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初遇暴風雪
離京已經三個多月,一路上司馬佳和以各種理由想拖他們的行程,被程寂一一識破。最后不得不跟著眾人一起到達鹿瓊和西域的交界處。
姜雪時看了眼杜冰,“下一個落腳處有多遠?”
“不下雪大約要走五天,我們都是春夏之交才去,趕上這樣的天氣,保不齊會走上十幾天。”
她又問了另外兩位使臣,二人拿著地圖仔細回想一陣,似乎與之前的圖有出入。
當年他們那會騎馬踏足西域熱死一大片,就怕被商人騙了沒跟著駝隊走,結果馬跑了不到一天就累死了,這駱駝是沙漠之舟,必然比馬更合適。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雇了一支駝隊。
使臣中有能與西域人交談的,杜冰在一旁顯得心不在焉,如果遇上一場大雪,將會寸步難行。
程寂也是第一次踏足此地,看了看天,恐怕不宜久行。
“雪時,明日或許有雨雪,我們不能在山谷等地停留,一則雪崩難擋,二則山區雨雪下得更大所以更冷,必須占據有利地形,白日趕路,天黑之前找庇護所,無論山洞還是就地而席,恐怕少不得柴火。”
雪中取材不易,更別指望這些樹木能燃燒了,可以說它和食物一樣重要,因為西域地區寒冷刺骨,據說不需一夜就能將人活活凍死。
考慮到地形氣候的惡劣,姜雪時再次詢問:“這個天氣,能不能保證安全!”
一會有人就來回復她:“將軍,我們這些馬沒有他們的馬抗凍,是進不去的,所以不僅換馬,還得準備牛羊和駱駝。因為在我們之前有商隊雇了一大半,所以駱駝數量極少,這些牛也能幫忙拉一些貨物。”
姜雪時疑惑道:“羊帶著干嘛的?”
“聽說是為了取暖,若天氣惡劣,刮大風不宜生火,只能與它們同眠,一方面也可以作為食物隨時宰割烹飪。”
聽到這種解釋,看來他們已經準備妥當了。
杜冰還在一旁勸說:“就半丈高的積雪,還沒走就能把人埋了。照我說不如等幾個月,雪融化了才好走!”
姜雪時哪會不知這時不宜趕路,只是林放生死未卜,她一天都難等。
司馬佳和一邊搓著手一邊看姜雪時,“姜將軍,我們泰安人從未接觸過雪,會凍死的!”
本以為鹿瓊已經夠冷,沒想到到這,他如墜冰窖,還能活著都是奇跡了。有再多的獸皮加身,那臉上已經麻木到跟鐵一樣。
姜雪時不給他任何機會,“司馬佳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身為質子,已經被泰安拋棄,另立太子了。聽說楊政曾在牢里見過你一面,想必就是向你打探泰安巫師,好給我下降頭,讓我和吳老將軍一并暴斃一舉兩得!”
被人看破,司馬佳和不敢再提任何要求,心里固然是緊張,只能嘴硬道:“此事皆楊政一人所為,與本王無關!”
“除了戰場上,咱們兩國素無使臣來往,我如今想來你已沒有半分利用價值,若皇上知道真相,你認為泰安還有坐下談和的資格?”
眾人聽到這也是大吃一驚,不得不說她心思縝密,稍加推敲就能知道事情真相。
“請將軍為吳老將軍報仇,賜死這狗賊!”有使臣憤然提議。
這司馬佳和早晚有一死,只是目前尚有利用價值,姜雪時不得不出手安撫大臣。又轉身對司馬佳和道:“好,你不去也行,就被邊防軍關在籠子里,等開春了,送到西域去。”
關在籠子里,就等同于與牲畜無異,供人消遣。
姜雪時又繼續解釋:“聽說西方人最愛看人獸相爭,不僅是家畜,更有獅子老虎。作為貴族消遣的玩物,并且借此開設賭局贏錢,你這么高大,定能博得他們的歡心!”
光想想就心驚肉跳,司馬佳和淪為階下囚,不敢再有任何質疑。顫顫巍巍的妥協道:“我還是……隨將軍一同前往……吧!”
由于雨雪天氣對她們行走不利,姜雪時還是準備遲一天再去。
程寂和她一起住在土坯房里,房子的厚度是鹿瓊的兩三倍之多,聽說到了夜間更冷。
姜雪時自以為習武之人必能忍受,誰知她和程寂夜里都沒加柴火,蓋一條被子冷得倆人都打哆嗦。不得已她打開火折子,手伸出被子那一刻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
看著柜子上堆的被子,程寂安撫她:“我去拿吧,太冷了。”
姜雪時心里一暖,有他在自己不必事事親為。程寂一走開,她便從被子這一頭鉆到了那一頭。程寂回來時就看見她伸出一個腦袋,難得有這么嬌憨的模樣,寵溺的笑了。
他緊緊把她抱在懷里相互取暖,姜雪時卻睡不著了,她沒有心思風花雪月,只是更擔心林放的安危。
“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打仗的事我在行,出使我不善言辭,萬一西域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你可得幫忙指點一二。”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別太擔心了。出使西域并非入什么龍潭虎穴,如今你不是向他們尋求援助,在泰安已有威名遠揚,他們沒那么笨敢對你不利。杜冰這人陰險狡詐,只怕他會誤導我們的方向,你得辨別真假,我不好當面反駁你。”
“我已拿他全家人性命要挾,他沒那么大膽!”
程寂這才安心,“聽聞西域部落極多,經常有大小戰事,我們不要卷入其中為好,時刻記住我們只是為了林放而來,出使只是幌子!”
“我知道的,我會收斂鋒芒,不替人出頭!”
即使有那個心,區區二百人能做得了什么?
第二日果然下起了大雪,她第一次見識到了暴風雪的威力,怪不得這里沒有瓦房,不是被雪壓塌了房頂也得被風掀了。
除了當地人,根本沒人敢在這樣的天氣外出,姜雪時開門的一瞬間,大雪就像要把家里灌滿似的,還好人家送來了食物。
只是轉身的一瞬間,仿佛又踩入一個大雪坑,差點摔在地上,手中的食物用桶提著,不然也要掉了。
程寂將銀針插入肉里,發現沒有變色,又從里面挑出一塊肉來先嘗,確定沒毒后才放心讓她吃。
姜雪時一路上習慣了他的小心翼翼,不知該說什么好。
“你總是這樣謹慎!”
“我原本也不這樣的,畢竟出門在外,又是異國他鄉,還是小心為上。”
他這一句解釋,讓姜雪時明白自己欠他的太多了。等明日雪一停,大家必須上路。
天陰沉沉的,似乎又要風雪交加,可程寂說今日無雪,她便吆喝眾人上路。
果不其然,那個嬌貴的公子哥又開始無病呻吟。“將軍,我這肚子一直難受,怎生是好?”
程寂認真的上前替他把脈,又觀察他面相發黑,斷定他昨夜沒睡好。
“可是吃多了羊肉,身體發癢?腹中腫脹,夜里發慌難受想吐?”
程寂說的全都中了,好似是他自己難受。司馬佳和連連點頭,“正是,興許吃多了肉吃壞了肚子!”
“此乃水土不服之癥,究根結底也是與吃食相關,待開兩副藥吃吃必有好轉。今日你騎馬前行!”
司馬佳和昨夜被風雪嚇到,今日本想稱病再滯留幾天,這個程寂是一點機會也不給他。
姜雪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已經騎著馬往前走了。
西域的馬果然不同凡響,它與人一般高,不懼嚴寒,在齊脖積雪中開辟出一條路來,程寂和她在一起,二馬齊頭并進,事半功倍。
有了他倆帶頭,大家也跟了上去。駝隊的人緊跟其后,馮錚和僮貴則一邊聊天,一邊斷后防止掉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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