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面館里的老太婆
自我提起王景山,老太婆就一直盯著我嘿嘿的笑,那滿臉的褶子堆在一起,直笑的我渾身發(fā)毛。
“王老二?你找他干啥?”
老太婆說著,顫巍巍的過來了。
我本來就坐在角落里,她這一過來,頓時把光線全都擋住了,因為是背光,此刻她的臉看起來格外的陰暗。
“你找王老二干啥?”
老太婆又問了一遍,聲音嘶啞,聽不出是什么情緒。
我沒說話,腦子卻轉(zhuǎn)的飛快。
要告訴她王老二就是我爺爺嗎?
可是我聽老劉說,我爺爺活著的時候,可是一個霸道的主,萬一他和這老太婆有過節(jié),我不是啥都問不出來了?
猶豫片刻,我咬了咬牙,說道:“王老二家欠了我不少錢,這不過年了嗎,我是來收賬的。”
“收…賬?”
老太婆一臉詫異,顯然是沒想到,我居然會這么說。
我聞言趕忙點頭:“對,他家欠我老多錢了!”
“王老二早就死了,現(xiàn)在骨頭都爛成渣了,他咋會欠你錢?”老太婆懷疑道。
我擺了擺手,糾正道:“不是王老二,是他的兒子很早之前欠下的,我也是才知道,他老家是澇洼村。”
老太婆聽完笑了,說道:“這賬,你怕是收不到了,王老二家的人,早就死絕了,你真想要錢的話,怕是要去后山扒墳圈子嘍。”
一聽這話,我趕忙做出一副震驚的表情,焦急道:“死絕了?他們都死了,欠我的錢可咋辦?”
“自認倒霉唄。”老太婆幽幽笑道。
我放下筷子,一臉急切道:“阿婆,你快和我說說,他們都是咋死的?”
“這個呦,可說來話長了。”
“那您就長話短說!”
此刻我是真的著急了,因為之前得到的消息,都是從老劉嘴里得知的,可老劉也只知道王老二下墓的事,至于后邊王家人是怎么死絕的,他卻不知道。
現(xiàn)在眼巴前就有一個知情人,這容不得我不著急啊。
在我的催促下,老太婆終于慢悠悠的講述起當年的往事,事情的起因與老劉說的一致,再聽一遍,我也沒發(fā)現(xiàn)其他有用的信息。
直到老太婆講起后面發(fā)生的事,我這才真正體會到那女尸的恐怖。
或者說,是這詛咒的可怕之處。
按照老太婆所說的,在挖開女尸墓后,大概過了一年不到,王家人就開始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意外。
先是家里的雞鴨牲畜無故死亡,緊接著,便是王家的親戚,一個挨一個的出事。
他們或是重病,或是意外身亡,總之,沒有一個活過三十歲的,即便是超過三十歲的,也在兩三年內(nèi)相繼離世。
等王家的親戚死絕了,便輪到王老二的直系親屬了。
當時村里人都說是王老二干了缺德事,被女尸詛咒了,而棺材板上的字跡,也證明了這一點,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
故事的最后,王家人死的死,殘的殘,最后只剩下了王老二的三兒子,而他馬上也要三十歲了。
事情的轉(zhuǎn)機也發(fā)生在這時候。
當時,澇洼村來了一個厲害的風水先生,據(jù)說這個風水先生給這老三留了一句話,也正是這句話,讓他又多活了十年。
自那以后,王家老三就搬離了澇洼村,沒人知道他去了哪,然而十年期限一到,這老三卻又回來了。
他是被人拉回來的,王家這最后的一條血脈,還是沒能逃過女尸的詛咒。
故事講到這里,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
我知道,老太婆口中的老三,就是我的父親,當時我還小,只隱約記得那段日子父親總是愁眉苦臉的,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
到死,父親也沒有告訴我任何關于詛咒的事,我想,他是覺得這個詛咒根本就無法破解,所以想讓我在有限的時間里,盡可能活的開心一點吧。
我揉了揉泛紅的眼眶,道:“看來我這錢,還真是要不回來了啊。”
老太婆沒說話,只是笑呵呵的看著我。
我見狀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說道:“阿婆,那后來呢,那具女尸去哪了,這東西那么邪乎,總不能隨手扔了吧?”
“埋了唄,還能去哪。”
“埋哪了?”
老太婆一抬手,向后指了指:“當然是從哪挖出來的,就給它埋哪了。”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出去,發(fā)現(xiàn)她指的地方,正是旅館后面的那座小山坡。
原來,那女尸還在土里埋著呢!
我頓時心頭一喜,沒想到事情竟然這么順利,這才第二天,就被我打聽到女尸的下落了!
事情取得重大突破,我也沒心思再吃了,結了賬,就準備去那山坡上轉(zhuǎn)轉(zhuǎn)。
誰知我剛跨出小面館,背后就傳來老太婆嘶啞的呼喊聲:“后生,你不是本地人,來俺們村是住在哪的?”
我一扭頭,疑惑道;“住旅館啊,咋了?”
老太婆聽完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我一個勁的笑,在她的眼神里,我隱約察覺到一種別樣的情緒。
那種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我這個人好奇心重,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故弄玄虛般的交流方式,所以看著老太婆在那笑,我心里就像是貓撓一樣,難受的不得了。
“阿婆,你有啥話就直說,老在那傻樂啥?”我不悅道。
老太婆聽了也不生氣,笑著說道:“后生,剛才給你講的故事,你信嗎?”
我一聽這話,頓時迷糊了。
啥意思,難道剛才的故事,都是她編的瞎話?
老太婆搖了搖頭,說道:“這可不是俺編瞎話,老太婆在澇洼村住了一輩子,是親眼看著王家的小子,一個一個死絕的。”
我不解道:“那你問我這個是啥意思?”
聽我說完,老太婆又笑了:“人活得久了,多少也能看出點事,老婆子看你印堂發(fā)黑,怕是惹了不干凈的東西啊。”
我笑了,著實感到很神奇。
最近這是怎么了,咋是個人就能看出我印堂發(fā)黑呢?
老太婆繼續(xù)說道:“后生,你住的那個小旅館,不干凈啊。”
“怎么個不干凈法?”我疑惑道。
老太婆搬了個小馬扎坐下,慢悠悠道:“那家旅館,是俺們澇洼村唯一的旅館,在幾年前,有一對小兩口死在了旅館里,聽說是那女娃拿著菜刀,活生生把她丈夫剁成了肉餡。”
一聽這話,我頓時愣住了。
菜刀?
剁肉聲?
我只覺得喉嚨發(fā)緊,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
老太婆繼續(xù)說道:“從那以后,每當有單身男性去投宿,半夜都會聽到女人的冷笑和剁肉聲,聽過這些聲音的人,沒過多久,就全都死了。”
頓了頓,老太婆看著我,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后生,你就住在那旅館里。昨晚沒聽到剁肉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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