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殿下，這為什么啊！”有人不解的問。

        “對，憑啥都給他們三師啊，我們練了那么久，還等著打金人幾炮呢…”陸軍二師師長的嚴申更是發牢騷。

        李長河早預料到他們不舍得，新炮可是整個新軍最頂級的武器，放眼如今的世界也是，只得強硬道：“我自有我的理由，放心，以后會還你們的，服從命令吧。”

        “是…”幾個師的將領無奈答應。

        他這才接著說：“記住，雨停之后行動就開始，所以雨停為信，我軍中軍會打出帥旗，一新軍第一師打頭，新軍一師、二師、四師、五師，禁軍一廂、二廂，以此次序向山海關開進，最慢五日之內，必須抵擋山海關城下。”

        “得令！”這次眾將回答都十分嚴肅。

        “禁軍剩下的四廂、五廂，協助燕山府守軍，主要提防金人從居庸關方向的攻擊。”

        “殿下，用不了這么多人吧，燕山府守軍應該就夠了。”魏朝仁道。

        他顯然不理解為什么李長河要在燕山府放這么多人，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不理解。

        “照我說的做。”李長河沒有解釋，這時解釋會暴露戰略意圖，也不好解釋，他防的是山海關攻破之后金人的狗急跳墻，不過這些不好暴露，也難以解釋。

        “是…老臣遵命。”眼中有些猶豫，魏朝仁還是答應下來。

        “接下來說進攻方案，全軍到達山海關城下之后，新軍四個師的炮兵，禁軍的床子弩之類的重器，不要急著攻擊城墻，那樣毫無意義，我去看過，兩丈多厚的城墻，就算一千門炮也轟不開。

        主要目的在于殺傷城頭和城中的金軍，越多越好。”他接著說。

        “另外，新軍步兵，禁軍弓弩手抵近火力為掩護，禁軍步兵，所有馬軍下馬，加上輔兵，不管用什么方法，人背馬馱都可以，首要任務在于把燕山府城外的護城河填出一條路來！”

        眾將默默記下，李長河看了一眼坐在前方的楊洪昭：“楊將軍，你負責指揮填河，記住我說的，以填平城外護城河為主，不要著急攻城，給你個期限，七日之內，山海關的護城河至少在正門一段必須可以過馬。”

        “是，末將遵命！”楊洪昭拱手。

        “魏雨白。”李長河又點名。

        “末將在！”

        “你負責調度新軍配合掩護楊將軍填河，我的帥旗也由你們第一師打，對外宣稱我就在第一師中。”

        “是，末將得令！”魏雨白也拱拱手。

        正面戰場有了安排，不過顯然李長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目的還是寧海堡那一段城墻，不過為保密考慮，一開始他并沒說出來。

        沒有被安排到的第三師師長劉季依舊沉默寡言，大家也沒有多問，既然所有新式炮都集中到第三師，那必然是要第三師去干大事，不過什么事李長河沒說，眾人也不敢多問。

        安排得差不多，李長河讓眾人先回去準備，只是留下了劉季和魏雨白。

        “劉季，你肯定想知道我想讓你們三師干什么對吧。”李長河笑道。

        劉季點頭：“剛剛殿下不說是不想走漏風聲吧，屬下就沒多問。”

        他點頭：“你們第三師由我親自率領，所有人之后出發，等正面戰場打起來，吸引所有人目光，我們就奇襲寧海堡，從臨海南端打開缺口。”

        “王爺是想…炸開城墻？”魏雨白不確定的問。

        李長河點頭：“不錯，我親自去看了，城墻里面是夯土的，實心炮是對付不了，但我們有開花炮彈！不過火力一定要集中密集。新炮很重，運輸起來很難，隱蔽也很難，所以你們正面戰場一定能夠牢牢吸引敵人注意力，南邊才有機會！”

        “聲東擊西！”魏雨白和劉季異口同聲的說。

        “不錯，這次戰略上聲東擊西，戰術上也是，簡單直白，但做起來很難，我們必須配合好。你的主力打痛了金人，我們才有機會。”李長河說，“此事目前除我之外也只有你們兩知道，這就是為何要一師舉帥旗的原因。”

        “殿下放心，我絕不鬼辜負你的期望！”魏雨白信誓旦旦。

        劉季也開口：“只要城破，屬下保證能殺進去。”

        李長河點點頭：“我對你們都放心，這件事要放在心里，不要對外宣揚，邊境形勢復雜，這燕山府中還不知道有多少金國奸細。劉季，你回去接收各師的零四新炮吧，新炮很重，運送困難，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有問題屬下也會字跡解決！”劉季答應得斬釘截鐵。

        “好！那回去準備吧！”

        …

        雨一直下，連續下了好幾天，下雨并不是不能打仗，只是對新軍太過不利，李長河一直在等。

        六月初九那天，收到了西面楊文廣的來信，衣衫襤褸，餓得皮包骨頭的狼狽信使說一共出來二十多人，有些在居庸關方向被金人攔截，他是往南邊繞才送過來的，路上吃了很多苦頭，信也晚了。

        李長河讓人安排照顧他，隨后看了信，結果是一個天大的驚喜，大同府的西面戰場已經打起來的，金國人很自大，他們的五千多鐵騎直接出城正面迎擊前鋒軍。

        結果楊文廣的太原軍一面打一面退，佯裝退敗不斷消耗金人馬力，等差不過了早等候多時的折家軍一路殺出擊潰金軍，追殺五十余里才收兵，剩下的金人盡散，不敢回城，怕追兵趁機殺入城中。

        最終斬獲一千八百五十二級，俘虜二千余人，大同府守軍精銳盡散，士氣受到嚴重打擊，只得閉門死守，再不吭氣。

        楊文廣說只待時機一到就可破城。

        李長河大喜過望，果然折家軍和楊家軍作為景國最能打的邊軍，完全沒有讓他失望，第一次交手就擊敗金國的精銳，景國從不缺能打的兵，只是缺能給將領機會的皇帝，能在朝堂不給外將使絆子的文臣。

        楊文廣的信也寫得十分老道，大多都用暗語，比如時機一到，什么時機他根本不說，李長河卻明白是義軍的內應。如果他寫明白了，信又被金軍截獲那還得了。

        西面已經傳來好消息，接下來就看他們中軍了，還有無法得知的茫茫大海，東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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