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戈快嚇死過去。
張開大嘴一口啃在大王烏賊大腦門子上，狠狠一甩頭。
一大塊肉被他硬生生撕扯下來！
游霏滿臉可惜：“哎呀，這么多肉，燒烤夠十來個人吃了。”
巨狼兩下跳躍，又一口啃在觸手。
同一時間，幾道光芒閃動，觸手再一次齊齊斷裂。
大塊大塊的烏賊觸手掉落。
這東西被弄了個半死不活。
夫夫倆不戀戰，蔣少戈狼嘴一張，叼起老婆往上游去。
出了海面，蔣少戈抱著俞瓷上岸。
南沙島地方大，原住民并不多。
歸墟如今被破壞，海水被攪得渾濁。
鮫人全部浮出海面，坐在礁石上，無措地張望，哀鳴。
“或許我瘋了吧，歸墟被破壞，讓我感到愉悅。”蔣少戈垂眸。
“他們不愛你，從來不好好對待你，現在的下場，咎由自取。”
“歸墟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從被否定的那一刻開始，不論真假，他已經被拋棄了。
小鮫人語氣失落。
“大貝殼留下的能量已經沒有了，我想找機會帶走它，還有我的乖乖海豚。”
蔣少戈找了塊礁石坐下休息。
手指攏起俞瓷白色長發。
“想要大貝殼嗎？”
俞瓷點頭：“想的，它是唯一，屬于我的東西。”
“好，我幫你拿回來。”蔣少戈輕輕撞了下他的額頭。
“不過，小瓷，現在以及以后，還有我……也是屬于你的。”
俞瓷臉上終于有了笑意。
再次看到側頰小梨渦浮現，蔣少戈一直揪緊的心臟算是放松下來。
游霏走近：“已經通知喬哥找人來接咱們了，不過估計得明天，天快黑了。”
蔣少戈點頭，看向路時。
“那個，老路啊，借我用用你那個潛水機械魚……”
“滾！”路時直接炸了：“別想嚯嚯我任何發明！”
蔣少戈扛起俞瓷往沙灘上走。
“你可真是無情，我不碰也行，你操控著下去，幫忙給我老婆的大貝殼弄上來。”
提起俞瓷，路時倒是冷靜：“算了，看在俞瓷的面子上。”
季延在不遠處喊：“來烤烤火，溫度降的挺快。”
俞則言恢復雙腿上岸。
“在陸地待的久了，猛然一回來竟然感覺海水太涼了。”
幾人圍坐在火堆旁。
俞則言發現幾位哥哥時不時偷看俞瓷，想上前，卻又不敢。
一切已經晚了。
他們，包括自己，并不可憐。
俞則言心里愧疚，不論俞瓷是不是親弟弟，他依然想彌補。
路時在儲物戒中翻找一會兒，拿出一條手臂長的大魚遞給游霏。
“幫忙扔水里去。”
游霏雙手接過：“嚯！怪逼真的，還會動！”
她快步往海里走幾步，揚手一扔：“走你！”
“碰！”一聲不太正常的脆響。
機械魚先是磕到了暗礁，又掉入海里。
路時：“……”
游霏心虛傻笑，抬頭看天。
“你們一隊！以后！再也！別想！碰我的實驗品！”路時狂吼。
季延安慰：“消消氣，消消氣，一會兒順便帶上來兩條魚，給你烤魚吃。”
路時沒好氣：“烤魚？我看是你自己餓了吧？”
蔣少戈輕咳：“老路你可真刻薄。”
“滾！”
路時雙眼緊盯屏幕上傳來的畫面。
忽然他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游霏嚇得一抖：“干什么……你終于瘋了啊！”
“不是！”路時設置成虛擬屏，共享給他們看。
“缺德！哈哈哈！被漁網罩住了！”
水下一頭拱進漁網里的俞缺德還沒脫困，一直在想辦法找出口。
偏偏好孫子們全部跑沒了影。
現在，面前竟然還多了一條奇丑無比的魚！
這魚游來游去，異常囂張地扭動尾巴，甚至打著節拍來一段炸裂的舞蹈。
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俞有德氣得臉紅脖子粗：“我是海洋的王！你是什么東西！滾開！”
岸上路時還在瘋狂轉動操控桿。
機械魚騷氣十足地扭頭擺尾，給俞有德表演。
俞有德手中發出淺淡的光芒。
看起來像是在憋大招。
幾人好奇，全部挪過去注視屏幕。
一團光在俞有德掌心凝聚，凝成電燈泡大小。
俞有德抬手狠狠拍過去！
Biu……
光團直直沖向機械魚，完美地錯過了它豐滿的大魚唇。
岸上靜默兩秒，集體發出爆笑。
“哈哈哈哈哈！夠不到！”游霏笑倒在沙灘上。
路時笑出鵝叫：“哈哈哈嘎！距離他媽才兩米！”
俞則言死死掐住自己大腿，努力不笑出聲。
這是爺爺，再怎么缺德也是爺爺！
親爺爺……
“噗嗤！”年輕的俞則言還是沒能憋住這一聲笑。
蔣少戈嘲笑：“這個首領，有意思。”
俞瓷收回目光，側身躺在蔣少戈腿上。
沙灘上的風涼絲絲的，遠處太陽落入海平面，只剩橙黃余光溫暖著大海。
“餓不餓寶貝？我想起來儲物腕帶里還裝了牛羊肉，吃嗎？”
蔣少戈輕撫他的發。
“哥弄一點烤給你吃。”
俞瓷聲音軟綿綿的：“我不餓，感覺尾巴一點疼。”
蔣少戈緊張：“哪里疼？”
俞瓷動了下魚尾，“全部……有一點點疼。”
“怎么會……讓我看看是不是受傷了。”
蔣少戈把他整個撈起來抱緊，掌心輕撫魚尾。
珠光色的魚尾被篝火蒙上一層火光，與珠光色交映，奇幻又迷人。
從腹部檢查到尾鰭，甚至是兩旁如同輕紗一般長長的側鰭，沒有任何問題。
“好像好一點了。”俞瓷不太舒服，索性變回雙腿。
蔣少戈連忙摁下他腰間的按鈕，褲子眨眼間連接在一起。
老婆那雙白皙修長的腿被遮的嚴嚴實實，蔣少戈暗自松了一口氣。
“你們快來看！”路時揚聲喊道。
幾人湊過去。
屏幕上傳來的畫面中。
已經變為廢墟的大殿旁，停著一艘潛水艇。
蔣少戈眼神冷冽：“北美洲戰區的潛水艇。”
季延面色忽沉：“仔細一想，變異大王烏賊怎么會來到歸墟。”
蔣少戈收緊手指，和他對視一眼。
季延點頭，起身找沒人的地方打電話。
顯示屏中，潛水艇離開歸墟，很快消失在漆黑的深海。
機械魚游回俞瓷的屋子。
盡管房屋倒塌，但是大貝殼非常結實，恰好卡在墻角，并沒有什么損傷。
機械魚中分裂出兩只機械臂，抓起大貝殼往回游。
俞瓷淺淺一笑，低聲道謝。
路時揚眉：“還是俞瓷招人喜歡，你可別學你老公，嘴欠，帶壞一隊三十多號人。”
俞瓷輕眨了下眸，抬頭看蔣少戈。
“他其實……很有禮貌。”
蔣少戈眉眼舒展，虎口輕輕卡在俞瓷下頜，手指不斷摩挲鮫人白嫩嫩的臉頰。
“聽見沒，我老婆夸我，還是你不了解哥！”
路時翻白眼：“也就俞瓷對你有這么厚的濾鏡，換個人來，誰沒被你嘴碎蔣懟過。”
蔣少戈微笑：“要不然怎么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呢，現在知道我老婆有多愛我了嗎？”
他本想嘴下留情，如今路時上趕著找懟。
蔣少戈也不客氣：“當然你知道也沒什么用，因為這是我老婆，他眼里只有我，你……呵。”
路時：“……”
游霏連忙架住惱羞成怒的路時。
“路哥！平板貴！砸人還不疼！冷靜！冷靜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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