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瓷留他一個人在陽臺思考。
希望夜風(fēng)可以好好凈化一下蔣少戈帶顏色的心靈。
回到屋里，077已經(jīng)洗過澡出來。
正坐在床上等著他。
俞瓷關(guān)上門，“睡衣尺碼剛好嗎？”
077點(diǎn)頭：“正好，我和俞瓷一樣高哎！”
俞瓷說：“那你以后還可以再長高。”
077讓出位置，想到以后，情緒低落。
“成長實(shí)驗(yàn)，會讓我快速長大，上次實(shí)驗(yàn)之前，我只有七八歲那樣大，然后再醒過來，忘記很多人。”
俞瓷遞給他熱牛奶，問：“那你也會忘掉我嗎？”
077：“會吧，不過我希望，不要忘掉你。”
俞瓷安慰他：“忘掉也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重新認(rèn)識，你以后也會認(rèn)識其他朋友。”
077卻道：“俞瓷，像我這種實(shí)驗(yàn)體，沒有父母親人，只有你一個朋友，忘掉你，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俞瓷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安慰他，只能學(xué)著其他哥哥哄自己那樣，抬起手，揉揉077烏黑的發(fā)頂。
077瞇起眼，依賴地蹭蹭小鮫人手背。
“睡吧。”俞瓷躺在他身邊。
077鉆進(jìn)另一個被窩，側(cè)過頭一直注視俞瓷。
察覺他視線，俞瓷關(guān)掉床頭小燈。
屋里頓時陷入黑暗，只有遠(yuǎn)處瞭望塔的燈光時不時照進(jìn)屋內(nèi)。
俞瓷累一天，早已經(jīng)困得不行。
077側(cè)過身，悄悄觀察他。
小鮫人像是深海里掠過的暖流，帶著無形的能量，只是靠在他身邊，都會讓077感到愉快，
俞瓷呼吸逐漸變得輕緩。
睡著后，他縮在平常和蔣少戈蓋的被子里。
鼻間是蔣少戈的氣味兒，會令他睡得更沉。
077忽然支起身，呼吸放輕，慢慢湊近。
一點(diǎn)一點(diǎn)，拉近距離。
他垂眼看著俞瓷臉頰，屏住呼吸，慢慢往下。
他在深夜里藏著齷齪的心思。
就在即將觸碰到那片細(xì)膩白嫩的皮膚時。
俞瓷忽然囈語道：“哥哥……”
想要偷親鮫人的077嚇得眼睛瞪大，一動不敢動。
俞瓷懶洋洋翻了個身，背對他，依然閉著眼。
077不敢再繼續(xù)，悻悻躺回去。
黑暗中，俞瓷睜開眼睛，心情復(fù)雜，整夜沒敢睡死。
翌日，一大早路時來接人。
“這下螃蟹也吃了，人你也抱了，該聽話了吧？”
如果他試圖反抗，路時耐心到頭，會采取必要措施強(qiáng)行帶走他。
077攥著俞瓷袖子，眼淚一滴一滴掉落。
“俞瓷……我很喜歡你的。”
俞瓷淺淺一笑：“我也是，好朋友那種喜歡。”
077連忙搖頭：“我不是，我對你是……”
“我知道。”俞瓷打斷他，“以后有空我會去看你，我們是好朋友。”
好朋友三個字他加重了語氣。
077愣了下，視線落在俞瓷和蔣少戈交握在一起的手。
最終他失魂落魄和路時離開。
這個小插曲，沒過幾天俞瓷忘了個差不多。
放寒假前學(xué)業(yè)緊湊，還需要補(bǔ)以前漏掉的課，俞瓷近乎每天回家吃完飯倒頭就睡。
蔣少戈心疼他累，也沒法當(dāng)個禽獸做那種事。
每天只能非常純潔地抱著老婆睡覺。
欲求不滿的結(jié)果就是。
即使蔣少梟也很用功，不過為了不讓他這枚電燈泡打擾二人世界。
蔣少戈正在想辦法讓他滾去住校。
好不容易到周五圣誕節(jié)。
兩天假也是假，明天不用上學(xué)對于俞瓷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
一出校門，俞瓷一個飛撲跳到蔣少戈懷里。
“這么開心？”蔣少戈跟著他笑。
“開心！明天可以睡懶覺了！”俞瓷抱著他脖頸晃。
游霏擱一邊跟著樂：“正好咱們今天晚上能好好聚聚。”
俞瓷這才發(fā)現(xiàn)不僅游霏在，季延和滿姌姌也跟來。
他連忙從蔣少戈身上下來。
“你們今天不忙嗎？”
季延笑道：“忙完了，正好今天也是游霏生日，聚一起熱鬧熱鬧。”
尹之司也在旁邊，問：“俞瓷，你哥呢？怎么還沒出來？”
“老師找十二哥幫忙擺點(diǎn)東西，很快就出來了。”俞瓷忽地想起一件事，脫下書包，拿出小盒巧克力。
“我和十二哥并列第一，教官獎勵的巧克力。”
蔣少戈挑眉：“這么人性？還有獎勵？”
俞瓷小聲說：“教官其實(shí)還是很好的。”
他剝一顆巧克力喂給蔣少戈。
蔣隊長連帶著心里都甜絲絲的。
“一會兒三哥和林策在外邊等我們。”
俞瓷問：“那媽媽呢？”
蔣少戈道：“咱媽說讓我們好好玩，她就不去了，最近做的研究正關(guān)鍵時候，走不開。”
等人齊了，一群人浩浩蕩蕩往戰(zhàn)區(qū)外走。
結(jié)婚這么久，俞瓷還真沒怎么出過作戰(zhàn)區(qū)。
作戰(zhàn)區(qū)占地面積大，超市商場也齊全，不過并沒有外邊熱鬧。
到達(dá)商業(yè)街，每家店鋪裝飾關(guān)于圣誕節(jié)的東西。
中心廣場還擺了一顆巨大的圣誕樹，彩色小燈泡不斷變化顏色，絢麗多彩。
路過一家奶茶店，看起來生意很火爆，窗口擠了很多人。
游霏過去看一眼，回來說：“在這里買奶茶可以隨意挑一個圣誕樹上的小盒子，里面有小禮物。”
俞沉星抬抬眼：“營銷手段，哄小孩兒的。”
蔣少戈哄自家魚，問：“寶貝，想喝奶茶嗎？”
奶茶倒是不太想，俞瓷小梨渦微陷，“都可以，但是我好奇盒子里是什么。”
蔣少戈了解，視線掃一圈。
“我請客，同志們喝嗎？”
季延點(diǎn)頭：“你早說你請，給我來十杯。”
游霏舉手：“我我我！我和姌姌一人能喝兩杯！”
滿姌姌：“不，我能喝三杯。”
就連林策都忍不住湊這個熱鬧。
“沉星喝不了太甜的，也不能喝涼的，我們喝鮮花奶。”
蔣少戈：“………………”
蔣隊長氣笑：“行啊你們，逮著一只羊使勁兒薅。”
最后還是買了，一人一杯，蔣少戈付款。
每個人可以拿圣誕樹上的小禮物。
俞瓷挑了個藍(lán)色小盒子。
一拆開，里面是一張小熊貼紙。
“好可愛！”小鮫人眼睛亮晶晶的，也很容易滿足。
蔣少戈把自己挑選的塞給他。
“拆開看看這個是什么。”
俞瓷慢吞吞撕掉外包裝，打開盒子，倒出來一顆寶石小熊。
蔣少梟看懂了：“奶茶店的logo是小熊，我拆出來的是小熊鑰匙扣。”
“可愛。”俞瓷眉眼彎彎，看蔣少戈一眼。
蔣少戈扎開奶茶給他，“喜歡你就拿著。”
“很喜歡。”俞瓷把東西放進(jìn)口袋，他今天穿的白色棉服。
奶茶店暖光一照，軟乎乎一團(tuán)。
又在街上轉(zhuǎn)一圈，去蔣少戈一早訂好的飯店。
包廂很大，還帶K歌的設(shè)備。
季延提了一句：“其實(shí)隊長對一隊每個人生日都很上心，只要有空就會聚一起慶祝生日。”
外人只知道蔣隊長脾氣陰晴不定，主張武力解決問題。
實(shí)際上蔣少戈骨子里還是很溫柔細(xì)膩的。
“點(diǎn)菜吧。”蔣少戈菜單放桌上，“不用跟我客氣，想吃什么點(diǎn)。”
游霏搓搓手，去拿菜單。
“放心！絕對不客氣！我們今天的宗旨就是刷爆你銀行卡！”
她故意提高嗓門：“服務(wù)員！佛跳墻給我兄弟們一人來兩份！”
尹之司跟著落井下石。
“你們這里最貴的紅酒，先來十瓶，低于五位數(shù)的不要！”
蔣少戈開始捋袖子。
“走，尹老三，游霏，出去比劃比劃，今天有我沒你倆。”
游霏趕緊躲去俞瓷身后。
“行了行了，不鬧了啊，來，小魚你挑。”
俞瓷沒看菜單，從儲物項鏈中拿出兩個禮物盒。
“生日快樂，游霏姐姐，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游霏愣了愣，受寵若驚：“給我的？”
小鮫人乖軟一笑：“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眾人也都好奇里邊裝的什么。
盒子不大，不過拎起來沉甸甸的。
滿姌姌拎了下，驚訝：“這么重。”
尹之司探頭，說：“放磚頭了？”
游霏攆他，“去去去一邊玩去，你以為我嫂子是你啊！一毛不拔鐵公雞！”
說著，游霏掀開禮物盒蓋子。
頓時，包廂內(nèi)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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