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下班晚了,來不及分章和檢查,錯別字可能有點多)
身邊的家伙拉著她的手,一邊走一邊向他說了許多事,很多是朝中辛秘,他卻口無遮攔。
比如皇上有讓他做皇太孫,和他說什么國家隱患之類的。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口無遮攔。”詩語小聲道,心里有種莫名的情緒在萌動。
“沒事,你不說出去就沒事。”他不在乎的道。
其實從她早就猜出一些,之前皇上去江州,再到昨天宮中晚宴,這家伙一個后輩,卻安排在首席,太子也不讓出東宮,她就隱約猜到皇上用意。
否則他一個小小后輩,怎么可能坐上首席。
但歷數他這一年多來所作所為,就是詩語想了也覺得不可思議,能上升到朝廷層面的大事就有三件,平南方大亂,與金國談判,平黑山匪。
不管哪一件都出乎意料,這樣三件大事,若是放在某人一生之中,也足夠名留青史。
可這家伙,只用了兩年不到,這是何等驚為天人,加之之前還救過皇上的命,看中他并不奇怪。
還有就是太子,連她自己也覺得太子這人不識大體,難成大事,雖她從未與太子有過接觸,可光看他做下的那些事就如之前這家伙說過的,太子其人,干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
沒想他看人還挺準的。
這么想著,她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你準備怎么辦?”
“當然胸有成竹,你夫君我什么事失策過。”他得意笑道。
詩語白他一眼,慢慢也習慣了,只是有些憂心的道:“豪強大族危害真有這么嚴重嗎。”
那家伙難得不笑,嚴肅道:“本來沒什么問題,可問題就在于土地買賣,豪強大族一旦做大,就會不斷兼并土地,普通百姓沒地種,就會積怨朝廷,慢慢的到處亂起。”
“可百姓為什么不與大族豪強斗,卻把氣發在朝廷身上?”她還是有些不解。
“豪強大族一旦強大到某種程度,基本可以控制一方,朝廷官員到了地方若不與之河流,基本沒法做事,東漢末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詩語點點頭,史她自然讀過,只是沒想歷史上的事居然會再次重演。
“再者就是,大族吞并天地,可能有威逼,但其實更多的還是利誘。也就是說,很多時候百姓其實是把地賣給大戶的,只是沒想自己賣地一時安逸享受,子孫后代怎么辦?以何為生。
所以,他們不敢找大戶鬧,因為大部分是正經買賣,不占理。”
詩語覺得他說得有理:“那到底要怎么辦。”
“最快的辦法就是改稅收方式,讓大戶按手中土地的畝數上稅,天地越多,負擔越重,就能減輕土地兼并。”說著他又搖搖頭:“但是這招太急,,一開始就用肯定有很多人不滿,一下就會跳起來。
所以做這事要跟溫水煮青蛙一樣,在不知不覺間將他們拿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修路。”
“修路?”詩語不解。
“嗯,而且不是小路,路既是攻擊手段,也是抄底的手段。”他壞笑道。
每次見他這么小,就知道有人要倒霉,詩語問他,“什么攻擊,什么抄底?”
“攻擊可不止用刀劍,用兵馬,本王還有其它手段,只要路通,什么都好說。
至于抄底自然是最后的下下之策,如果我所有牌打完之后,他們還是負隅頑抗,到時就來硬的,他們如果敢反抗,再想弄一次吳王之亂,到時候我的新軍陸上有大路,沿海有大船,旦夕可至。”他毫不避諱的道。
詩語聽他說完,覺得他心里似乎有著很長遠的計劃,其實每次都是如此,他平日每個正形,可總比別人看得快,看得遠,正是這樣,他總是占盡先機。
也不知他腦子怎么長的。
正當她這么想的時候,巷口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吵鬧聲,她掀起馬車簾子正去看,發現巷子深處,自家門口,父親母親還有弟弟正被一大圈人圍著推搡。
“爹!你們干嘛!”她著急叫了一聲,正要著急下車,身邊的人卻比他快,一下跳下馬車,怒聲道:“你們跟我來!”
身后七八人護院一下跟上去,因為他們這次回來帶的東西多,所以多叫了些人手。
她眼見那家伙帶著人氣勢洶洶上去,一下有了當初京城大害的氣勢,連忙也跟上去,生怕他惹事。
要是平時她不怕,可現在皇上才有那樣的暗示,可不能出事。
可她還是晚了,那家伙一巴掌把氣勢洶洶的婦人打倒,旁邊家丁也在嘈雜的哭喊中一下被王府的護院按在地上打,詩語只得連忙上去拉住驚慌的母親,又安慰父親和弟弟。
“艷兒,這位公子是…”父親一臉驚慌的問她。
詩語臉紅一下,還是小聲道:“他……他是我夫君。”
見父母都呆住了,她也有些害羞,連忙解釋:“之前他一直很忙,沒在京城,所以沒來得及跟家里說。”
見父母相視一眼,緩緩點頭,她才松口氣。
“那快讓他住手吧,她家女婿可是朝廷大官!”
詩語嘆口氣,“沒事,他有辦法。”這家伙也太沖動了,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幾個家丁很快被打得站不起來,王府護院都是沙場出身,他們怎么可能是對手,被打一巴掌的婦人臉腫了半邊,十分狼狽,可依舊還在大罵,想著叫他女婿幫忙,可一回頭,發現自己年輕女婿已經瑟瑟發抖匍匐在地。
“下官…下官見過王爺!”那年輕人連連磕頭。
此話一出,瞬間把所有人驚呆,連自家父母和弟弟聽了也大吃一驚,連忙跪下。
那家伙揮揮手讓護院退下,然后又親自回身,將她一臉懵逼的父母還有弟弟扶起來,才回頭問已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眾人:“你怎么看出本王的。”他說話很冷,有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沒了與她獨處時的不正經,奇怪的是她不覺得這樣有什么沖突。
“王爺,下官,下官是鴻臚寺門吏…”那年輕人慌張道。
“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一遍。”他冷聲道:“說完我再問岳父岳母,若對不上,每人打斷一條腿。”
他明明是王爺,說出的話卻依舊如同當初的京都大害一般,詩語無奈…
那年輕人和他岳母已經嚇得渾身發抖,哪還敢有半點掩瞞,忙不迭的一五一實交待,交待他們如何仗勢欺人,交代他們眼紅父親家財,想如何借著這個機會敲詐一筆。
等說完之后,詩語心中火氣很大,抬頭一看那家伙,臉色已如寒霜,似乎時刻在爆發邊緣。
她知道事情不好,想到他曾經割了眾多誹謗她的讀書人耳朵,想到他在南方留下的尸山血海,想到太行山的斬首幾千余級,這家伙平時大大咧咧,可他一旦真的生氣,沒什么攔得住他。
詩語連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小聲帶著祈求的語氣:“算了,用不著這么生氣…再說現在是關鍵時候,如今皇上肯定都看著你呢,你就是殺了他們,也只是小事,可若如此給了太子機會呢?”
她連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安撫他,他什么時候都能任性,就是現在不行。
終于,在她安撫之下,這家伙喘息平靜許多,揮揮手讓家丁放人,最后只是說了一句:“別讓勞資再看見你們。”對面一家人這才連忙會灰溜溜自己家中,那年輕官員更是嚎啕大哭被拖著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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