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自取其辱
沉默片刻過后,劉豫與管家交代著什么,便頭也不回的上馬走了。
姜雪時和程寂剛想一并前往,劉管家卻攔下她:“將軍,您還是暫住山莊吧,莊主吩咐過他要一人前往!”
“他有危險!”姜雪時能夠預感得到,這一去,恐怕有去無回。
“這是莊主再三交代過,鬼仙谷非常人能進,恐怕沒見上那三絕仙子已經(jīng)成為花肥了。”
江湖上還有這種地方,聽著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程寂拉著她便離開,不等她再堅持一下。
很少有看見程寂這樣面色凝重的時候,姜雪時擔憂道:“這世上有你解不了的毒嗎?”
“太晚了,沒那個時間去求得真相。雖然前路很兇險,作為刑部官員,必定要追查下去,待我做好準備,進谷一探究竟,你——不能去!”
“不,要去大家一起,我功夫不弱!”
程寂不敢做沒把握的事,“等劉莊主回來,我再去就好,你安心待在這里。”
雖說他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姜雪時卻不愿讓他孤身犯險。
“你怎知莊主一定能回來?”
“莊主與白鬼傘相識,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既然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活這么多年,想必沒有深仇大恨。這丁卯名聲不好,取他性命只是順手之事,目的自然是見劉莊主!”
他說得有些道理,但是為了丁卯這樣一個人去求沒必要的真相,萬一他自己染上毒物……
她想都不敢想,自己到時候該如何是好!
盡管程寂再怎么解釋自己會做好萬全準備,可她心里就是不愿他去冒險。下午她又收到飛鴿傳書,西域使臣已踏入鹿瓊國土,算算時間,一個月內(nèi)會抵達上京。
接見使臣一事,她不出面也無妨,只不過希望皇上別像上次一樣著了別人的道。自以為將計就計,殊不知危險無處不在。
上京的秋天來得格外的早,街道上的落葉紛紛枯萎了小半,被風吹散了滿地,不管再怎么掃,總是會不停地旋轉(zhuǎn)而下,緩緩搖曳,展現(xiàn)她唯美的舞姿,與樹做最后的告別。
一輛青灰色馬車也百無聊賴的走著,車夫以幾乎要打盹的速度從小巷駛出,悄悄把車上的“姜”字給掩蓋住了。
“枉我們籌謀劃策幾年,好不容易攢來的積蓄,竟如大夢一場,一窮二白!”
姜浩杰攬著懷里的人,面上胡渣臟兮兮的很久沒打理過,一身青衣顯得有些頹廢。今日出獄除了管家派來的車,無一人接他倆。
周芙蓉內(nèi)心極度不甘,思來想去覺得還是雪時算計了他們。
“相公,雪時一向不吝嗇給國庫捐錢,這次不僅將省親別院賣了,又將家里頭值錢的給換成白銀,一股腦的就這么拱手讓人,說得好聽充盈國庫造福百姓,其實就是為了坑咱倆,怕蘭兒搶了她的風頭!”
“經(jīng)此一事你還這么糊涂,趕緊為青云以后打算打算吧。蘭茝記恨當初咱倆沒同意她和石家的婚事,一直不愿意待見咱,這次咱們捅了簍子,還得靠她說話,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青云才是正兒八經(jīng)給咱養(yǎng)老的,再想從雪時身上搜刮點錢財,小心她記恨上,直接斷送了兒子的仕途。”
“都是一家人,她若有心幫咱們,何不直接給青云謀個一官半職,讓他去走遠路?”
“是啊,青云他……”提到兒子,才想起來他今日沒來接自己,這心里仿佛生了個疙瘩。
“這倆孩子沒一個有良心的,好不容易養(yǎng)這么大,這么重要的日子,他竟不來接咱們!”
正當二人抱怨著,路上出現(xiàn)一道熟悉的身影。
僮貴、巧蔥以及他倆那寶貝兒子。
“巧蔥姐姐,你說這副面具如何,看起來是不是很俊?”姜青云稚嫩的臉上涌現(xiàn)出一股羞澀。
巧蔥立馬換了一個更大的,“小孩子就該戴大胖娃娃!哈哈哈哈……”
僮貴也在一旁笑了起來,大家相處得融洽,絲毫沒有地位之分。
姜青云調(diào)皮的看著她:“我可不小,這大胖娃娃頭是以前不懂事才喜歡的,要不我晚上自己來買,等明日燈會我悄悄戴上,看你們認不認得出我來!”
這一幕出現(xiàn)在兩個人眼里,宛如一根刺刺痛了他們的心。特別是秦寧,看著巧蔥一個下人竟然能和兒子玩得這般開心,心里抵觸。
她咽不下那口氣,怒氣沖沖得下了車,姜浩杰還未來得及阻止,防止她在大街上出洋相,給孩子難堪!
可她實在太快了,自己也不愿丟人和她一道。
果不其然,三個人看得盡興,絲毫沒注意背后的秦寧。
“巧蔥!”
聽到有人叫,巧蔥下意識回頭,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被結(jié)結(jié)實實甩了一巴掌。
眾人原本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此刻被這響亮的耳光吸引了過來。
姜青云第一個沖到前面,皺著眉頭用質(zhì)問的口氣道:“娘你……你為何打人?”
沒人通知他今日爹娘會回,只知道他倆在牢里有人照拂,姐姐也說不必擔心,他就沒放在心上。
家里的錢財他是一向不管,平時也只讀書,在得知姐姐散財免災之時,他根本沒覺得惋惜。
甚至他一度覺得只有這樣,爹娘才會變成以前那般。
“你問問這個小賤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大街上這么跟男人眉來眼去,她是主子還是小妾?”
被打得腦子空白片刻的巧蔥下意識辯解:“二夫人您誤會了,是二少爺吩咐奴才不必拘束,奴婢才斗膽越矩!”
“哼,誤會?”看見她秦寧就不高興,更何況她是姜雪時的婢女。“你還真當自己是碟菜,怎么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就敢對少爺們動手動腳。”她越說越上勁,甚至上手就拉她頭上的花:“這什么?這是你能帶的?小浪蹄子就知道用下作手段勾引主子!”
僮貴在一旁忍無可忍,將她的手拍了下去!
這一舉動將秦寧看呆了,“怎么,僮大人要來插手我們姜家的家務(wù)事?這種賤貨還值得你動手庇護?”
僮貴嘆了口氣,對她的用詞感到厭惡!
“大家都在看你們姜家的笑話呢!”
秦寧剛從牢里出來,里子面子都沒了還管這點面子,“呸,我就是要大家伙看看,姜雪時教出來的婢女是個什么貨色!”
“住嘴!(不許你污蔑小姐!)”僮貴和巧蔥異口同聲道。
兩個人都對她的胡攪蠻纏感到憤怒,他們兩個有共同的主子,那樣完美無缺的人,怎么能讓她這種人羞辱!
秦寧見這么多人看著,她若在下人面前丟了面子,以后還怎么在上京立足?
“我呸,你倆串通一氣來禍害我兒子,說不定早就不清不楚了。怪不得這小賤人以前天天往僮府跑,原來是私底下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僮貴已經(jīng)不再顧及姜雪時的面子,直接給了她一巴掌,這下旁邊的人又沸騰了。
“哎喲,不得了啊,僮大人竟然打姜府的人!”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人啊,壞自己家里人的名聲!”
“無知刁婦,就會為難一個下人!”
“姜將軍她都敢信口雌黃的辱罵,又罵姜府下人,說出去好像自己長臉了似的!”
“真蠢!”
“……”
各種聲音不絕于耳,僮貴不愿跟她糾纏,拉著巧蔥就要走。
姜青云欲言又止,沒想到僮貴這么暴躁,真為了巧蔥打了娘親,可是娘剛剛說話太難聽了,他不打算繼續(xù)這話題!
秦寧瘋了般去打僮貴,被僮貴一把推開:“以后,她不是你們姜家人了,姜家也不是你姜二夫人做主,自己的一言一行也該顧及將軍面子,巧蔥是我僮貴的人,你再敢說一句不是,就不會是還你一巴掌這么簡單!”
聽完這句話,巧蔥也驚呆了,臉上的紅腫似乎也不痛了,只是癡癡的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他說的是氣話還是真話,這一切都如夢似幻。
姜青云原本心里那點小小的悸動,此刻也蕩然無存,他一直沒看出來。
姜浩杰從馬車上追了下來,扶著秦寧道:“可別再說了,我們回去吧!”
“姜青云!”秦寧聲嘶力竭的大喊著,緩緩轉(zhuǎn)過頭眼神犀利的盯著兒子:“你就看你娘被打嗎?”
姜青云似乎沒聽到這句話,只是放下面具,默默離開了!
看到這,秦寧氣得跳腳,只有路過的人還在看她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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