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瓷不明白為什么那一天過后自己的寵物生氣了。
不讓摸耳朵就算了，還臉色通紅動作僵硬離開。
一開始，他并沒有看出來。
直到他把藍環章魚給他當做晚餐。
蔣少戈：“………………”
對方一言不發，盯著他許久。
隨后轉身離開，往山洞里面走。
鮫人首領不明所以，拍拍尾巴。
“嘩啦”身后有水聲響起。
他轉頭，發現是海中女妖跟了過來。
“濡女。”魚瓷恢復魚尾，坐在礁石，眼神寒意流露。
她不是鮫人，人身蛇尾，黑發長到拖地。
“有人類，王，送給我可以嗎？”她上前，低頭親吻魚瓷尾鰭。
正在此刻，拿著糖果出來找鮫人的蔣少戈腳步頓在原地。
看到這副場景，忽然覺得刺眼。
他閉了閉眼睛。
寵物……
他努力平復心情，走回去，不想看這些。
魚刺面色瞬息變得凌厲，猛地把她甩飛出去！
“滾開，離這里遠一些，他是我的寵物。”
濡女摔出去很遠，嚇得瑟瑟發抖，潛入海中，很快消失不見。
鮫人轉頭看向洞口。
那頭狼生氣了。
“難道他不喜歡吃章魚啊。”魚瓷思索一會兒，往另一個方向游去。
蔣少戈在山洞待了一天。
臨近晚上，他沒忍住起身去洞口等著。
那條鮫人，每晚上總是要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留下來，和他一起睡。
“有了雌性鮫人，就把我給拋棄了？”蔣少戈心里堵得慌。
“還穿走了我的衣服，渣魚。”
他光著上半身，目光哀怨眺望遠方。
渣魚唯留下的，只有他小臂上，被咬后留下的疤。
牙印還挺圓。
蔣少戈嘴角忍不住上揚。
怪可愛的。
忽地，原本平靜的海面，有一道黑影漸漸浮現。
以為是他回來了，蔣少戈快走兩步迎上去……
.
魚瓷懷里抱著一只用荷葉層層包裹住的烤雞。
寵物不喜歡吃章魚，他只能跑去岸邊，偷拿了一只烤雞。
留下一顆黑珍珠。
岸邊距離小島有些遠，鮫人用最快的速度，來回也需要半天時間。
“終于快到了。”魚瓷尾巴都游累了。
不過眼看小島就在眼前，他更加賣力地擺動尾巴。
等到足夠近了，他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海里。
蔣少戈面前是濡女，正指引著他走進深水處。
這一行為無疑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鮫人怒火中燒，張嘴發出一聲尖銳的警告聲。
震的周圍海面漾起一圈圈波紋。
濡女打了個抖，發現他回來。
用尾巴纏住蔣少戈的腰，試圖帶他離開。
魚瓷靠近，倏地聽到濡女一聲慘叫！
海水已經淹到蔣少戈腰部位置。
他面無表情，一只手死死掐住濡女脖頸。
瞧到他走近，蔣少戈語氣冰冷：“她，是你喜歡的嗎？”
魚瓷愣了下，“當然不是。”
對方緊繃的背似乎放松些。
下一秒，蔣少戈手指忽然用力。
“咯嘣！”
他捏斷了濡女海妖的頸骨。
“她是海妖，想要吃了你，她和鮫人相似，會先滿足自己*望，再吃掉獵物。”魚瓷把懷里的東西給他。
蔣少戈打開，看到烤雞，心臟像是被不輕不重敲了一下。
“你當時為什么沒有吃掉我？”
鮫人誠實道：“我不吃人類，不喜歡。”
蔣少戈又道：“那你當時，為什么不用我？”
鮫人忽愣，無意識蜷縮尾鰭。
“我……我不會。”
蔣少戈靠近，語氣輕飄飄落下來。
“鮫人重欲，首領也需要繁衍后代，你沒有*過？”
“沒有，我想要……比我強壯的人，還有……可以和我并肩的人。”
魚瓷扭過頭，不想被對方過于強勢的氣息籠罩。
“那我呢，夠格嗎？”蔣少戈問。
鮫人倏然抬頭，“什么？”
“我夠格嗎？”蔣少戈嘴角挑起笑，“要我更直白點嗎？你能用我嗎……從今往后，只用我一個。”
鮫人頭腦空白。
蔣少戈把荷葉包放在礁石上。
再次轉過腦袋，面前鮫人忽然支起身體，湊上來吻住他的嘴唇。
蔣少戈沒有猶豫，動作急切，又帶著點小心翼翼，抱緊他。
他們在海里接吻。
鮫人沒有經歷過這些，純的像一張白紙。
腹部往下的鱗片，逐漸變得不一樣。
白發鮫人發現，他的身體，因為對方，變得柔軟。
他像是一只大貝殼，打開堅硬的殼子。
——接納對方。
“很多珍珠。”蔣少戈又接住兩顆，在他眼角親吻。
魚瓷的尾鰭緊緊纏繞住蔣少戈小腿。
海浪變得越發猛烈，魚瓷白發濕漉漉的。
水珠綴在他濃密的睫毛，欲落不落。
他美得驚心動魄，即使留著長發，也并不會顯得女氣。
“鮫人，為什么喜歡這種事？”他一個首領，很久很久沒哭過。
蔣少戈輕撫他臉頰，笑著問：“你不喜歡嗎？剛才，你一直在……”
后半句話，他壓低了聲音。
魚瓷臉頰紅透，熟悉的麻意再次攀上脊椎，他尾鰭收緊。
商量道：“去……去山洞……別在海里。”
蔣少戈眉微挑，抱緊他，拿上那只烤雞，帶他回到山洞。
.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月。
蔣少戈待在小島。
他用了某些特殊的方式，讓魚瓷不再把自己當做寵物。
“從我們，睡覺后，我就沒有把你當做我的寵物過。”
他指著自己尾巴，控訴。
“你……混蛋。”
蔣少戈大手覆蓋在那處。
“鱗片合不上了。”
魚瓷生氣，張嘴作勢去咬他。
蔣少戈輕輕松松把人摁回去。
一只手攥握住他的雙腕抬高，抵在地面。
蔣少戈低頭，輕輕含著鮫人的唇，慢慢廝磨，用尖牙硌他。
天色完全暗下來，蔣少戈抱他去洗了個澡。
魚瓷這個時候才想起正事兒沒說。
“作戰區一直在找你，今天有許多人來神殿找我，打聽你的下落。”
蔣少戈有些沉迷現在的生活。
他沒敢想過以后。
“你和他們說什么了嗎？”
魚瓷道：“我說了不知道，不過，你有什么計劃嗎？”
蔣少戈動作一頓。
他不想騙他，“我想留在海洋，但是，但是我也不能背叛自己的國家，職責依然在。”
魚瓷瞳孔像是被水洗了似的透徹。
“那你要和我分開了嗎？”
“不。”蔣少戈說：“我回去申請一下，然后回來找你，以后有任務，照常出。”
魚瓷直起身：“我知道了，就像是海邊那些屋子里的人，每天等著漁船歸來。”
蔣少戈輕笑：“嗯，白天我出去捕魚，晚上我回家。”
鮫人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只不過心里還是不愉快的。
最好，每一天都不要分開。
翌日，船是首領安排的。
首領本人別別扭扭，不開心。
“等這些穩定，我們去看極光吧，我陪你。”
魚瓷眼睫低垂，被面前人擁抱，親吻。
蔣少戈踏入小船，水下海豚送他去岸邊。
他卻知道屬于自己的小鮫人，一直在悄悄跟著自己。
到達紅瑚區，海邊已經站了很多人。
他忽然想起來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蔣少戈轉身，大喊道：“魚瓷！”
海面冒出來一條看起來鬼鬼祟祟的鮫人。
蔣少戈笑了下，“我說……我愛你！”
魚瓷嘴巴張了張。
鮫人很會說謊，但是這種表白的話，有些難。
.
魚瓷在海洋等了一個星期。
就連姜盈都在說。
人類是騙子，抓到他們最好吃掉。
魚瓷不以為意。
“藍星最近有些不太平，各種各樣的外星生物入侵，他是戰隊隊員，必須出任務。”
姜盈無奈，“對了，我老公他爹，那位老頑固，和其他老頑固，提出封鎖歸墟的想法。”
“就像是你說的，藍星很危險，我們的鄰居，雙翼獨角獸，最近被外星生物攻擊，死了很多同類。”
魚瓷手指輕敲王座扶手：“我知道，那片海域被血染紅。”
他想起來，前兩日去幫助雙翼獨角獸一族。
有一位姓云的獨角獸，看起來病殃殃的，戰斗力卻是其他獨角獸不能比的。
魚瓷想起什么：“你老公的父親，叫俞有德對嗎？”
姜盈嘆氣：“對，我私下喊他缺德。”
魚瓷點頭：“如今這些老頑固里，也只有他算是年輕一些。”
“只是，膽子不算大……那天我只是看他一眼，他竟然被嚇得發抖。”
姜盈嘲笑：“按照輩分，他應該算是你表舅，畢竟也是有皇族血統，但是他未免太……慫。”
魚瓷隨意扯了下唇。
忽然，殿外響起嘈雜動靜。
那條胖鮫人游進來。
“首領！首領！人類……人類在捕殺鮫人！”
他艱難地游進殿內。
“王，快跑！快跑！他們來了！！！”
魚瓷猛地起身。
這時，一顆深水導彈帶著一連串氣泡破開海水，直直闖進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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