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敲三,鬼敲四
這一口酒,直接噴了老劉一身,他倒是也沒發(fā)火,只是詫異的看著我,似乎不知道我為啥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劉…劉哥,老吳今天上午真的去找我了。”我結(jié)結(jié)巴巴道。
老劉一聽這話,臉頓時黑了:“他和你說啥了?你有沒有接他的東西?”
我被他的表情嚇住了,連忙翻開領子說道:“他給了我一枚銅錢,你看,就是我脖子上掛著的這枚銅錢。”
老劉聽完,瞪著眼睛往我衣領子里看了半天,半晌,懷疑道:“你小子不是熏迷糊了吧,你脖頸子上不就是一根紅繩,哪有啥銅錢?”
這話聽得我無比疑惑,銅錢不就在我脖子上掛著呢嗎,我還能感覺到它帶著絲絲的涼意呢。
想著,我把那條紅繩掏出來,借著燈光一看,我頓時愣住了。
紅繩上空蕩蕩的,哪有什么銅錢啊?
老劉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半晌,他嘆了口氣,說道:“行了,這兩天你壓力太大,好好休息休息,等下禮拜再上班吧。”
說完,老劉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我呆呆坐在燒烤攤,始終想不明白,老吳當時的確把銅錢給我了,咋就會不見了呢?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相信,老吳既然救了我,就一定不會害我的。
老劉一走,我也沒心情再喝了,結(jié)了賬,就往家里溜達。
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包括那從未見過的爺爺,和記憶里早已模糊的澇洼村,末了,也只能長嘆一聲。
這短短兩天,比我之前過得三十年還要驚心動魄,好在,伴隨著我度過三十歲生日,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以后日子還長,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這般想著,不知不覺我就溜達到了自家小區(qū)門口。
我住的是一個老舊小區(qū),樓房上的墻皮都脫落了,門口三個保安大爺,算來算去,也只有四顆牙,別問我為啥選擇這個小區(qū),問就是房租便宜。
今天是張大爺值班,我跟他打了個招呼,就一頭鉆進了樓道,我太累了,現(xiàn)在只想蒙上被子,睡上一大覺。
誰知剛進樓道,就隱約聽到,背后傳來張大爺一聲嘆息:“挺好一個小伙子,背后咋跟著一個怨死鬼呢?”
我家住四樓,平時都是我一個人,即便今天是大年初一,也不例外。
開了燈,房間里空蕩蕩的,我把鞋一踢,赤腳走進了衛(wèi)生間。
伴隨著花灑嘩嘩啦啦的聲音,浴室里逐漸蒸騰起了一層霧氣,我沖著澡,不再想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心情也逐漸放松下來。
就在這時,客廳里突兀的傳來一陣尖叫。
尖叫聲凄厲刺耳,我一個機靈,手中的肥皂直接滑了出去。
“靠!”
望著地上的肥皂,我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
雖然這兩天經(jīng)歷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件,但是我此刻并沒有感到恐懼,因為我很清楚,那尖叫聲是怎么來的。
我提上褲子,三步并做兩步,來到客廳里。
果然不出我所料,客廳里的電視機被打開了,里面播放著國外的一部經(jīng)典恐怖片,片中的女鬼張牙舞爪,正對著我凄慘的笑著。
“啪!”
我冷笑一聲,一把將電視機關閉。
這電視機是老毛病了,總會無緣無故的自己播放,要是不知道原因,沒準真會被它嚇出病來。
電視機滅了,我正想去吹干頭發(fā),不經(jīng)意的一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胸口處,印著一塊紅色的印記。
“起癬了?”
我用力揉了揉胸口,然而胸口不痛不癢,也絲毫沒有起癬后的褶皺感。
這下子,我更疑惑了,索性返回浴室,對著鏡子打量起這塊“癬”。
這一看不要緊,我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這塊癬的形狀,太圓了,圓的就像是...老吳給我的那枚銅錢!
我對著鏡子翻來覆去的看,越看越覺得驚悚。
沒錯,這就是那枚銅錢!
我記得那銅錢上花紋斑駁雜亂,在正中間刻著一個咒字,此刻,那個咒字正印在我的胸口。
我拿起搓澡巾就是一陣猛搓,幾次下來,胸口都搓禿嚕皮了,那印記卻沒有半點淡化,它就像是一塊紋身一樣,根本擦不掉。
我懵了。
說實話,這太詭異了,老吳究竟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給我一枚這么邪性的銅錢?
“咚咚咚咚!”
我還沒緩過神來,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有人?”
我下意識的走了過去,還沒等張嘴,門外便再一次傳來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
“砰砰砰砰!”
又是四次,且這次的力道較第一次而言,更加的大了,簡直就是在砸門。
我怒了,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砸我家的門,我本就心情不好,今天不管門外的是誰,我都得給他兩杵子。
我正要開門,突然,腦子里劃過一道閃電,促使我停下了腳步。
我隱約記得,小時候聽老一輩講故事,晚上遇到有人敲門,一定不能輕易開,因為門外的東西,不一定干凈。
老話說,人敲三,鬼敲四。
這意思就是說,人敲門敲三下,鬼敲門敲四下,這話聽起來雖然有些迷信,可是這兩天下來,我經(jīng)歷的匪夷所思的事還少嗎?
這話既然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就肯定有它的道理。
記起這句話后,我瞬間變得臉色煞白。
我把家里的燈全打開,然后抓起一根拖布把子,咬著牙問道:“門外的,是誰!”
隨著我話音一落,敲門聲竟然停止了,然而還沒等我松上一口氣,更加狂暴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我緊緊握著拖布把子,卻感覺腳下發(fā)軟。
外面敲門的到底是誰?就這個力道,恐怕骨髓都得甩出來了。
不過還好,這房門足夠堅挺,并沒有被砸壞,可即便如此,仍讓我感覺心驚膽戰(zhàn)。
老劉不是說沒事了嗎?
這特么是啥情況啊,我把沙發(fā)和柜子全都挪過來,將房門死死的擋住,然后翻出老劉的電話,就撥了過去。
其實,我也是疾病亂投醫(yī)了。
老劉又不是捉鬼先生,找他有個屁用。
我只是覺得,昨晚他既然提示我不要離開值班室,想必多少也有點能耐,或許能夠解決我目前的困境。
然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老劉的電話居然沒人接!
我徹底傻眼了,只覺得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我一手攥著電話,一手握著拖布把子,正在考慮要不要出去和它拼了,突然,敲門聲戛然而止。
我正疑惑著,只覺得后脖頸傳來一陣絲絲的涼意,我扭頭一看,陽臺的窗戶上,正貼著一張慘白慘白的鬼臉,它隔著玻璃,正在對著我慘笑。
與此同時,電視機再一次被打開了。
(https://www.dzxsw.cc/book/94268199/8125524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