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拯救的花魁
林赟不知道這算個什么事
明明是暴君喊他來的,結果有個侍衛過來跟丞相說了些什么后,丞相就帶著暴君先走一步。
安暄也因軍中有事要趕回去。
臨走前暴君倒是對林赟偷偷使了個眼色,還吩咐仆人捎來一個令牌,說林赟今夜可以晚些回宮。
“可是,那我到底為什么還要晚些回宮啊?”,林赟想。
丞相倒是吩咐唐弋照顧好林赟。但林赟以為倒不如喊唐弋也跟著離開來得好些……
在他們走后,唐弋看上去更可怕了,一直繃著一張冷臉。
旁邊的狗腿子變著花樣地討他開心都不能夠。
他很明顯就失了興致,竟然很快就毫不顧忌旁人,任性地直接遣散了宴會。
林赟也沒什么心思繼續留下去,而且宴會上唐弋表現得壓根兒像是忘了有他這個人一樣,便也趁機告辭。
誰知唐弋一下就喊住了他,抬眼,笑著說道:“世子留步啊,丞相可是命在下要好好照顧世子的。世子可不能不給在下機會來好好款待呢!”
林赟實在推脫不掉,只好被迫留下了。
唐弋身邊的綠衣男忙邊大笑邊猥瑣地使眼色道:“是啊是啊,林世子這才初來乍到吧,恐怕尚且連上哪兒去找趣兒都還不知道呢吧!哈哈哈哈哈哈……”
邊上一個黃衣男也笑著說:“世子跟著我們唐大人可是跟對人了!你們看看小宋公子被他表兄管的那樣。丞相說要走,小宋公子二話不說就得跟著撤。嘿嘿嘿嘿,我看咱們的立徇老弟怕是夜夜都得歸宿哦!”
那綠衣男也笑,邊小心地查看著唐弋的臉色說道:“是啊,大人,什么時候叫上小宋公子一塊兒玩一回去啊!”
唐弋只是嗤笑,也沒應話。
那兩人估計是習慣了他的傲氣,也沒被影響。
黃衣男繼續笑著說:“別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心里打的那算盤!不就是看人家立徇模樣長得俊,想帶出去招小娘子嗎!”
語罷,兩人心意互通,相視著大笑。
唐弋也聽著,冷笑著斥道:“還真以為自己有那臉了?”
那黃衣男是個機靈的,見狀不好,馬上接話茬道:“大人說的是!小宋公子地位尊貴又俊美無比的,那些庸脂俗粉哪兒配啊!”
唐弋那能映出寒光的黑白分明的鋒利眼睛直接就睥睨著那黃衣男。
唐弋頂了下腮幫,隨后兇狠而又刻薄地說:“聽不懂人話嗎?我罵的是你們這群沒臉沒皮的狗東西!”
那兩人直接被嚇得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地為自己求情道:“大人恕罪!小的們一定再不敢多舌了!還請大人饒了小的們!”
那黃衣男直接苦肉計,開始大力地扇自己巴掌。
那綠衣男見狀也不甘落后,開始有樣學樣。
唐弋毫不領情地踢了一腳上去,怒罵道:“滾!”
唐弋的兩個狗腿子就這么狼狽地退下了……
林赟好想跟著他倆一起走得了……
然而,唐弋終于還是領著林赟到了他口中的好地方——萬朱閣。
到了青樓,唐弋簡直像到了家。
他如魚得水得簡直不用開一次尊口——全憑著和老鴇心有靈犀。
眼珠子滑得像是被灌了一桶油進了眼眶的老鴇一見到唐弋就笑得跟個爛柿子似的,殷勤地親自領他往上走。
許是林赟面生,老鴇老不住地瞥他幾眼,見林赟回看過來就夸張得皺著個老臉笑,極熱情地問道:“公子貴姓啊?”
林赟猶豫了一下,礙于唐弋在旁邊,還是如實說:“林。”
老鴇笑著點點頭,又看向唐弋道:“老奴給唐公子安排的照舊是最上等的雅間,已吩咐人去喊韓莘姑娘了!”
唐弋對老鴇倒是態度很好地點頭微笑。
老鴇又接著曖昧地瞥了眼林赟,笑著問唐弋道:“林公子喜歡怎樣的娘子且知會老奴一聲,奴也好去做安排。”
唐弋也邪魅地笑著瞥了懵著的林赟一眼,又果斷地說:“先就叫韓莘來!讓林公子也先細瞧瞧花魁。”
老鴇用力點頭,咧著嘴笑著應道:“哎!”
兩人坐定后,唐弋直接灌了自己半壺酒后神秘兮兮地盯著林赟說:“陛下很喜歡她。”
林赟驚訝地問道:“誰啊,花魁嗎?”
唐弋點點頭,接著說:“對,韓莘。連宋景都不知道。”
見到林赟更驚訝的神色,唐弋頗有些得意地挑著左邊嘴角說:“陛下是瞞著宋景來的。”
唐弋繼續信誓旦旦地壓低著嗓音道:“陛下可是動了真情,差一點還要把她帶進宮去。”
林赟聽得有些恍惚。
恰此時,便有人敲了門。敲門聲清脆而柔緩,富有節奏。
倏而便又傳來一聲動聽的詢問:“唐公子,奴是韓莘,奴可以進來嗎?”
就聽這嗓音,人的骨頭就能酥上一半。
唐弋很快就讓人進來。
韓莘一進門,林赟就非常想送她原地出道。
“色既傾國”不外如是了。
韓莘的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宛若明星,眉長若彎勾,唇俏賽牡丹。
她既已膚白貌美,又兼身材高挑,身著桃粉色長裙,更被襯得人比花嬌,妖嬈多姿,一顰一笑攝人心魄,非常醒目。
況她氣質非凡脫俗,柳眉一揚,神色中便意氣盡顯。
韓莘剛進門時看上去甚至有些緊張,但等她看到林赟后,好像就唯余驚訝之情。
唐弋嗤笑著直言:“失望嗎?”然后快步上前近距離俯視著韓莘,繼續用夸張的語氣說道:“立徇沒來呢——”
韓莘從容不迫地抬頭笑道:“唐公子說笑了,宋公子本就難得到訪。奴自然不敢盼望,又何來失望一說?”
唐弋直接撫上韓莘嬌媚的紅唇,笑著說道:“你的嘴就這么硬嗎?你在門外看到了是兩個人吧?我不信你心里不會盼著是他。”
猛然,唐弋又輕按了下去。韓莘微有些輕顫卻終是不閃不躲。
唐弋邪笑著盯著韓莘的雙眼,接著問下去道:“他吻下去過幾次?”
韓莘只是坦蕩地看著他的眼睛,毫不遲疑地說:“宋公子從來沒有碰過奴。”
唐弋退后了半步,開始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韓莘,你是說他每次來這兒都只是為了與你談天說地嗎,嗯?扯這種蠢得要命的謊?”
韓莘自嘲似的望著他苦笑。
唐弋應該是醉了,神色一凜,又像個急色之徒一樣非常失態又邪性地上前摟住了韓莘的纖腰。
林赟好想直接上去一腳踹飛唐弋。
誰知此時唐弋突然松開了她,神經質地大聲問:“那他最喜歡你的哪里,嗯?”
韓莘眼神復雜地望著唐弋說道:“宋公子應該只是可憐奴吧。奴已經做了一個女人能做到的一切,可宋公子只是用一種憐憫——完全稱不上憐惜的眼神……為奴披上了衣服。”
“可憐你?你有什么好可憐的?”
“所有人都稱奴為’hanxin’,除了宋公子”,說到這里,她像是回想起了某些愉悅的往事,露出淺淺的笑意繼續道:“他喜歡叫奴‘hanshen’。奴自己的名算是由他教才真正作了數。其實,奴也知道自己在別人眼里就像是細莘,那么弱小那么不值一提,他們想如何擺弄奴都不費吹灰之力。所以之前有一個官老爺,給了奴一鞭又一鞭。奴身邊的人全都毫不理睬,她們當然看得到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可全都裝作看不到。奴當時沒日沒夜地看著窗外那棵老樹的枯葉。奴想,等到奴再受不住任何一鞭的時候才終于會是安靜的時刻吧。”
“后來呢”
她停下,又重新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說:“直到宋公子踏進這個萬朱閣。他看到了傷口。那個時候,奴能看到,他的眼睛里全是奴。當時他擔心奴,正為著奴皺眉。奴想的卻是自己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即使是皺著眉,也扯著奴的心一顫一顫的。奴第一次想隨著他溫柔的目光,也看看自己的傷口。而且你們知道嗎,他來了之后,那個官員從此就銷聲匿跡了。”
“嗯,我也沒見過比他好看的。”
呃……林赟心里想的是韓莘是不是也是偷偷喝了才來的,竟然對著一個醉鬼這么真誠地說了大半天的realtalk……
正當林赟走神之際,花魁竟然目光炯炯地看向了林赟,說道:“林公子知道嗎,奴見過了太多雙眼睛了。每雙眼睛里都有讓奴恐懼的東西,那是很隱晦很壓抑又很有壓迫感的暴力和欲望。但是……奴沒在小宋公子的眼睛里看到過。他的眼睛那么迷人那么深邃,卻又那么清明透徹。奴只能從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就像月映萬川,從來沒有別人像他一樣。可是,林公子,你的眼睛卻是最像他的。”
林赟被驚到了,呆呆地說了句:“謝謝。”
這時,醉鬼在一邊叫嚷:“那我的呢?”
韓莘應該也看出來唐弋已經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哄騙道:“唐公子的眼睛很好看。”
唐弋劍眉一橫,鋒利的眼神直直看向韓莘,薄唇緊抿,臉色非常嚴肅,許久都默不作聲。
林赟和韓莘都正在懷疑他是覺得這回答太敷衍而要發作之時,他卻突然一本正經地點頭說道:“對,我的眼睛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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