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小舅舅要回京了?【2章合并哈~】
這日。
一行人在后山的活動,因周回兩人落水,周回受了較大的驚嚇而草草結(jié)束。
彼時。
沈歸荑正舉著木桿子,小心翼翼地往樹上探。
眼看著馬上就要粘上的知了,在聽到侍衛(wèi)匆匆跑過來的聲音時,動作頓住。
它撲騰了幾下翅膀,便迅速飛走了。
沈歸荑:“……”
她兇巴巴地側(cè)頭看向來人。
那人心里一滯:“王,王妃,春嵐姑娘和周回侍衛(wèi)落水受傷了,周回侍衛(wèi)叫小人過來與您回稟一聲,想問問您,要不要下山回去?”
他說的支支吾吾,生怕惹了沈歸荑不高興。
畢竟,落水是周侍衛(wèi)和春嵐姑娘的事,斷沒有叫主子遷就下人的道理。
只是,周回的顧慮,他也清楚。
方才,他只是去拿些粽子的功夫,只走開那么一會會兒,王妃整個人就跟畫風(fēng)突變似的。
如今,他若是帶著春嵐回去換衣裳,腳程定然更長,換洗的時候更久,屆時,萬一要出點(diǎn)兒什么事,誰也擔(dān)不起這責(zé)任。
思來想去,周回這才決定問問沈歸荑的意見。
一起下山。
只是,他總歸是全身都濕了,狼狽難看,總不好這副樣子出現(xiàn)在王妃跟前兒。
這才另外叫了人過來回稟。
“落水受傷了?怎么回事?”
沈歸荑頗有些遺憾地回頭看了眼馬上就要粘下來的知了,然后放下了木桿,“罷了,先回去吧,你跟本王妃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是叫他們倆去撿田青嗎?
莫不是,被石子滑倒了?
不能吧?
那水里的石子是滑,但也不至于叫兩人同時落水,還受傷吧?
沈歸荑默然想著。
方才那侍衛(wèi)連忙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與她說清楚。
待聽到春嵐是被水里的蛭蝚嚇著時,眉心緊緊擰著。
又聽到那侍衛(wèi)說,周回和春嵐是以什么樣的姿勢落水,又是怎么處理那條蛭蝚的,她眼神陡地亮了亮,滿臉都是吃到瓜了的神色。
山下莊子門前。
兩個女子迎風(fēng)站在門外。
她們的肩上,還各自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其中一人低垂著頭,后背抵著莊子門前的一棵大樹干,另一人則百無聊賴地踢著腳邊的石子玩兒。
她們倆,赫然便是云舒和幼白。
聽到往來的聲音,她們倆下意識地抬眸,與沈歸荑一行人對上了眼。
沈歸荑一愣,連忙快步上前:“你們怎么來啦?”
幼白張口就要說,云舒拽了拽她。
沈歸荑會意。
她與身后的眾人道:“你們都先回去吧。”
眾人看了幼白和云舒一眼,恭敬應(yīng)是。
“周侍衛(wèi),春嵐,你們趕緊先去洗漱干凈,換身衣裳,這幾日好好歇著,就別亂跑了。周侍衛(wèi)受了傷,你們找個人去請大夫過來給他看看,窈書,辛苦你和靜月多煮些姜湯,給大家都喝一些,小六,你也去幫忙,看看春嵐,窈書她們哪里忙不過來的,你就去幫誰吧。”
沈歸荑淡淡地吩咐眾人。
周回有些愣。
他沒想到,沈歸荑還惦記著他們,還愿意叫人給他請大夫。
這要放在以前,他們多是在病的傷的熬不住了,府里的總管才會叫大夫給看看。
只要人不死就行。
后背此刻隱隱作痛,但這不算什么,更叫他動容的,是沈歸荑不經(jīng)意的一些安排。
“都快些回去吧,不必跟著了。”
沈歸荑淡淡的吩咐,說完,才看向云舒和幼白:“你們跟我來。”
她的這一系列安排,懂得都懂。
已經(jīng)回到了莊子上,她身邊又有懂武的兩個妹妹,周回要就不那么憂心了。
沈歸荑前腳剛走,他便步履匆忙,動作極快地回了自己屋里洗漱。
不過片刻。
就又守在了沈歸荑的院子里。
看護(hù)院子,保護(hù)沈歸荑的人奇奇怪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敢吱聲,生怕攪擾了王妃和兩個姑娘敘話。
屋里。
沈歸荑隨手坐在軟榻邊:“怎么過來了?”
不是叫她們倆各自看好融安樓和古月閣等幾家鋪?zhàn)拥膯幔?br /> 云舒將小包袱放下,打開,從里邊翻出了兩個折子,其中一個折子稍厚一些。
她將折子遞給了沈歸荑:“師姐,師父來消息了。他說,會在近日回京,屆時,有要緊事要與你說。”
沈歸荑有些驚訝:“小舅舅要回京了?”
怎么提前了這么多?
是計(jì)劃有什么差錯,以至于舅舅不得不提前回京嗎?
云舒抿了抿唇,點(diǎn)頭應(yīng)是。
沈歸荑手在桌上敲了敲,似在思索什么。
須臾。
她伸手打開了另一本折子問道:“那,這又是什么?”
云舒老實(shí)回答:“也是師父的手書。”
沈歸荑更疑惑了。
有什么事,還要他寫兩份兒?
她沒再猶豫,直接打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兩份折子的內(nèi)容看著,都是極為尋常的一些話,沒什么特別的。
但折子有兩份,就足以叫她覺得有問題了。
她抿了抿唇,復(fù)又將兩份折子的內(nèi)容比對著看,從里邊找出她的小舅舅真正想與她說的話,看完以后,她便是一陣沉默。
云舒直覺不對:“師姐,怎么啦?”
沈歸荑看了她一眼,沒有隱瞞:“那兩個東西,找到了。”
這些年,因著那些東西的消失,他們只能一次次迂回著與林淮安周旋。
他們從未停止過尋找東西的下落。
但一直都沒消息。
她在鄉(xiāng)下待了許多年,一心想找出它們,卻始終沒有結(jié)果。
誰能想到。
那東西,會在林淮安鄉(xiāng)下老家的地盤上?
云舒愣了下:“你是說?”
旋即反應(yīng)過來,沈歸荑口中的東西,是什么?
是一份婚書。
還有一只玉佩。
前者是一份婚書。
后者,則是宮里的某位貴人給的物件。
北昭建國前,天下分裂,群雄爭霸,許多規(guī)矩律法并不完善。
贅婿三代還宗的老規(guī)矩,叫不少贅婿惦記著吃老泰山的絕戶,以至于最后,霍霍了不少對這天底下有大貢獻(xiàn)的人。
北昭的太祖皇帝深受其害,故而,建國初便立下規(guī)矩。
贅婿進(jìn)門,除簽署婚書,在族譜上言明身份,簽訂相關(guān)契書外,還需簽定一個與終身賣身契相似的契書,直接杜絕了所謂的三代還宗的種種小算盤。
一旦成了贅婿,那就一輩子都是岳丈家里的附庸。
岳家需一次性給予其本家足夠的補(bǔ)償,以此買斷贅婿與本家的關(guān)聯(lián),贅婿進(jìn)門后,需得以妻族為尊,必要時,妻族可發(fā)賣贅婿。
當(dāng)然,這事須得官府判決,妻族單方面不能做主。
這一律令,幾乎是將贅婿釘死在了與奴隸無異的位置上,終身都不得翻身。
即便入府后,妻族并未與其訂立相關(guān)契書,但只要入贅的婚書在,贅婿的身份,便默認(rèn)了妻族享有支配他處事的全部權(quán)利。
這份婚書的存在,足以證明林淮安的贅婿身份。
足以證明當(dāng)年他們散播出來的,沈歸荑的生母是妾的謠言不攻自破。
齊家嫁女,更是一個謊言。
至于那只玉佩……
沈歸荑只知,那是宮里的某位貴人給的。
但究竟是哪位貴人,那玉佩有何作用,她一概不知。
當(dāng)年她娘親也沒得來得及與她細(xì)說,只叮囑她,必要時,可拿著玉佩入京到鎮(zhèn)國公府找國公爺鄭垣,他自會找機(jī)會帶她入宮尋人。
沈歸荑這些年不止一次地在想,她的娘親會和宮里的什么人有關(guān)聯(lián)?
是什么關(guān)系?
求那人,能做什么。
皇宮森嚴(yán),外男不得在后宮隨意走動。
鄭國公年紀(jì)再大,也是外男,倘若是后宮的某個人,他如何能帶著她入宮尋人?
能勞動鄭國公親自牽線搭橋,那人,會是誰?
沈歸荑幾番猜測。
每一次的推論結(jié)果,都是昭元帝。
可她又敢相信。
倘若,她的娘親有昭元帝這一份兒淵源,如何會導(dǎo)致沈氏的下場凄慘至斯?
沈歸荑手里拿著折子,神色有些空。
云舒斂了斂眸:“師姐,師父既馬上入京,這東西也找著了,那我們的計(jì)劃,可要提前?”
沈歸荑看了云舒和幼白一眼。
許久。
“嗯,傳信與小舅舅,京城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可以動手了。”沈歸荑面無表情地點(diǎn)頭吩咐。
幼白興致勃勃:“師姐,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
看什么?
沈歸荑和云舒一時間沒跟上她的腦回路,都茫然著一雙眼看她。
“回去看看他們的下場啊,我倒要看看,那林……他們壞事做盡,還能有個什么好結(jié)果。”幼白儼然是對林家落井下石很有興致。
沈歸荑卻是興致缺缺。
云舒見狀,連忙踹了幼白一腳,示意她安靜些。
幼白冷不丁地被踹了一腳,正委屈呢,看到云舒皺著眉頭的神色,頓時從心了。
云舒看了沈歸荑一眼,示意幼白先出去。
待屋內(nèi)清凈下來,云舒才試探著問:“師姐,你是在猶豫?”
“嗯?猶豫什么?”
“倘若真的動了手,林氏一族也就再也沒有回緩的余地了。
不過,結(jié)果應(yīng)該也不會太差。
林氏在京城雖根基不深,但有宮里的娘娘皇子周旋,又有齊氏與趙家為援,最差的結(jié)果,約莫也就是闔族流放了。
指不定,林夫人的戀愛腦稍稍清醒,能帶著林公子幾個和離歸家。
最后受累的,也就只是林氏族人。”
沈歸荑眼神漸漸發(fā)冷。
“為何你會覺得,林氏最差的結(jié)果,是流放,而齊氏,還能和離歸家?”
“這事,畢竟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沈氏也早已長眠地下,真相如何,陛下未必就真的在意。
即便是,他真的信了那真相。
但這事,與陛下終究沒有關(guān)系,針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死人如何能說的過活人?
這事,只要齊家稍加運(yùn)作,陛下再為了宮里的娘娘皇子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事,指不定真就是那樣兒的結(jié)果了。”
沈歸荑陰沉沉地看著窗外遠(yuǎn)處。
云舒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林齊兩家這些年,早就牽扯不清了。
即便是不為林夫人和她的那一雙兒女。
定遠(yuǎn)侯府也得掂量掂量,林淮安的那些破事,會不會將他們給牽扯進(jìn)去,得仔細(xì)想想,如何將事情的害處,降到最低。
跟陛下沒有關(guān)系嗎?
關(guān)系,是可以現(xiàn)拉的,林齊兩家會如何應(yīng)對不重要。
只要陛下站在她這一頭,那就夠了。
沈歸荑揉了揉眉心,有些沉重地看著云舒:“這事,我會仔細(xì)想想,計(jì)劃照常進(jìn)行即可,余下的,我來處置,林家該是什么下場,就會是什么下場。”
云舒點(diǎn)頭:“嗯,好。”
“我記得,之前我們?nèi)X南采藥的時候,曾路過一個地方,那地方有不少客居之人,他們都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吃甜食的習(xí)慣,故而,琢磨出了不少保存果子,制作果子食物點(diǎn)心的樣式?”
“嗯,是有這么些。”云舒不明所以,卻還是老實(shí)點(diǎn)頭。
“莊子上的果子不少,每年里都送這人,送那人的,今年,王爺下令不往不該送的地方送了,我想著,既如此,不若制成別的吃食。其中一款果肉罐頭便很不錯,我記得,幼白好吃,是特地跟著當(dāng)?shù)厝藢W(xué)過了的?”
“嗯,確實(shí)學(xué)過。”
“那便好,你一會兒叫幼白先去拿些桃子試試,叫她做幾罐過來嘗嘗。”
“好。”
“這幾日,我不在,京城里頭,可有什么要緊事嗎?”
云舒歪了歪頭:“倒也沒有。
就是,那位林大小姐,來了古月閣好幾趟,似是在打探什么,我已經(jīng)叫人注意著些了。
此外,師父來信提及,均州地動,決不能叫王爺前去,有陷阱。
另外,顧國公府的老夫人打發(fā)了人過來,想找你去見一見。
還有……西北月樓的使臣昨日入京了。
為首的,是月樓的二皇子和剛及笄,不曾婚配的小公主。
聽說,月樓有意和親。
那小公主安置后,便尋了空,跑到燕王府外盤桓,怕是……來者不善。”
她一口氣,將近幾日里,京城的事都一一與沈歸荑細(xì)說。
沈歸荑:“……”
這叫沒有?
不過短短幾日。
就有這么一連串的事兒,沈歸荑只覺得頭疼。
“云舒,最近的事兒太多了。
你晚些時候,將這些大大小小的事都列一列,屆時,我再一樣一樣處理安排,你和幼白辛苦跑了這一趟,先去歇一歇吧。
今日,他們現(xiàn)摘了不少果子,正是好吃的時候,你跟幼白也去吃些。
另外,下邊的人撿了不少田青回來,你跟幼白既喜歡,就琢磨琢磨,怎么做好吃些。
余下的,我們晚些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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