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花船繼續走著,李長河準備帶著兩個丫頭再玩一會兒,繼續逛街。
待到下半夜再去詠月閣詩會,他去早了也無事可做。
可逛到晚上八九點左右時候,月兒臉色糾結難受,問怎么回事,開始還不說,最后才支支吾吾的道出緣由,原來是肚子疼,白天吃了太多糖葫蘆了…
月兒臉紅得快滴出水來,李長河放心下來,同時也哭笑不得,這里人山人海,自然沒有廁所,一抬頭,正好看到江對岸燈火通明,把江水染成紅色的詠月閣。
“算了,我們早點進去吧!崩铋L河好笑的背起小姑娘。
“世子做什么。”月兒臉紅紅的道。
李長河嘿嘿一笑:“世子也是過來人,這種時候越走路越難受,怕你忍不住。”
月兒把小腦袋捂在他肩膀上,悶聲悶氣的道:“世子最壞了…”
“哈哈哈哈…”
……
“王小姐,這句‘記得去年時節,爛醉紅燈之雪!绾!瘪R原一身錦袍,手執白紙扇,彬彬有禮的躬身請教。
阿嬌微微皺眉,這人從她剛坐下到現在第三次從男子那邊的席位過來請教了,他難道不知自己早有婚許,應該避嫌嗎…
馬原本就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大家都是喜歡文墨之人,阿嬌跟他也算相識,不過并不熟,只是不知他是真想討教,還是借機說話。
阿嬌不好推辭,禮節一笑道:“若改成‘記得去年時節,爛醉紅燈白雪!绾危俊
馬原直起身來,故作思考的點點頭,然后似乎恍然大悟,搖頭驚嘆:“好啊,王小姐不愧京都第一才女,這一字之差卻判若兩句,實在妙啊,改得妙。”
旁邊的幾個才子也接機湊上來,紛紛夸贊。
這下阿嬌明白了,這些人與其說是討論才學,只怕別有用心…
“王小姐請再看,小生偶得兩句‘今日又離家,見梅花’…”
阿嬌煩不勝煩,若是以前她也喜歡與眾人探討詩詞,也會喜歡被別人夸贊,可和世子待久了,她覺得自己也變了,不喜歡那些東西了。
若世子在,她更喜歡把自己的詞念給他一個人聽,聽他說那些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光怪陸離,天馬行空的事,聽他講些自己不懂的道理…
回過神那邊又有人上前向她討教。
阿嬌不勝其煩,可也只得胡亂應付著,畢竟她是京都第一才女,是相府明珠,這些人進不了相府,攀不上爺爺,自然只好來攀她了,她一個年輕女子不好把話說絕,不然會被說成潑婦的。
眾人七嘴八舌,那馬原借機插話:“在下方才思緒斗轉,又得一首,雖說不上什么高作,但也斗膽請我開元第一才女聽聽…”說著便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念起來。
詞不長,一念完周圍人找話七嘴八舌夸獎起來,說什么才思敏捷,有大師之風等等。
那馬原拱拱手得意笑著,也不否認,有些飄飄自得,然后拱手道:“在下這詞如何,斗膽請王小姐品評。”
阿嬌根本就沒聽他說什么,見他不知進退,旁邊的何芊氣得想要趕人,卻被阿嬌在桌下的手輕輕拉住了,敷衍的評了幾句禮節性的好話。
她有大家閨秀的教養,自然不會與人為惡,禮節性說幾句好話,向來對方也便見好就收,明白意思了,這是爺爺教她的。
可沒曾想那馬原聽了居然哈哈笑起來,然后當真,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樣了,高興道:“王姑娘竟如此賞識在下詞作,真是知音難尋。
阿嬌呆了,這人莫不是傻子,怎么能這么口無遮攔…
旁邊眾人見如此,紛紛起哄,趕緊恭喜他,說什么少有人詩詞能得京中第一才女青睞,喜得知音之類曖昧的話。
而且眾人拾柴火焰高,居然越說越過分。
阿嬌急了,心中又氣又怕,可一時居然沒什么辦法應付,她不過禮節性夸贊幾句,沒想那馬原根本就不懂,不知禮數…
眾人那開始說得有些離譜,說什么她是青睞馬原才學,又說馬原是第一個被京中第一才女如此稱贊之人等等,越說越夸張。
阿嬌又急又氣,她身為女兒身,又是待字閨中,性格溫婉,如此場合不會大聲說話,小聲駁斥了幾句,可那些人說話太過大聲,居然聽不到她的話,好幾次都沒什么作用,很快就被蓋過去…
阿嬌心中苦悶,生怕他們說出什么更過分的話,轉頭向看臺看去想要求救,可此時正好當朝副相羽承安和幾位貴人入場,根本沒人注意這邊。
阿嬌壓抑又害怕,說話也沒用,眾人越說那馬原居然笑得越得意,她幾乎快氣哭了,這些人,哪有這么說話的…
紛亂的人影遮住遠處燈火,聒噪的聲音令她心煩意亂,那眼前陰影令她害怕無助,阿嬌不知怎么應對了。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再如何有教養也是少有處世經驗,而且越是有教養,遇上胡攪蠻纏,毫無禮數之人越是手足無措。
她幾乎想逃走,可怕這些人胡言亂語,她若不在,豈不是死無對證。
這些人有說有笑,在阿嬌耳中卻如此刺耳,想要呵斥話到嘴邊卻不能高聲說出來,心中壓抑難過,第一次感覺如此無助,眼淚都已經在眼眶打轉了…
“你們都叫什么名字?”
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在傳入耳中,接著一個高大身影撥開眼前紛亂的人影,陰影一下子散開,遠處明亮的燈火再次照過來,眼前一亮…
被推擠開的眾人不滿,紛紛大罵:
“哪家豎子,懂不懂禮數!”
“大膽,竟敢如此無禮!你可知爺是誰…”
“堂堂詠月閣,居然有如此不講禮數之人!”
“呵,我等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
李長河人高馬大,這些文弱書生自然擋不了他的路。
有時人就是這樣的,有教養固然是好事,可若經歷得少,應對手段不到位,教養反而會成為弱點,真正明白所謂教養不等于弱勢,能做到將教養融入圓融于為人處世的人不多。
他也不是什么有教養的人,所以說睚眥必報什么的自然合情合理。
幾個人還沒說話,何芊已經站起來告狀:“這人叫馬原,那個叫付玉中生,還有…”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眾人見何芊這樣,逐漸遲疑起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拱手道:“請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李長河臉色十分不好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遵信李,大名長河!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那問話的文士這下嚇得腿顫抖,連連后退幾步:“世子恕罪…”
“想說什么你都不知道?”李長河打斷他,然后掃視眾人一眼,這時這些人也終于明白過來怎么回事,瀟王世子,京中惡霸,還是王憐珊的未婚夫!
好幾個一下子嚇得說不出話來,那罪魁禍首馬原倒反應快,連忙尷尬一笑,慌亂道:“哈哈,原來是世子啊,世子大駕光臨在下實在…”
李長河抬手制止他接著說:“多說無益,我的大名你們知道了,你們的名字我也記住了,現在說什么都沒用,請便吧。”
他這話一出,頓時在場的好幾個學子都嚇得面如死灰。
那馬原也慌了,趕忙道:“世子必是誤會了,此事…在下不過是和王小姐開幾句玩笑而已,絕無它意,世子想必是想錯了,在下哪敢…”
李長河盯著他,冷冷的道:“我最近在開元府當值,里面被抓的犯人沒有一個不喊冤的,人就是這樣,總要犯賤了才知道害怕后果!馬原,好名字,我記住你了!
“世子…世子誤會,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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