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玩弄
傅音姬出生的鄉村,離上京有兩個時辰的距離,虧得離得近才有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鯉魚躍龍門。
她不在皇上身邊侍候的時候,有先生教她識字,寫的極為認真,這些霍毅行都有所耳聞。
因為姐姐還沒出嫁,到了十七歲也就成了大姑娘,卻因禍得福。村里人窮,每人只娶一個媳婦,她以前夢想著能嫁給那個殺豬的,好歹每天也能嘗嘗肉味,苦日子過夠了。現在有了錦衣玉食,她卻發現失去了自由。
后來居上的她成了正宮,在小妾面前抬不起頭,因為不如她們的出身,又不能取悅皇上,只有一雙勤勞的雙手,若是皇上再嫌棄,她這輩子也得郁郁而終了。
霍毅行被她的想法逗笑了,“屠夫的確能管你溫飽,我不笑你見識淺短,我笑你太老實,連個殺豬的都不敢示愛!
傅音姬跟他說了這么多,反問他:“皇上可有喜歡的人?”
這一問題把他難倒了,“喜歡過,但是不長久。”
不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傅音姬不以為意,只敢在心里埋汰他。
“太晚了,皇上早點休息,臣妾明日再來看你!”
他的身體尚未恢復,的確不宜多坐。
“退下吧!”
與他有了進一步溝通,也不算一無是處。她得到了這個位置,便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畢竟沒有人能碰上這么天上掉餡餅的事。給了她機會,必須好好把握。
兩個宮女被悄無聲息的放倒后,司馬疏清利索的換上了她們的衣服,阿達從屋頂為她開路指路。
出第一道門的時候,禁衛軍并沒發現異常,她的心卻跳個不停。
這還沒完,她盡量選擇光線陰暗的地方行走,不料被一個官員喊住,“來來來,給本大人送碗醒酒湯來,我就在這亭子里等著。”
司馬疏清并不認識他,可能剛從茅房出來,一身臭味,她被熏死了。
“是,大人!”剛說完,她就轉身離去。
不料那人趁著酒勁,看見她的背影忽的笑了,“你是哪個宮的,真漂亮,不如本官向皇上要了你!”
她不敢多言,只留給他一個微笑,便向后門走去。
晚上會將貴人們吃完的剩飯剩菜拉出宮去,她按照阿達的指示,能混進那群人里。此時宴會上的人手正忙碌著,誰會在意她一個小丫鬟的去處?
眼看著要到御膳房的后廚那,太后娘娘半路殺出,她都懷疑自己眼花。
此時應該回去休息的太后,竟然來了御膳房。
她低著頭還想蒙混過關,陸太后已經叫出了她的名字,“司馬疏清,膽子夠大!”
“太……太后娘娘!”
廚房里頓時涌出十幾個禁衛軍,站滿了御膳房門口。
她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錯,阿達,不會是阿達他……
陸太后冷哼一聲,“打扮成這樣,想逃跑啊,這會不談兄妹情深了,拋下你哥哥?”
她面容羞愧,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等禁衛軍將她押到明君殿,方才知道自己的一切早在皇上的預料之中,自己就是一個任人玩弄的傀儡。
“皇上,你怎知她今晚會逃跑?那些禁衛軍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讓她魚目混珠?”太后怒不可遏。
霍毅行一笑,“母后息怒,是我特意囑咐他們放她出來,獵物剛出門就被抓住不太好玩,想看她近在咫尺又功虧一簣的表情!
這個人,果然不是好糊弄的。司馬疏清除了蠱毒做得人不知鬼不覺,其他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霍毅行撐著頭看著這個迷惑她的女人,差點要了他的命。當然是他自己愿意上鉤,怨不得別人。
“帶上來!”
他一聲令下,懸鏡司剩下最后一個邕將阿達丟了進來。
以阿達的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司馬疏清看見他,眼圈立馬紅了,“阿達!”
陸太后瞇著眼睛問,“他是誰?”
霍毅行慢慢解釋,“姜雪時都能看出來的影衛,朕怎會不知?就是他出謀劃策,助司馬疏清離去,可惜自身難保!”
司馬疏清哭得梨花帶雨,若非知道她奸邪狡詐,誰都會忍不住同情那張盛世美顏。
“皇上,阿達他……他只是負責保護我的安危,他罪不至死,求皇上網開一面!”
霍毅行摸了摸自己的臉,并不覺得自己比他差。
“曹正,這人給你做狗了,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曹正笑嘻嘻的說:“奴才最喜歡干這種事了,保證讓他以后侍奉好清貴妃!”
司馬疏清不懂其中的含義,還在為他求情!盎噬,求您饒他一命!”
“你一個將死之人,有什么資格替他求情?”
司馬疏清又向他示好,“罪妾愿為皇上的洗腳婢,當牛做馬報答!”
他似乎聽到了世上最好聽的笑話,讓皇上戴綠帽還這么義正言辭,有史以來第一人。
“送清貴妃回宮!”
陸太后忍不住夸贊,“毅兒,你真是神機妙算,虧得你今兒抓住她,不然真讓她跑了!
霍毅行笑了笑不說話,吩咐嬤嬤送她回宮,又傳了劉太醫進來。
劉太醫恭敬的端著一碗湯藥,讓他睡前喝下。
霍毅行突兀的命令他:“待朕身體復原,把清貴妃的孩子打掉。”
劉太醫詫異道:“皇上,雖然她死不足惜,可是那孩子畢竟還是您的親生骨肉!”
他本不想提,又怕別人覺得他冷血,虎毒不食子。
可是貴妃紅杏出墻,丟的也是他的臉。
“那個孽種根本不是朕的,自朕落水后,落了寒癥,再無子嗣的可能。”
劉太醫嘴巴張得能放下一個雞蛋,這個清貴妃真是一頭都沒落到好,如此十惡不赦之人,五馬分尸也不為過。
“是,微臣立馬準備。現在夜已深還請皇上早點休息。”
霍毅行面不改色一飲而盡,身上還是沒有知覺,他不敢立馬將那賤人殺了,唯恐余毒未清。
阿達再次被送往翡翠宮的時候,已經昏死過去。
曹正笑嘻嘻的告訴司馬疏清:“娘娘,為了更好的服侍您,他已經同雜家一樣,是個太監了!”
司馬疏清心痛到不能呼吸,掀開那外衫,里面的紗布上還滲著血。
他竟然,閹了阿達!
“啊……”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為什么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
她哭著哭著又開始惡心,胃里翻江倒海。
曹公公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以前覺得她美得不可方物,圣潔如冰雪,現在只覺得骯臟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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