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這…”童冠有些慌了,連忙站起來想說些什么,可趙光華根本不給機會,也跟著站起來,拱拱手然后搶著說:“唉,某無能,實在愧見童兄,這便不久留了。”
說完拔腿就走,走得匆匆忙忙,比誰都快。
童冠久久無語,最后見人影消失在大門外后大罵出來:“匹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匹夫!見利忘義的匹夫!”
一直在后堂聽他們說話的小妾也跑出來:“老爺,這…”
“哼!”童冠臉色難看:“都是奸詐小人,善變的賤人!”
就在這時,三德小心翼翼進來,他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低頭道:“老爺,去禁軍大營的車馬準備好了,現在就出發還是…”
“不去!去什么去!”童冠大怒:“他趙光華不是人,我還跟著跟著湊什么熱鬧!還要得罪大將軍,為他做嫁衣,兩頭不是人!”說著重重摔了手邊茶杯。
…
月底,又是大朝,在京百官只要五品以上皆需到長春正殿,著官府,手執玉笏參拜。
畢竟是今年第一次大朝,所以格外隆重,無人敢缺席。
好在年后天亮得早,早上也沒那么冷,不用點燈籠上朝,方便不少,百官入宮也無須頂著早寒。
…
天邊剛剛泛白,長春大殿內,百官列罷,各司各部,逐一上報。
因為是年前,其實本就沒什么事情好說,很多不過是走個儀程。
倒是禮部判部事孟知葉喋喋不休,引經據典講了許多初春儀禮,給皇上還有諸多大臣都上了一課,聽得人昏昏欲睡。
接著重頭戲就來了,說到重頭戲大家其實早就心中有數,無非是南方的那場敗仗,很多人憂心忡忡,茶飯不安,當然也有人漠不關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無論哪種,在朝為官大家其實心里多少都有準備,想過如何應對。
果然,皇上厲陳南方戰事,以及鞍峽口一戰敗績的原因,也沒有包庇偏袒,怒斥太子,細數其罪,并要當朝怒責太子,雖然此時太子還在會京路上。
話一出,當朝丞相王越,副相羽承安等,統統跪下為太子求情,后方的小官們都快排到長春殿門口了,里面的事情聽不大清,但見前面大官下跪,跟著也就跪了,哪知什么事。
一下子除了大將軍冢道虞,滿堂下跪為太子求情,幾個大人物也出來說了許多好話,說來說去無非太子乃國家之本,不是區區數千人能比的。
在眾人苦苦哀求之下,皇帝妥協決定從輕責罰,讓太子回京后禁足東宮思過,罰俸兩年等等。
眾人連忙高呼陛下英明,其實大多數人心里卻知道,這都是皇上想要的,他們再怎么爭也改變不了什么,聰明人不做傻事,既然改變不了,不過是順應皇上的意思罷了…
這事情定下,本以為今早朝會就完了。
結果沒想冢道虞站出來舊話重提,提及軍改之事,很多人選擇不說話,這畢竟是三衙和樞密院的事,文官們很難插話。大家也不是第一次經歷,就等著看好戲。
可沒想這次有些不同,冢道虞一提,朝堂上居然沒有反對的聲音了,反而三衙在京的兩個指揮使趙光華和童冠都拱手附議了…
百官大多驚訝不已,畢竟童冠之前不是一直極力抵制冢道虞的軍改之策嗎?難道聽錯了…
這幾天,李長河親自作了一副撲克牌,用的是小快硬紅木板,讓趙四幫忙拋光表面,然后經過燙煮,韌性很好,有空的時候可以和兩個小丫頭斗地主。
后來何芊來過一次,于是斗地主的就變成她們三了,李長河想接手,小姑娘就像護食的小老虎,露出兩顆虎牙示威。再后來詩語也時不時回來,于是三人地主變成四人地主,或者炸金花,升級之類的玩法。
何芊對詩語很不滿,老是悄悄來自己面前告狀,說她賣弄風騷,小心眼報復她之類的,可依他看來,小姑娘不過是對比了別人的胸口和自己的胸口,然后受到成噸傷害,因此誣告。
李長河想好好收拾收拾這熊孩子,還真把這當自己家了…
不過考慮到自己還在他爹手下當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好放過她。
正好這幾天李長河也忙不過來,很多事情總需要時間發酵。
王府新收購的兩處酒樓開張,他要出席,作為聽雨樓的分店,加上將軍釀,特殊菜系的噱頭,還沒開張早就名聲在外。而且最近很多人在上元詩會之后已經逐漸將京都第一才子的名頭套到李長河頭上。
總之他只要往那一站,號召力極強,生意很快就紅火起來,嚴昆最近忙得暈頭轉向,幾乎找不著北,除去酒樓本身的生意,連鎖的車轎服務業也要擴大,要和周邊車夫轎夫詳談。
還有后山的火藥生產車間逐漸穩定,工人們已經逐步熟悉工序,嚴申身為監管人倒是十分合格。
而王府門外的第二座和第三座水力驅動系統也開工了,有了第一座的經驗,工程進度很快,區別于被李長河用來粉碎石墨的第一座,后兩座將用于鐵器鍛打,包括冷兵器,甚至槍管鍛造成形,所以在工作部上會有少許改動。
工匠們干得熱火朝天,畢竟一份高報酬的動作并不好找。
不過這些都不是大事,大事在于南方的戰事影響可不光對于朝廷,南方水道在蘇州一帶被切斷,眾多商船無法南下,導致很多大商根本沒法做生意了,接連的就是一連串的牽連。
那個大商戶誰手下沒有幾百上千張嘴等著吃飯,加之水路一斷,很多面商囤積的麥面也賣不出去,江州一代的鐵礦,海鮮,獵戶的貂皮,獸皮,人參等等,都開始滯銷。
而最慘的是江州、開元附件的造船廠,平時水道順暢,他們一年為大商人們造上一兩艘大船就夠一家老小吃飯,衣食無憂,這樣的船廠每處可都養活著眾多工匠。
可現在水道不通,跑水路的商人們大多無生意可做,血本無歸,哪會有人訂制大船,即便之前訂的也開始反悔,紛紛不知所蹤。
江州和開元一代幾個大的造船廠都面臨倒閉的困境,很多人都上官府討要說法,結果可想而知。
最嚴重的是,這幾天數十個大商人帶頭,眾多工人、百姓、獵戶都天天跪在午門之外請愿,希望朝廷快點平定蘇州,否則他們都活不下去了…
據季春生說人數眾多,少說也有數千,人數還在不斷增加,午門前黑壓壓的都是。
已經連續好幾天,他們不吃不喝,就跪在午門前,起初武德司趕人走,還動手傷了幾個,甚至爭執中有人失手打死了人。
雖然流了血,可他們堅持不懈,打死也不走,后面不用武德司動手,就有人餓死在午門前,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
后來皇上沒辦法,親自出來說話,安慰這些商人和百姓,并許諾處理蘇州的事,眾人才逐漸離開。
事情是壓下去了,李長河卻知道沒那么簡單,太子那二逼的一撞毀了禁軍幾乎所有的戰船,那么多大船可不是一時半會能造出來的,估計需要個幾年。而想進軍蘇州,走水路最好,陸路會十分艱難。
楊洪昭現在都在瓜州下水寨了,顯然是不準備立即進軍的。
“這次皇上也十分為難,好幾天徹夜召集樞密院和政事堂的眾臣議事也沒什么結果。”季春生喝著將軍釀,夾了顆花生米道。
(https://www.dzxsw.cc/book/94292918/7525727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