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治紈绔子弟
吃過年夜飯后,已是滿院華燈璀璨,上京的煙花響徹云霄。給下人們放了個假,如今府里算是空曠許多。
姜雪時本想好好找姜平忠聊聊,不料他卻主動說:“我去看你三嬸,先回了。”
見他回心轉意,姜雪時放下心來點點頭,又囑咐他:“三嬸肚子上的傷口很深,不能動氣,三叔一定不要與她置氣。”
不知道他聽進去沒,在門檻停頓一會,半回頭就走了。
螢燭則準備好了斗篷,“小姐,今晚有花燈,大街上好不熱鬧,我們去看看吧?”
巧蔥手中拿了好幾個河燈,狀似蓮花,還有四四方方的描著美人圖。
“這些都是你做的?”姜雪時隨口一問。
巧蔥羞澀道:“奴婢早就準備好了,還擔心小姐今天不出門!”
螢燭拿著一盞圓形的,愛不釋手的說:“你竟有這般巧手,省得我去買了!”
被夸贊的巧蔥內心也十分歡喜,她向來覺得自己在螢燭面前低人一等,原來自己也有她們不會的手藝。
姜雪時想給自己放松一會,也就由著她們去了。“你們倆去放吧,我去街上逛逛。”
吃了年飯后大家都會選擇看完花燈再回家守歲,或許皇上也會微服出來,一些官家女子或者有幾分姿色的,都會去花船上一展歌喉。
上京的女子都特別爽朗大方,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今有機會一展身手,有時候也能為自己謀個好親事。萬景樓的花魁姑娘今日不能出門,怕她們蓋過姑娘們的風頭,畢竟她們的身份是不能與這些良家女子相提并論的。
想起以前她和楚念月都會去賣首飾的半面妝里挑選飾品,過年后大家都會穿著新衣服去拜年,不知今日她是否還去那里。
街上成群結伴的人特別多,她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到半面妝,可惜……鋪子已經沒了,只有賣糖人的在那里逗小孩子開心,心里像缺了一塊。
“雪時!”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驚喜的回過頭,正是楚念月和一名女子相伴而來。
“我還以為鋪子不在你不會來了,沒想著又碰到你了!”
楚念月抓著她的手溫柔的笑著:“我本是不走這條路,來碰碰運氣,與我這弟媳賈恬出來散散心。”
賈恬本就心情凝重,見了外人出于禮貌擠出一絲笑容來,“見過姜將軍!”
姜雪時忙將她扶住,“楚少夫人不必多禮,我與念月同歲,喚我姜姑娘即可!”
賈恬再次報以微笑沒有回話,又看向身后的婢女,“姐姐,你和姜姑娘定有話要說,我與風緹去河邊轉轉。”
本是帶她出來散心,怎好冷落她,楚念月便邀姜雪時,“我們也去轉轉吧。”
“好!”
賈恬心中一暖,便說出積攢多年的委屈。
“姐姐這話我不知當與誰來說,怕爹娘擔憂讓我與知歲和離,我舍不得我的孩子!與娘說也無濟于事,她們根本管不了知歲。知歲如今一門心思在別的女人身上,若是納妾我也未必不肯,只是他如此絕情,誰的話都不聽,唯獨你身份尊貴奈何得了他,但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倘若他真休了我,求你幫幫我將智恒一同帶走,不然我真的沒法活下去了!”
一旁的姜雪時大駭,這種事她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說,并且是第一次見面,不擔心自己傳出去?
楚念月深知她此刻安的什么心思,弟妹性子軟不會大吵大鬧讓丑事人盡皆知,這是她的賢良淑德,可是雪時在旁邊她就敢說,一定想為自己討個公道。
姜雪時猶豫道:“念月你們要是有什么難處的話,我先避開好了。”
楚念月搖搖頭,不把她當外人,“你如今沒成婚不懂女人的苦,我讓你知道也無妨,不過就是些男人的通病見色起意,也是我弟弟被我爹娘嬌縱,變成尋花問柳,迷失酒色的性子,實在有愧于恬恬。”
賈恬邊擦著眼淚邊聽著,她的心不知道痛了多久,楚家二老雖然態度強硬不讓夫君娶菊柔過門,但是也沒攔著他尋花問柳。
這樣一說姜雪時又開始恨姜平忠那樣的臭男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三嬸昨日才從鬼門關走一趟誕下一女嬰,半條命折了,我三叔卻只顧著自己的外室能不能進門,介意她生的不是男孩,你們說的我都懂。”
楚念月捂著嘴巴,“我還真不知道你三叔是這種人,平時也沒見他出入風月場所,你覺得這樣的事怎么辦才好?”
姜雪時之前也有想過,她一個未婚的女子本不該深究,只是覺得世間男子都一樣,還不如不成婚的好。
“我那三叔原先也是老實巴交的一個人,自從我從軍之后接管了家業,便越發自私自利,興許是有了錢財野心就大了。”
楚念月抓到問題的關鍵,“我沒想著這件事能跟你商量,畢竟你也沒嫁人,只是我這弟弟實在是朽木不可雕也,我弟妹這樣的好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他就是鬼迷心竅。”
“你們沒有試過斷他的月錢只管他吃喝?”
賈恬嘆氣答:“那些老板都知道他是楚家少爺,就是賒賬也賒,有時候他還拿值錢的東西出去兌換,可把爹給氣死了。”
姜雪時點點頭,這種紈绔子弟的確得治一治。
“我說要來就來點狠的,一次給他治好!”
楚念月見她這么說,豎起耳朵聽,“怎么治?”
“那些姑娘無非貪圖他的錢財與身份,何不直接給他趕出家門,讓他自己去賺贖金,等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不僅姑娘不會跟他,他自己也會求著回來的!”
楚念月沒想到她這么狠,“這樣做……我爹娘怕是不會同意!”
“他這么大難道還會餓死嗎?你可以找人暗中保護,只要不危及性命就不要出手,若讓他知道銀子不好賺,脫離了楚家他什么都不是,誰也不會要他,他才知道家是有多么重要!”
楚念月立馬答應,“好,就照你說的辦!”
姜雪時又說:“我覺得短時間內可能改變不了什么,至少三個月等他迷途知返后,把他送到軍營去訓練一年,那里與酒色無緣,又磨煉性子,定會讓他幡然醒悟,作為一個兒子和父親應有的擔當和責任。”
楚念月覺得今晚碰上雪時真是太好了,她還擔心賈恬把丑事抖出來,讓自己名節受損。
“我還怕你會看不起我們楚家!”
姜雪時搖搖頭,“我們是知心朋友,從小就無話不說,以后有什么難處盡管來找我!”
楚念月開心的說:“那好,以后你也不要跟我客氣。”
賈恬很羨慕她們敞開心扉無話不談的關系,又擔憂起自己的以后。計劃很美好,但是也怕事與愿違。萬一爹娘不同意,或者知歲死性不改呢?
到了河邊,三人一人拿了一盞燈,寫下了自己的心愿,只有姜雪時那個是空白的。
因為她以前寫的愿望從來就沒有實現過。
爹娘長命百歲,哥哥定樁好親,自己和吳庭重比翼雙飛,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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