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師父問，你父王若讓你上戰場，你上不上？

        “父王，在師父身邊，我學到了好多，師父總說，頭低一點，就不會被風迷了眼睛，手高一點，就不會火燒眉毛瞎操心。”

        平川王爺笑了笑，摸著小鏡空的頭：“看來你的師父真的教了你很多，父王希望有一天也能見見你的這位師父”鏡空開心地跳了起來，“那太好了，師父見到您，也一定會很高興的，這次我從山里出來，師父還問到您了呢”“哦？你師父問到我什么了？”“師父問，你父王若讓你上戰場，你上不上？”“你怎么回答？”“師父讓我不要殺生，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若父王讓我上戰場，可不殺敵，我便上，若要殺人，我便不上”

        平川王爺兩只手捧起小鏡空的頭，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看著他的眼睛說：“你長大后，就會知道，有許多事，你都會身不由己，不能隨心所欲”小鏡空疑惑地望著父王，還想問什么，帳外士兵來報，前方一里外，便是都城，打斷了父子之間難得的對話。

        所有人都開始做進殿時要做的準備工作，管家拿出了多年前陛下欽賜的蟒袍，小鏡空的生活突然從廟里單調的念誦掃地，變成現在每天看父王練兵，覺得甚是有趣，早把師父的教導拋在了腦后。只是偶爾看日落時，還會回憶起廟里看到的天空，士兵們兵戈相見時，覺得那和廟里的鐘聲也很像。

        那日父王從宮殿中回來時的表情，小鏡空一輩子都記得，滿臉的憤怒卻又隱忍而自制。

        傍晚的時候，王爺的幾位老部下還在帳內探討“國事”，“陛下這也太不信任王爺了，既如此，何必下令回京。原來，戰事是假，剝奪王爺的兵權是真，可這幾年，王爺早就卸甲歸田，差點妻離子散，這還不夠么？要來則來，要棄則棄，我都替王爺不平！天知道當年的妖風是不是陛下請人做法陷害的王爺”“噓，你還嫌不夠亂嗎？這話要讓宮里的人聽到，又給我們王爺白白添加一條莫須有的罪名！”

        小鏡空在賬外偷聽，雖未看到帳內的情景，卻聽父王只是清了清嗓子，瞬間整個帳內都安靜了下來，“這幾年我裝瘋賣傻，就是希望陛下可以放下對我的猜忌，看來，陛下的疑心病還是未減，我們的宏圖大志需從長計議”平川王壓低了聲音說道。“王爺，既然陛下都可以聯合外敵，只想置身王爺于死地，王爺何不借機反了？我們幾個都愿意追隨王爺！”只聽一聲拍桌子的巨大的聲音后，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小鏡空還想貼得更近去聽，帳的簾幕被拉起，幾個氣呼呼又嘆著氣的王爺的老部下從帳內走出，甩袖而去。小鏡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撓著頭，回頭又看了看父王，默默地退了出去，“以后和父王說話，也得小心點，可不能惹他生氣。”帳內，王爺目光如炬，手下按著一張被揉亂的圣旨，狠狠地說道：“既你不仁，別怪我不義！”小鏡空打出生起，父王每次見他都是喜笑顏開，從未挨過一頓打一頓罵，這還是第一回看到父王生氣，有點可怕，小鏡空吐了吐舌頭，溜回了自己和管家住的帳棚，耳畔回響著師父的話，“鏡空，如有一天，你父王讓你上戰場，你上不上？”還有父王不置可否的笑容和他的話：“你長大后，就會知道，有許多事，你都會身不由己，不能隨心所欲”。

        欲知這邊疆戰事如何，平川老王爺又是如何抉擇，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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