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中降頭,慘敗收場
時間一晃到了立夏,姜雪時這邊的兵器全部發放,糧草充足,準備往下一座城進攻。
林放擔心她傷勢沒好全,讓她不要第一個出戰,只在后面耐心等待。有柴油的攻城木和弩箭,讓她信心倍增,管他李奎還是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這炎炎夏日,不僅她想早些回朝,陛下也等不及了。霍啟東這廝臨死前還要血口噴人,是該好好教訓他。
五萬大軍氣勢恢宏,在姜雪時和林放的帶領下,加速前進。烈日當空,他們穿著厚厚的鎧甲,即使面如雨下也沒亂過隊形。
吳為站在姜雪時身后,喋喋不休的勸她:“將軍,今日不適合發兵啊,萬一他們閉門不戰,對我軍不利!”
姜雪時笑了笑,“我為何要等他們開門?既有攻城木,就是龍潭虎穴也得給它攻下!”
吳為抬頭看了看天龍,刺得睜不開眼,深深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經驗不足,不知天時地利。
很快瑞軍發現了他們的行蹤,越來越近,城門上的戰鼓擂得震耳欲聾,全軍提高警惕。
霍啟東聽罷,問李奎:“先生,可有應對之策?”
“我已命人備好火器,眼下天干物燥,又刮著東風,于我軍有利。”
霍啟東點點頭,“之前一直沒等到時機,我軍地勢高,又有風力加持,相信能將敵軍燒成一片火海!”
李奎點點頭,“王爺請稍安勿躁,約摸一炷香之后風力更盛,且先派一名猛將前去迎戰,挫挫他們的銳氣。”
幾人站在城樓之上觀望,為首之人乃是林放,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矯健如風。霍啟東見姜雪時站在戰車之上,今日似乎不準備迎戰,擔憂地問元枯:“這距離,夠嗎?”
元枯點點頭,“夠了,當初吳鋒比他更遠,待我施法!”
這名敢出戰的猛將正是鉛州一名刀客,力大無窮,打過許多擂臺,玩命掙錢,只要錢給得多,他便不管是誰都得將對手殺死。
今日特配給他一把黑刀,開城門的那一刻,林放看著他的眼神極具壓迫感!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輸人也不能輸陣,依舊想與他一較高下。
刀浪將黑刀扛在肩上,對他不屑一顧。“記住你爺爺我的名字,打過一萬場擂臺的刀浪,死在刀下的亡魂四萬,從無敗績。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見他這么猖狂,林放也不廢話,夾著馬腹就沖了上去,二人在空地上周旋。
他身經百戰自認為槍法精準,可惜每回都能被刀浪擋住,而且震得手臂發麻。
“哈哈哈,就這點力氣,繡花呢!”刀浪囂張的諷刺著。
林放不想給將士蒙羞,才不過幾十招便要抵擋不住,說時遲那時快,刀浪忽然站在馬背上,騰空劈下,林放險些被打到,馬背卻受了傷。
他找到機會向馬蹄掃去,刀浪似乎早有預料,將自己的馬往外面一蹬,靈活的一轉身,又是一刀劈下。
林放避無可避,雙手接下這一刀,頓時那槍“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姜雪時看得心驚肉跳,見這人不好對付,想要親自上陣。
吳為騎著馬就先她一步沖出去,林放的肩膀被砍傷,還好有鎧甲保護,只受了內傷,一只手瞬間沒有力氣。
林放喘著粗氣,不甘心的落荒而逃,刀浪一邊笑一邊追,“嘿嘿,想逃?”
沒想到這廝不肯罷休,真的想取他性命,窮追不舍。還好吳為來得及時,高聲喊道:“逆賊,你的對手是我!”
“又來一個送死的!”
刀浪見他們有點膽子,更加興奮,像準備享受美味的豺狼,迫不及待與吳為打在一起。
剛剛見過二人之間,無非是力量懸殊太大,林放再靈巧,只要接他一招便很吃力,這人身長九尺,力大無窮,只怕沒幾個人能打得過!
姜雪時走近些迎接林放,“怎么樣,傷得重不重?”
林放嘆了口氣,“手臂麻了!這人跟蠻牛一樣,正面對戰,只怕吳統領也吃不消!”
姜雪時擔憂的遠處的二人你來我往,這刀浪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即使用車輪戰,也討不到好處。
她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助吳為一臂之力,只聽得前方城門一開,“殺!”
刀浪正打得起勁,埋怨城上的李奎,“你爺爺打得正起勁,出來干嘛?”
這時刀浪的朋友宮淰囑咐道:“刀浪,別玩了,殺了他!”
姜雪時以為他們這回當縮頭烏龜,竟敢出城迎戰,興奮不已。
“弓箭手準備!盾兵掩護!”
果然,刀浪認真起來,吳為也快支撐不住,手里的劍已經被挑飛。
識時務者為俊杰,吳為認命的跑了。刀浪像瘋了一樣對著先鋒軍一頓砍,眼看著無人敢接近他,姜雪時拿起一把連弩,朝著他的心口射去。
第一支箭被躲開了,此時林放也加入進來,姜雪時命令道:“殺了刀浪!”
宮淰見大事不妙,刀浪被針對了,趕緊喊盾兵:“保護刀浪,擋住弩箭!”
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姜雪時的弩箭正中他的一只眼睛。
刀浪捂住自己的眼睛,被掩護著后退,這才知中了計。他們竟有如此射程的弩箭,怪自己急功近利,大意了!
李奎睜眼后感受到了東風,下達了命令:“點火!”
重重的盾兵蹲下之后,露出后面的火球。隨之而來的還有威力十足的霹靂彈。
程夜和旺褚已經推著攻城木在前面,撤退也來不及了,姜雪時不停的下達命令:“盾兵掩護,撤退!全軍撤退!”
吳為剛從虎穴逃出,一顆霹靂彈在馬蹄下炸開,他也被炸傷落馬。
姜雪時不得已在混亂的人群中,拉他上戰車。
才扶他在肩上,心口忽然一疼,她痛苦的跪在地上。
這一舉動讓吳為以為她也受了傷,“將軍,你怎么了?”
姜雪時腦子一片模糊,一陣眩暈,仿佛看到了母親慘死的畫面。她不想哭,可眼淚偏偏流了下來。
“怎么回事!”她抱著頭,又捂著胸口,痛苦不堪!
林放已經麻了一條手臂,看她的模樣差點瘋了,“雪時,你怎么了?”
吳為忍著傷痛,橫抱起她上了戰車,隨大軍退去。
霍啟東看姜雪時她們的慘狀,有史以來第一次體會到勝利的感覺,再次命令道:“給本王追,殺地方將領,賞金萬兩!”
李奎卻立馬制止了他,“王爺不可,萬一他們留了后手,我們便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霍啟東看著他們舍棄的攻城木,很是不解。“先生,姜雪時不過二十五萬人馬,又分散在我們周邊,今天三位將領都受了重傷,是一舉拿下的好時機!”
李奎執意搖搖頭,“王爺,見好就收,我們今日是勝了,但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又沒摸清敵方布陣,不能追!”
畢竟后面還有幾個河灘險地,他們堵不得。
一旁的元枯燒著一根香,臺面上有姜雪時的生辰八字,他嘴里念著泰安的咒文。
此刻的姜雪時腦海里出現了不該想起的畫面,不僅心里難受,大腦更是回憶起無數個場景,有戰場上的兄弟慘死,還有曾經在孟州的難民餓死的畫面!
“不要想!不要想!”她大聲的喊著,臉上全是淚珠。
眾人皆以為她被鬼上身了,只有吳為發現了什么,向林放解釋:“林將軍,我家將軍就是這么死的,不知道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可是他沒有瘋,只是一直捂住心口,沒撐過那場戰役!”
姜雪時強迫自己不要做夢,將手里的劍割上手掌,頓時染紅了衣服。
林放嚇得將她的劍搶走,崩潰的喊道:“雪時,不能傷害自己,你醒醒!”
姜雪時睜開眼看著手上的血,又想起剛剛在戰場上的一切,內心忽然變得恐懼。
“林放,我怎么了?我在哪?”
吳為往后看了一眼,還好他們沒有追上來,今天損失幾千兵,連攻城木和云梯都丟了好些。
瑞軍不僅有高人坐鎮,還有像刀浪那樣的猛將,一時間人心惶惶。
林放將水拿給她喝:“你是中毒了嗎?”
姜雪時搖搖頭,茫然道:“我不知道!”
“你腦袋疼嗎,心口還疼嗎?”迫于身份,又男女有別,不能褪掉衣服看,林放心急如焚。
姜雪時摸了摸心口,說不出的堵,可是好似喘不上氣。她剛剛到底是真難受還是夢里難受?
城樓上,正施法的元枯口吐鮮血,不僅如此,更是七竅流血,全身發痛。
這一幕將霍啟東和李奎驚呆了,剛剛還以為姜雪時必死無疑,元枯怎么這樣了?
元枯痛苦的說完一句話:“姜雪時八字太硬,我被反噬了!”
泰安就來了一位祭司,霍啟東也無法,趕緊讓人給他抬下去,“快,叫大夫!”
李奎對下降頭也有所耳聞,對方莫名其妙的身體出現不適,然后枯竭而死。會被反噬,倒是頭一回聽。
得知姜雪時死不了,他心里別提有多難受。“剛剛趁她虛弱乘勝追擊,必定讓他們軍中大亂!”
李奎安慰他:“將軍稍安勿躁,三位主將皆身受重傷,又被我軍威懾,刀浪在此坐鎮無人敢來,只待他們喝了有毒的水,咱們便能事半功倍了!”
他是天才,他說的話必定有道理,霍啟東這才緩過神。的確如他所說,自己太急躁了。
畢竟以少勝多他們沒有十足的把握,待敵軍自動瓦解,才是最好的時機。
程夜和旺褚也被火球燒到了衣角,還好他們撤退及時。待看到姜雪時那般發瘋的模樣,二人也跟著慌了。畢竟她是三軍主帥,另外兩個都受了重傷,這下人心惶惶,沒人敢攻城了。
姜雪時喝完水回營地休息一陣,想起他們提起的扎小辮子的男人,這才意識到泰安人的陰險。今日她既沒被火器打中,也沒出戰,怎就突然癲狂?
“難不成我是被下了降頭?”
蠱術不僅有下蠱,像皇上那般生不如死,無藥可治。更有下降頭,能使人在短時間內死去。
“將軍說得是,我家將軍就是這么不明不白死去,肯定是下降頭。而我們沒有中,是因為沒有下手的價值,以及不了解我們的生辰八字。”
吳為雖對姜雪時有敵意,可他心里還是向著鹿瓊的。自己今日也吃了虧,想來責任不在她。敵人太陰險狡猾,近日瑞王有了這么多幫手,可算是揚眉吐氣了,日后只怕更難對付。
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姜雪時反而沒那么害怕,得部署更完美的作戰計劃。
“大概需要一個月休整部署,才能進行下一次進攻。李奎此人作戰有方,若是為我所用……該多好啊!”她感嘆道。
林放他們也嘗到了苦頭,不得不重視起這場惡戰。
僮福僮貴在瀘州找了楊蕊兒多日,始終沒有半點蹤影,大街上的女子見到他倆就躲,還以為遇上流氓了。
僮福決定再往敵軍靠近,先去拜訪了瀘州郡守李翊。
李奎身為他的孫子,他竟不管。若他也跟霍啟東一丘之貉,整個瀘州也將成為兩軍交戰之地,這里的人好些都陸陸續續有離開的了。
僮福看了眼帶著頭巾的男人,不知在向另一位比劃什么,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
“僮貴,這大熱天,他們戴頭巾捂得嚴嚴實實,是不是沒有頭發?”
“啊?”他剛看了一眼,便反應了過來,小聲詢問:“神明組織?”
僮福點點頭,伸出兩根手指往前邊一指。“巳時之前夢花樓集合!”
二人一人跟蹤一個,說不定他們自己有了楊蕊兒的消息,若是將他倆活捉,能放長線釣大魚。
嚴固安知道楊蕊兒身上有錢,離開這里便很難再找到,他得先其他人一步找到,好將她交給馮錚和僮貴。
“大爺,來夢花樓玩玩?我們夢花樓的姑娘身段好,模樣俏,更會玩!無論聽曲還是喝酒,都是不可錯過的絕世好地方!”
解了國禁之后,這里的生意可謂一日好過一日。
嚴固安嫌她們手臟,不愿理會。可仔細一想: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無論是僮貴他們還是自己,絕不可能想到去這種地方找人,因為這里——不接女客。
“公子,您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妾身好給你找啊!”
嚴固安怕說話暴露,只給她十兩銀子,又搖了搖腰上葫蘆。
“好酒馬上就來,公子樓上請!”
碰上這樣的款通常都是有錢人,哪管他擺什么架子,有錢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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