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會被洋流沖走的小鮫人
“老子忍你很久,巴倫,讓你活這么多年,是我太寬容。”
蔣少戈的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正要用力。
若拉忽然上前:“請你們冷靜一點!這只是一個玩笑!”
北美洲隊其他隊員嚷嚷。
“只不過開個玩笑而已!你們華夏人不是很大度嗎?!”
尹之司氣瘋了:“你他媽敢調戲老子喜歡的人,你今天也得死這里!”
蔣少戈手腕一挪:“讓開。”
若拉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俞瓷。
俞瓷肯定,對方絕對不是自己的母親。
她的眼睛里沒有愛意。
他眼里的失望很明顯。
若拉身體忽僵,又聽游霏說:“假如,你的兒子被這樣侮辱呢?”
蔣少戈繞開他,目光沉沉,令人不寒而栗。
巴倫或許知道自己玩脫了,慌慌張張去拿槍,耳邊忽地響起一聲槍響。
幾秒后,他才感覺到鉆心的痛,從手臂傳來。
低頭一看,手臂只剩一點皮肉相連。
“啊!!!”巴倫發(fā)出一聲慘叫。
他渾身顫栗,用另一只手去開通訊器,想要求救。
“砰砰砰!”
他的四肢被蔣少戈打斷。
周圍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巴倫哀嚎聲,哭喊,時不時夾雜一句咒罵。
這是第一次,俞瓷看到蔣少戈這副模樣。
虐殺一個人。
注意到俞瓷的視線,蔣少戈動作明顯頓了下。
不等他開槍解決巴倫。
林策和尹之司已經擊斃了另外兩人。
二人的槍口同時挪向同一個人。
巴倫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他們,哀嚎慘叫,慌張求饒。
北美洲隊員驚恐道:“你們不可以殺人!這是違反規(guī)定!!!”
有幾人阻攔,游霏大步流星迎上去,大長腿一個側踢把人掃飛出去!
小蝙蝠瘋狂拱火:“廢物!來啊!”
北美洲隊被激起火氣,四五人朝游霏撲過去!
這一次,季延等人出手。
北美洲見勢不對,一股腦涌上來。
路時把手里東西一摔,在儲物腕帶里翻出一根狼牙棒。
大吼一聲:“欺負人是吧!兄弟們!沖啊!”
他這一聲令下,小隊隊員也上了頭,拿出家伙事兒加入戰(zhàn)斗。
他們人數(shù)上占了優(yōu)勢,沒一會兒把北美洲全員圍在里面。
眾人打的火熱,小蝙蝠撲騰著翅膀飛出包圍圈,深藏功與名。
另一邊,林策干脆扣下扳機。
巴倫眉心出現(xiàn)一個血洞,粘稠的鮮血從額頭緩緩滴落。
尹之司不滿,又補了一槍。
人已經死了,蔣少戈不想開槍嚇到老婆。
萬一給魚刺兒留下一個壞印象,哭都沒地方哭。
看到他過來,俞瓷本來想去抱他。
忽而發(fā)現(xiàn)若拉的視線。
想起總指揮交代的任務,小鮫人計上心頭,連忙往后退。
他面上裝作很害怕。
蔣少戈心里咯噔一下,和俞瓷對視,瞬間明白過來。
“魚刺兒……”他說演就演,反應夠快。
蔣隊長一臉傷心。
俞瓷連忙往俞則言身后躲,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肩膀卻在顫抖。
俞則言沒發(fā)現(xiàn)這兩人在演。
連忙拍拍俞瓷,“沒事,蔣隊不會這樣對你,別怕。”
周圍人詫異,以為俞瓷被嚇到。
北美洲原本被摁著挨揍。
一看嫂子不對勁兒,游霏錘人的節(jié)奏放慢,最后一腳把人踢個狗啃地。
“算了,老娘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們抱頭,蹲一排!”
北美洲隊員抱頭蹲在一起,神情憋屈,全員鼻青臉腫,敢怒不敢言。
蔣少戈拉下臉:“行了,收隊,準備離開。”
由于隊長巴倫死了,副隊也被大馬蜂戳成篩子,北美洲隊現(xiàn)在如同一盤散沙。
挨了一頓揍,他們也不敢和亞洲隊一起離開。
若拉卻趁機跟上。
“瓷瓷,別害怕,我告訴過你的,蔣少戈很殘暴,沒有關系,和媽媽一起離開。”
鮫人正跟在兩位哥哥身邊。
他側過頭,輕眨了一下眼睛,乖巧點頭,眼底有幾分意味不明的笑。
若拉雖然覺得怪異,又說不上來,只能摸摸俞瓷頭發(fā),跟在他身旁。
回去路上并不太平。
不斷有變種的動物襲擊。
不等俞瓷動手,身旁的若拉拿出武器保護他。
等蔣少戈過來,只見老婆周圍干干凈凈,甚至一點殘肢碎肉都沒有。
兩人遙遙相望,蔣隊長不高興,眼神幽怨。
俞瓷摸摸自己,攤開手,笑了下。
意思自己沒有受傷。
蔣少戈還想噘嘴隔空飛吻一個。
被季延一把扯回去。
“別騷了!吸血蚊子過來了!”
蔣少戈把怨氣全部發(fā)泄在蚊子上。
“他媽的,徐離這個糟老頭!搞什么,找誰不行,非要找我老婆去當間諜?”
季延嘴里叼著煙:“他們看上的是俞瓷,只能他去。”
蔣少戈不爽:“老子不值得挖嗎?老子戰(zhàn)斗力這么強悍。”
他越說越不爽:“哎,北美洲腦子真有包吧?不知道我倆結婚了,要撬能不能一起撬走?”
“他們能不能好好調查!我們家魚刺兒有多黏人,他們愣是一點看不出來?”
季延:“………………”
帶著怒氣,加上不能和魚刺兒膩歪的怨氣加成,蔣少戈越打越兇。
林策遞上火焰槍。
蔣少戈肩扛火焰槍,一腳踩在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持槍狂按扳機。
一陣一陣的火焰噴射出來。
燒糊的蚊子撲撲簌簌落下。
沒一會兒,變種大蚊子清除干凈。
林策收回快要報廢的火焰槍,嘴角抽搐。
草尼瑪三個字在嘴里滾了兩滾。
最終還是沒忍住:“草尼瑪,破壞王吧你!”
眾人齊整隊伍繼續(xù)出發(fā)。
俞瓷和其他兩位哥,以及小蝴蝶司珩走在最后面。
若拉方才一不小心受了傷,落后兩步,面色蒼白。
俞瓷停下腳步,等到她走近,從自己儲物項鏈里拿出繃帶和消炎藥。
若拉捋起袖子,看著面前面容稚嫩無害的男生。
他做任何事很認真,睫毛微微垂著,在她小臂上打了一個小巧可愛的蝴蝶結。
“兩天內不要碰水。”俞瓷轉身跟上前方隊伍。
若拉亦步亦趨,說:“以前你……不是,以前我很愛你吧,瓷瓷,你是一個乖小孩。”
俞瓷微微搖頭:“媽媽愛所有的孩子,三哥,十二哥。”
俞沉星和俞則言探究的目光,同時注視若拉。
若拉不知所措,“我……我現(xiàn)在不能和你們走的太近,只有瓷瓷,他現(xiàn)在很不安全。”
“所以我只能,選擇瓷瓷……對不起。”
聽到她這么說,俞沉星和俞則言不約而同想起多年前被拋下的自己。
同樣的話。
[瓷瓷很不安全,我只能帶他離開,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們。]
俞沉星對于母親,只剩失望。
“不用道歉,我們過得很好,即使你看到我們,一句話也不想說,也無所謂了。”
俞沉星想起,自己失去女兒時候,很期望有母親在身邊,哪怕是一個無聲的擁抱。
“我早就……對你,不抱希望了,這些年,沒有再想起過你。”
若拉毫無征兆掉下眼淚:“沉星……”
俞則言艱難一笑:“我也是,在我不再對弟弟抱有怨念時候,我也不會再想起你了。”
哪怕知道面前的女人很可能不是母親。
但是卡在心里的刺,此刻接著契機,被拔了出來。
俞瓷心生愧疚,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
他沒注意,腳下絆到石頭,往前踉蹌兩步。
被俞沉星和俞則言一左一右扶住。
俞沉星沒有松手,淡淡看他一眼,目視前方,手卻牢牢握緊他的手腕。
“看著路,迷糊蛋。”俞則言一如既往刀子嘴豆腐心。
手指往下,讓他牽著自己的小手指。
一如十多年前那樣,容易被洋流帶起來的小鮫人,會在出門時握緊哥哥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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