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大家都不知道世子要干嘛，只能照著吩咐行事。
李壞端著一碗黃泥四處巡視，畢竟酒籠是第一次蒸酒，而且是木質(zhì)，難免會漏氣，只要看見冒出白色水汽的地方就立馬用濕黃泥封上。
結(jié)果趙四的手藝比他想象中的好，幾乎沒有漏氣的地方，只有酒籠上方因為張力過大有一處漏出白色水汽，馬上被封上了。
家丁不斷加火，眾人目光都好奇的盯著這個奇怪的大家伙。
何芊拉拉他的衣袖：“你到底要干嘛啊？”
李壞沒說話，他也在緊張的觀察著，酒籠有沒有漏氣，天鍋水位正不正常，底鍋耐不耐燒等等情況…
大概加熱十分鐘不到，天鍋流動的水開始變得溫?zé)幔娈a(chǎn)生稀薄的白色水汽，李壞頓時知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傳熱是一個緩慢過程，此時溫度整個酒籠內(nèi)溫度上升到一定程度，糧食內(nèi)的酒精開始率先揮發(fā)了！
果然，傾斜的酒槽里開始有一滴滴白色晶瑩液體斷斷續(xù)續(xù)滴落下來，然后速度逐漸變快，最后成了流淌的筷子粗細液體流，源源不斷流入下方接著的陶瓷壇子，李壞用手指蘸了一下，舔了舔，久違的濃郁的酒香和辛辣頓時讓他舌頭發(fā)麻，有些不習(xí)慣，因為這個世界還從來沒有純度這么高的酒！
李壞連忙用濕潤毛巾蓋住酒槽上方，又在壇子表面灑了些涼水。
酒精沸點是78攝氏度，此時酒精剛從氣態(tài)轉(zhuǎn)化為液態(tài)，溫度不會比沸點低多少，還是燙手的溫度，用濕毛巾蓋住是為防止酒槽中酒精揮發(fā)太多，而用涼水能讓酒壇里的好不容易收集的高溫酒精快一些冷卻下來，不讓酒精因為高溫過度揮發(fā)。
因為氣密性好，酒香并沒大量彌漫，但固封動了動鼻子，業(yè)聞到濃郁的酒香了，只不過一看那槽子里流出的東西分明清澈如水，不像酒啊！
“世子，那…那是什么？”固封不確定的指著壇子問。
何芊也好奇的湊過來，一靠近就是一股刺鼻的酒味，而且無比濃烈，她盯著壇子里自己的倒影，忍不住驚訝道：“這不會是酒吧！”
“真聰明，這就是酒。”李壞得意的笑。
固封、嚴申還有眾家丁都驚呆了，固封靠上來看了又看，聞了又聞還是有些不信：“可世子，這明明清冽如水，哪里像酒啊！”
看他躍躍欲試想要嘗嘗的樣子，李壞笑道：“后兩壇你再嘗，這第一壇嘗了會要命的。”
眾人似懂非懂，第一壇的酒精濃度雖達不到最高的，但也有七十多度八十度的樣子，和純酒精幾乎沒太大差距，而且加上高溫，他們的身體又從來沒有適應(yīng)過這么高度數(shù)的酒，很容易承受不住。
每個壇子只能裝十五斤左右，第一壇裝滿后換上新壇子，同時立即封口，讓它慢慢冷卻。
這壇就是寶貝！因為幾乎接近酒精，李壞小心的如同抱個寶貝，在懷中掂量掂量分量，小心的將它放在一邊，并讓下人去取來紙筆做了標(biāo)記。
他不斷觀察天鍋水位來調(diào)整火勢，不一會兒第二壇也滿了，直到第三壇的時候李壞估計此時酒精含量應(yīng)該降到50%~60%之間了，因為糧食發(fā)酵的再好也含有水分，大部分酒精蒸發(fā)后剩下的就是水，有糧食中的水，也有保護底鍋的水，此時酒精含量會慢慢降低下來。
李壞用瓷碗接了兩小半碗，一碗遞到早就躍躍欲試的何芊面前，小姑娘抬手就要喝，被他連忙按住：“不能這么喝。”
“那要怎么喝？”何芊不滿的道，她早就聞了半天濃郁的酒香，又見這酒居然清冽如清泉，清澈得都能見到碗底，早就忍不住。
李壞生怕她一口干了，自己端著碗道：“你先舔一下看看。”
何芊不情愿，但還是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這一舔頓時皺緊眉頭不斷吸氣：“好辣，好辣…”
“這是酒嗎？你不會是想捉弄我吧…”小姑娘忍不住抱怨的錘了他胸口一下。
李壞好笑的道：“這就是酒，是你自己要喝的，哪能怪我。”
“可酒不是這味道，也不是這顏色，聞起來卻是酒香…”
李壞將另外半碗遞給早已等候多時固封，嚴申等人，并再三叮囑每人只能喝一小口，一圈喝下來幾個個人齜牙咧嘴臉紅脖子粗，盯著碗里清澈的酒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固封呆呆的端著碗道：“世子，老夫釀酒一生，從未見過這等美酒！清冽如泉不說，還烈如疾火，才喝一口，現(xiàn)在心肺都跟火燒一樣，實在舒服！”
嚴申也點頭：“世子這到底是什么酒啊！”
李壞得意道：“你們今天算是有幸了，這是本世子獨創(chuàng)的酒，是酒中精華，去除糟粕之后的美酒，沒有雜質(zhì)自然就不會渾濁，不過這還不是最純的，最純的是最先出的那一壇。”
眾人若有所思的點頭，固封卻倒吸口涼氣：“這么烈的酒還不是最純的！”
何芊也拉拉他的衣袖：“我要嘗那最烈的。”
李壞戳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別胡鬧，酒烈到那種程度已經(jīng)不適宜用于飲用了，喝了反而會傷人，而且酒純到這種程度遇火則燃，所以存酒的酒窖千萬注意以后不能見明火。”
說著李壞給眾人釋放起來，灑了一些在桌面上，然后用火石一點，頓時清澈的如水的酒頓時燃起淡藍色火焰，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目瞪口呆，這就好比水能著火一樣驚人。
“世子，你不會是天上神仙把，怎么什么都能。”嚴申呆呆看著那燃燒的酒水道。
李壞大笑：“哈哈哈哈，沒錯，本世子就是神仙，不過也不能太驕傲，要說得謙虛一些，以后你們都叫我李半仙吧。”
“你少臭美了。”小丫頭踩了他一下，然后又小聲自言自語：“不過，確實有些厲害…”
固封和下人此時已經(jīng)進入世子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模式，就算說明天太陽會從西邊出他們也信了，世子每說一句話都會牢牢記著。
在他們眼中此時世子儼然已經(jīng)成了神人，酒中精華，毫無糟粕，清冽如泉卻烈如炙焰的酒，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此時之前負責(zé)燒火一臉委屈下人也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責(zé)任光明偉大起來，要不是他燒火怎么會出這等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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