電話蟲訪談會上認(rèn)識的。塔西亞當(dāng)時因為某些原因瘋狂迷戀慵懶寡言的中年大叔,而佩佩認(rèn)為那種角色既不可愛也不引人注目,沒有存在的必要,兩個人就這個問題一直吵到訪談會結(jié)束都沒停止。于是就通過書信開始了線下的爭論。
這場通過信鴿進(jìn)行的爭吵足足持續(xù)了一個月,在一個月里,倆人意外地發(fā)現(xiàn)對方跟自己一樣喜歡十字架和骷髏元素,并且身邊也沒有什么女性朋友,爭吵就慢慢演變成了跟對方傾訴自己的生活。
塔西亞的慰問信寫得很簡潔,首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佩佩的瞌睡鬼老媽最近有沒有增加陪伴她的時間,以及那個叫庫馬西的保姆的聲帶手術(shù)完成得怎么樣。然后說明自己最近從那個每天逼人加班早起的無良公司辭職了,辭職前還打了老板頂頭上司的兒子泄憤。最后向佩佩表示鑒于自己是自由身,她們兩個終于可以面基了,詢問佩佩方不方便。
兩封信完成之后,才剛剛九點,塔西亞拿著信走到甲板上。
平常她跟佩佩通信都是通過一個神奇的拼布鳥完成的,這只鳥是佩佩的爸爸做的,不用吃不用喝也不用休息,還有一定的攻擊能力,絕對是寫信通信必備好物,可惜這只鳥被她落在g-5要塞里,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飛回佩佩手里了,所以她現(xiàn)在只能另想它法。
這個時間段正好是世經(jīng)社發(fā)早報的時間,一群新聞鳥從附近的島嶼放出,各自找了一片海域低空飛旋著等待今日的生意對象。
此時,一艘?guī)е涕傧銡獾暮Y\船順著海浪緩緩駛?cè)胄侣匄B37927和38324的工作領(lǐng)域,兩只鳥爭先恐后地俯沖落在船舷上,用翅膀推開眼前的防風(fēng)鏡,露出一雙黑亮的豆豆眼,頗為真誠的看向眼前的人類。
學(xué)會用眼神贏取客戶的信任,這是摩爾岡斯社長的新書里列舉的成功秘訣之一,新聞鳥們把這本書奉若盛典。
它們用爪子握緊欄桿,小巧的防風(fēng)帽洗的發(fā)黃,身子一個比一個挺得直,等待來人做出選擇。
塔西亞被打飛時,身上帶了20張1000貝里的紙幣,此時抽出來6張,足夠買完6只新聞鳥攜帶的報紙。
“聽著,”她用手指勾住新聞鳥脖子上別致的紅色書包,“不用爭搶,你們身上的報紙我都要了,每鳥3000貝里,不過你們要幫我寄點東西。”
摩爾岡斯對員工接私活這種事是明令禁止的,37927和38324眨巴眨巴黑豆大小的眼睛,不約而同地把頭歪到一邊,眼神從真誠轉(zhuǎn)到迷茫。
“人家只是一只可愛的小鳥鳥哦,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呢。”塔西亞完美地翻譯出它們的眼神。
然而塔西亞親眼見過因為長期賒購報紙,被新聞鳥群報復(fù)的海賊團(tuán):那艘船的船帆被毀得拼都拼不起來,停在大海中央只能靠人力劃槳前進(jìn),后來被海軍追上的時候,這群海賊連套多余的齊全衣服都湊不齊,全拿去拼船帆了。
因此她也不跟新聞鳥廢話,直接拎著它的翅膀踏著月步飛到半空中,指槍一頓掃射,跟著四五只海鷗哀鳴著掉到船上。
“看見了嗎?”她頗為憐愛地拍拍兩個并列的鳥頭,把寄信地址分別在它們眼前晃了一遍之后塞到它們嘴里
“乖乖給我寄信,讓那個狗比作者把坑老老實實填了,不然的話”少女用白皙的手狠狠略過自己的脖頸,帶起一陣掌風(fēng),兩只鳥打了個冷戰(zhàn),最終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風(fēng),分別把右翅舉過頭頂敬了個端端正正的禮,發(fā)出一聲堅定的鳴叫,飛往和其他返程伙伴們截然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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