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知道她撇不開面子,李長河也不是什么壞人,順勢開條件:“留下也可以,你要主動點,自己在上面。”
…
生活就是如此美妙,算計金國能給他帶來巨大成就感,算計小女子同樣。
蒲察伶則陷入深深糾結,一方面她對李長河說的那些新奇故事十分好奇,一方面聽了晚上她又會嚇得不敢獨自入睡,蜷縮在李長河的寬闊胸膛里,緊緊靠著他才能睡得安詳。
似乎又陷入兩難的抉擇之中,不過人總會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的,最終她覺得不是自己不夠矜持,不夠堅定,實在是李長河太過可惡,狡詐陰險,讓她不知不覺中招無法招架。
……
隨著大軍南下,越來越接近景國的繁華地帶,窗外的村鎮,城市,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氣派。
蒲察伶也好奇的從車窗往外眺望,景國的繁榮出乎意料,讓她大開眼界,林立村鎮讓她目不暇接。
蒲察伶一路上幾乎少有外出,即便在城池夜宿,她也盡量選擇住在中軍行轅大帳中,迫不得已要外出時,也會盡量帶上面紗,不讓人認出自己。
雖然此時李長河是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遭遇是什么光彩的事。
李長河在她心中的形象也越來越趨于完善,許多曾經的想象是假的,比如五大三粗,青面獠牙,會吃小孩。
但也有許多是真的,比如高大威猛,武力出眾,殺人如麻,壞脾氣,冷漠無情…
從惠州往中興府的路上,她親眼見到大量頭顱堆成的小山,就跟傳言一樣,那些是被李洲處決的士兵。
之后因為她用心的侍奉,那惡人終于同意她和自己的妹妹見面,兩人抱頭痛哭,得知她們在戰俘營地沒有遭受侮辱虐待,蒲察伶心情才稍微好一些。
不過妹妹的反應卻讓她傷心。
妹妹得知她的經歷后不以為恥,反而如救命稻草般緊緊抓著她的手,求她好好討好李長河,這樣她們都才有活路,還說李長河是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人,討好他能得榮華富貴。
蒲察伶很生氣,但沒當面說什么,只是心里失望又多了幾分,更覺孤寂…
她們每到一地,都會有百姓歡送,李長河騎馬過市,春風得意,他揮手致意,四面八方百姓都會高呼回應,到處都是崇拜的炙熱目光。
他那么能征善戰,有蓋世功勞,天下只怕已經沒人敢直面這位年輕人的兵鋒了…蒲察伶心里想,可偏偏這時最令她難以釋懷的。
他的功勛,那些崇敬,是用她族人的血堆鑄起來的。
在她眼中李長河再好也是屠夫、劊子手、壞人,而在景國人眼中,他就是功臣,大英雄。
所以無論她如何迫不得已伺候侍奉那惡人,心里卻不斷告誡自己,他是仇人,是敵人!
惡人李長河總用各種手段把戲把她吃得死死的,她毫無反抗余地,對方手段多到可怕。
那惡人簡直壞到極致,用親人威脅,威脅要把她送回去,講故事嚇她,每次都欺負得她毫無還手之力,做出各種羞恥下賤之事。
看見那張帶著壞笑的臉,她忍不住心神搖曳。這么多天相處下來,即便她再不想也必須承認,李長河身上充滿一種她前所未見的魅力。
士兵甘愿為他赴死,手下將領以他為中心,而她…她自從被俘虜之后才明白什么是女人…
可即便有過些許搖擺,她總能及時提醒自己所處的位置,她不是沒心沒肺的人,做不到忘記一切,渾渾噩噩活著。
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繁華,越來越東西她見所未見,周遭的林立建筑群,延綿十幾里的城鎮,來往百姓臉上掛笑,安居樂業,在北方雪原、草原之上根本不敢想象的景象。
她心里很向往這樣的地方,當初太祖皇帝帶領他們從遼東雪原往西打,很大原因就是雪原苦寒,生存艱難,遼國還時時壓迫,像這樣天氣溫和,萬物生發的土地,他們做夢也想擁有。
可惜那些夢都被李長河毀了。
就在這時候,那惡人掀開車簾爬進來,她下意識往后退挪了一下。
“要不要下去走走,天天悶在車里小心得病。”他開口。
“不要!”蒲察伶立即用漢語回答,她覺得很丟人,她不愿與任何人見面,她身為金國皇后,卻淪落到這般下場,形同玩物。
她雖然迫不得已卻有尊嚴。
對方沒有強迫,只是伸手示意她坐過去。
蒲察伶心有不甘,不愿任他擺布,卻不得不照做,不然又不知他會用什么下流手段對付自己。
李長河摟住她的腰,不懷好意笑著:“昨晚還那么親切,叫夫君不是叫得很好聽,怎么天亮就翻臉了,女人真是善變。”
蒲察伶瞬間臉紅耳赤爭辯,“那是你逼我的!你教我叫的!”
“誰瑟瑟發抖讓我不要走的,話可要說清楚,我這么潔身自好,你可別憑空污蔑人清白啊。”
“你…”蒲察伶發現她無論如何也說不過,明明是他先說故事嚇自己,晚上一閉眼都是他說過的那些恐怖鬼怪,根本不敢一個人入睡。
他哈哈大笑,也不說氣人的話了。
“現在我們已經進入寧江府地界,此地是我國少有的幾個大府之一,在北方是少有富庶大府。”李長河介紹道。
說著他大手緊了緊,“我知道你的心結,不過大可不必。”
“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偉大,大多數人一生其實都身不由己的。”李長河安慰她:“你想那么多也沒用,或者哪天等我高興了,把金國全攻下來,到時金國全境都是景國領土,金國百姓都是景國子民,你就不用這么糾結了。”
蒲察伶被嚇一跳,慌張道:“不要!”
她被嚇著了,要是別人說這話她根本不信,甚至覺得荒謬,可李長河說總歸不一樣,讓她沒由得慌亂。
“你總要適應新身份。”
蒲察伶噘嘴,眼里含淚,這句話說道她心中痛楚,她反問道:“什么新身份?殿下的玩物?還是寵物?”
“為何這么說?”
“你對我做的那些事,難道不是么?”蒲察伶再忍不住,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眼前的惡人還裝傻,他一路上干了些什么自己知道,
她明知不該有情緒的,他們之間只有交易,可情緒卻壓抑不住,離鄉的傷感,被迫的無奈,思鄉的情緒,被欺負的委屈,各種雜糅在一起,忍不住就落淚了。
李長河把她拉到懷里:“這只是尋常男女之事,普通男女都這樣的。”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畢竟他干的很多壞事確實過分了,要是詩語阿嬌絕不答應他這么玩。
不過他早看出蒲察伶比較青澀懵懂,很多事她不懂,好騙。
果然,蒲察伶自己也愣住了,“真是這樣嗎?”
“當然是,我當初就覺得你青澀懵懂,想必從來不得寵吧,連這些都不知道。”
“你騙人,把我的手捆綁起來,那明明是對待奴畜的法子!”
“怎么會,夫妻之間的事,怎么能叫捆綁呢,那叫情趣,是習俗,這都不懂。”李長河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
蒲察伶止住眼淚,眉宇間寫滿驚訝:“你們漢人都這樣的!”
“是啊。”李長河點頭:“所以你要入鄉隨俗,好好學習,我可不是在欺負你,我也沒辦法,祖宗之法不可變嗎。”
蒲察伶迷惑了,漂亮的臉蛋一臉懵懂:“我沒聽說過…”
“很正常,以后我慢慢教你,來陪我出去走走,現在開始你習慣習慣你的新身份,別怕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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