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后邊兩個字，若拉如遭雷擊。
面前的小兒子看起來像一張白紙。
怎么會，說出這么露骨的話。
俞瓷傻乎乎笑，又是一個大招。
“我喜歡你……和我……**……好嗎？”
蔣少戈失笑，當著便宜丈母娘的面抱他。
“你確定嗎？我們認識還沒有一個星期。”
小鮫人低聲喃喃：“一個月……已經(jīng)夠了……”
蔣少戈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若拉一方面希望用這種方式讓俞瓷留下來。
但是腦子里的芯片時時刻刻影響她。
這是自己的孩子，不可以。
“不行……”若拉正要阻攔。
俞瓷忽然快要哭了的模樣。
像是在美色和不舒服之間快速做出抉擇。
“我想去廁所……你帶我……”
他剛才喝了三杯石榴汁。
蔣少戈裝作為難地看一眼若拉。
若拉更加為難。
她非常不想兒子被別的男人摟抱。
但是自己又沒法進男廁所。
若拉不尷不尬道：“能不能麻煩你帶他去一趟男廁。”
于是又拐回餐廳，若拉沒跟進來。
蔣少戈橫抱起走路都不穩(wěn)當?shù)孽o人，帶進廁所。
“用不用哥哥幫你？”
俞瓷還知道害臊：“出……出去！”
蔣少戈嘆氣：“果然用完就扔啊。”
俞瓷洗過手從廁所出來，看到蔣少戈正靠墻而立。
酒精吞噬他理智。
蔣少戈冷不丁抱一滿懷。
“喜歡。”俞瓷黏在他身上。
蔣少戈低聲問：“喜歡誰？”
“喜歡……你。”俞瓷睜開霧蒙蒙雙眼。
蔣少戈滿意了：“我愛你，魚刺兒。”
俞瓷被抱起，他看起來軟綿綿的拳頭。
落身上怪疼的。
“不是……魚刺兒！”
蔣少戈悶笑：“嗯，寶貝兒。”
俞瓷臉頰紅撲撲的，“我喜歡……你喊我……”
鮫人喝醉了這么誠實。
此時不逗更待何時。
蔣少戈心神蕩漾，“是嗎？小瓷呢？”
俞瓷毫不猶豫點頭。
“老婆？”蔣少戈停下腳步，把人顛了顛。
小鮫人仔細思考幾秒，“還……可以。”
蔣少戈看看左右沒人，側過臉在俞瓷唇上狠親一下。
桃色的唇被他吮紅，水跡隱約閃爍著曖昧的光澤。
“老公呢？”蔣少戈又問。
鮫人差點沒把腦袋點掉，眼睛亮晶晶的。
“我們魚刺兒還有一顆反攻的心？”蔣少戈摸他后腰。
俞瓷嫌癢癢，忍不住笑。
蔣少戈占夠便宜，帶他出去。
沒想到一出門遇見正和若拉說話的尤里卡，以及另一位男生。
看到兩人姿勢，尤里卡眼中驚訝，倏然轉為不愉快。
蔣少戈老早記恨這小子。
趁著俞瓷喝醉，故意戳他心。
“俞瓷，能自己走路嗎？”
鮫人緩上許久，含糊道：“嗯……”
黑心狼作勢放他下來。
俞瓷立即抱緊他，漂亮的珠光尾出現(xiàn)，波浪紋長發(fā)散在身后。
耍賴似的，鉆進蔣少戈懷里。
“現(xiàn)、現(xiàn)在……不能……了。”
他擺明了不想下來。
讓幾人驚訝的是，小鮫人漂亮的尾鰭，非常熟練地卷上蔣少戈手腕。
蔣隊長得了便宜還賣乖。
“若拉博士……您看這？”
若拉想去接過俞瓷。
“我?guī)�他回家吧。�?br />“不。”俞瓷狠狠推開她的手。
“我要和……他……看極光！”
若拉不明白怎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
自己兒子如此依賴他。
“俞瓷！你不可以任性！”若拉面容和姜盈一模一樣。
從小到大，記憶中，俞瓷從來沒有被姜盈兇過。
她厲聲吼他一句，俞瓷愣了下，大大的眼睛逐漸彌漫起水霧。
尤里卡勸道：“博士，他只是一條單純的鮫人，不要這么兇。”
那位男生面色不快：“尤里卡，這里沒有你插話的份，我們?nèi)ゾ频臧伞！?br />他一頭褐色短發(fā)，中文聽起來很蹩腳。
尤里卡沉默。
他不想失去面前sexual  partners，也不想輕易放棄這條特別的鮫人。
“別怕。”蔣少戈輕拍俞瓷脊背，氣場倏地變得冰冷又暴戾。
三人被震懾在原地。
蔣少戈強忍脾氣，“若拉博士，是你提出帶他看極光，如果不愿意，一開始就不要承諾。”
若拉沒再阻攔。
蔣少戈抱著俞瓷去帳篷。
山頂平臺視野開闊，不遠處是連綿起伏的雪山，斷崖邊有欄桿阻擋。
小鮫人被很溫柔地放進帳篷。
這一刻，俞瓷忍不住掉了眼淚。
“她……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不哭寶貝。”蔣少戈輕輕吻他面頰。
記憶中的姜盈，性格大大咧咧，不過對于喜歡的人，很溫和。
臨近午夜，山頂?shù)娘L越來越大，幸好帳篷厚實，并且有加熱功能，不會冷。
蔣少戈從后邊擁著他，掀開簾子，讓他看外邊。
俞瓷睜大眼睛。
漆黑的蒼穹，忽地出現(xiàn)一抹綠色，逐漸擴散，跳躍，邊緣夾雜一絲粉紫。
隨后延長，橫跨整片天空，伴著繁星。
極光像是揉碎了，凝聚在俞瓷眼眸。
蔣少戈注視著他，看到側頰小梨渦微陷，手指點了點。
俞瓷微怔，轉過頭。
“喝醉了，明天能想起來今晚看到的景色嗎？”蔣少戈語氣懶散，扯過毛毯蓋在他身上。
風順著打開的簾子進來。
在昏暗環(huán)境中，他們對視。
俞瓷淚眼朦朧。
有些泛紅的手指勾上蔣少戈腰帶。
隨后跨坐在他腿上。
“蔣少戈，我想你了。”
因為兩百年前的遺憾，即使人在這里，總是有些不真實。
“我在……寶貝兒，你這樣我不行。”
蔣少戈喉結滾動，看似冷靜，手掌已經(jīng)探入衣擺。
山頂沒幾個人，距離也比較遠。
但是隔音不好，不能有什么大動靜。
小鮫人委屈地問：“你不想我嗎？”
他攥緊蔣少戈衣領，耍小脾氣。
似乎在威脅他，你敢不想我，就把你扔出去。
“想，想死了，沒你在身邊晚上都失眠。”蔣少戈拉上簾子。
“半夜找魚刺兒，瞎摸一通，找不到，給我急醒了。”
蔣少戈鼻尖埋在俞瓷肩窩，深深吸了一口氣。
“小瓷，你身上好香……我好愛你。”
他一邊說著，收緊手臂，恨不得把人融入身體里。
小鮫人對于蔣少戈來說，就是一件珍貴的寶物。
一天不抱不吸都渾身難受。
“出來之前……洗澡了。”俞瓷揉揉臉，抬手脫掉厚實的衛(wèi)衣。
眼前天旋地轉，他被摁倒在睡袋上。
“這張臉……不好看。”俞瓷不滿，捏他臉頰。
蔣少戈把面貼揭下來放在一旁，俯身貼過去。
“喜歡。”看到原本面容，俞瓷傻乎乎一笑。
雙手捧著蔣少戈的臉頰，撫摸過兩輩子都惦記的眉眼。
他眉色眼瞳是純粹的黑，幽深，如墨一般黑，會讓人陷進去。
“等會兒別出聲。”
“嗯……”
蔣少戈雙手環(huán)過俞瓷后背，把人禁錮在懷里親。
“極光……很漂亮。”俞瓷上半身離開睡袋。
手臂掛在蔣少戈脖頸。
自始至終他被抱著，且被抱的非常緊。
“以后還有機會，華夏也有極光，哥哥帶你去。”
他語氣變了調(diào)。
咔噠，金屬鎖扣被打開。
腰帶的金屬扣不知道撞在帳篷里哪根支撐管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隨后陷入寂靜。
這里只有凜冽的風聲。
如果仔細聽，能聽到細微的說話聲。
“如果沒有你，藍星再也看不到極光。”
蔣少戈聲音啞了幾分。
看似強勢，吻卻很溫柔落在俞瓷額頭。
“或許白色珠光，是藍星送給你的禮物，這世界上，我的俞瓷是獨一無二。”
俞瓷閉了閉眼，指尖陷進蔣少戈背肌。
疼痛反而是愛.欲的催化劑，伴隨緊緊貼合皮膚，肆意滋長。
這條珠光色鮫人，像是棉花糖。
被翻攪，纏繞在木棍上——送給最愛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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