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覺自愈
褚霖晴,這個雙龍塔守塔官,有了她的出面,莫說是家族少爺們的聚眾打架,就是白家歐陽家的兩位家主打了起來,她也定能將其勸下。
只因這雙龍城中沒有敢忤逆褚霖晴的人,哪怕守塔官不會插手地方勢力間的明爭暗斗。
所以那場酒樓風(fēng)波也在褚霖晴出面后直接平息,歐陽家與白家這場賭局的消息也如浪濤波紋般迅速傳開,成了眾多家族乃至百姓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混賬!”
伴隨著一聲怒喝,白楓晚跪在白長風(fēng)身前,捂著右臉,火燒一般的疼,卻咬著牙沒有叫出半點聲音。
多繳五成稅收的消息如烈火燎原,很快就傳到了白府,惹得白家上下一片震怒,當(dāng)場就治了白楓晚一個杖刑三百的大罪,只因獵獸大賽將近,才將刑罰之事延期。
而大長老白長風(fēng)也被白金剛狠狠訓(xùn)斥一頓,還受到了另外三兄弟的白眼,認(rèn)為是他的教子無方,才釀成了白家被動與歐陽家立下賭約一事。
因為褚霖晴的話無人敢反抗,所以白家必須要接下這場賭約,而一旦失敗,則要遭受巨大損失,急火攻心之下,白長風(fēng)才破天荒地打了他的寶貝兒子一巴掌。
從小到大唯一的一個巴掌。
白楓晚自知犯下了觸犯家族利益的大罪,也了解到了那個酒樓中氣質(zhì)非凡的少女居然就是雙龍城第一高手褚霖晴,賭約能否得勝尚不可知,但就憑他在酒樓中對褚霖晴的態(tài)度,也是給白家惹了大麻煩。
“孩兒知錯了。”白楓晚低著頭,不敢正視白長風(fēng)的臉。
白長風(fēng)此時有著說不出的憤懣,面對白家上下各方的施壓,他這個大長老已是顏面掃地,若在獵獸大賽沒能拔得頭籌,他們父子更是成了白家的罪人。
可看著跪地不起的白楓晚,白長風(fēng)卻又是一陣揪心的疼,這可是他從來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的獨子,今日卻挨了自己狠狠一巴掌,這種夾在家族利益與血肉親情中的巨大壓力,讓白長風(fēng)無所適從。
啪!
又是一聲脆響,比之前還要響亮三分,卻是白長風(fēng)賞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白楓晚一驚,連忙道:“爹!您這是為何?”
昔日白家大長老的威風(fēng)似乎在此時散盡,白長風(fēng)略顯頹然地靠在椅子上,搖頭道:“都怪我沒本事啊。”
白楓晚急道:“爹何出此言啊?”
白長風(fēng)看了白楓晚一眼,無力道:“我若有本事,你何至于在家中被人小看,在外被人欺負(fù)?我若有本事,你何至于十五年來見不到你娘一面?”
頓時,一片深藏在白楓晚內(nèi)心的黑暗似乎被點亮,仿佛在驚濤駭浪中抓住了一葉扁舟,緊張而激蕩地問道:“爹,我娘她怎么了?娘親她究竟怎么了?她到底是誰,又到底在哪?為什么從小到大都沒人跟我說過娘親的事?”
白長風(fēng)眼神迷離,似乎回到了十幾年前的某個夜晚。
黑暗、幽深且悚然……
這片空間仿佛獨立于世界之外,透著令人難以琢磨的滄桑、詭秘,似乎是太古遺留的墳場,又像是夢魘妖魔的巢穴。
沒有光、沒有色彩、沒有聲音、沒有生機,有的只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令天地萬物都膽寒心驚的寂靜,還有濃郁到令人窒息的……死氣。
這片空間明明空無一物,卻仿佛被無盡的恐懼所充斥。
不知何時,一撮細(xì)若針尖的光點突兀地出現(xiàn)在黑暗空間。
忽閃忽暗,竟是一顆跳動的心臟,在無邊的死氣與空洞中,衍生出了一絲渺茫的生機,一抹渺小如滄海一粟的生機。
但它終歸與這個空間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在這顆心臟出現(xiàn)的同一時刻,它周圍的黑暗竟也越發(fā)濃郁起來,濃郁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然后聚集了無數(shù)死氣,要將這顆心臟、這縷帶來生機的光無情扼殺。
只是幾經(jīng)圍剿過后,那恐怖的黑暗與死氣竟是沒能摧毀那顆微弱至極的心臟。
噗通……噗通……
這個空間第一次響起了聲音,宛若晨鳴的古鐘,厚重、緩慢,不斷地在這無邊黑暗中傳播延續(xù)。
它活了,如星辰閃爍,獨立對抗著黑暗……
“咳咳……水……水……”
喉嚨內(nèi)干燥枯啞的感覺讓何承壽艱難醒來,發(fā)現(xiàn)此時自己正躺在那間熟悉的小破屋中,仰面望著,就能從屋頂破洞中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入了深夜。
“承壽你醒啦!”
一雙手臂將何承壽扶起,然后將一大碗水喂給他喝。
喂完了水,吳吉關(guān)切問道:“承壽,你好些了吧?”
何承壽有些頭腦發(fā)脹,迷迷糊糊地點著頭,道:“我好多了,我這是睡了多久啊?”
吳吉輕輕將他放平,說道:“整整三天了!”
“什么!三天?”何承壽瞪大了眼,驚訝地想要坐起來,但剛一激動,就被一股眩暈的感覺襲上大腦,無力地繼續(xù)仰倒
吳吉見狀擔(dān)憂道:“沒事吧?是不是手臂還在疼啊?你這些天好好養(yǎng)傷就是,等七少爺帶些藥來給你用上,估計十幾天就能痊愈了。”
“手臂?我的手臂不疼啊。”而何承壽卻是茫然地?fù)]了揮手,兩只手動作自如,根本沒有半點受傷跡象。
吳吉不信,皺眉問道:“你的手好了?”
何承壽點點頭,道:“好了啊,一點都不疼啊,就是頭有點暈……”
吳吉又將信將疑地試探著碰了碰何承壽的手臂,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定點兒忍痛模樣,頓時驚喜道:“真的好了?你怎么做到的啊!”
歐陽鵬作為歐陽家四少爺,其天賦資質(zhì)定是不差,如今剛剛十六歲,卻已經(jīng)修得了窺元七重的元力,打斷何承壽手臂的那一拳自然也是夾雜著元力的。
所以何承壽就算用了極好的藥物醫(yī)治,憑他尋常人的身體,也少說需要兩個月才可完全恢復(fù)。
而被帶回住處后,白楓晚被留在白府沒有機會能帶良藥給何承壽,吳吉也只是用了一些下人奴隸們常用的低劣藥物給他簡單涂抹。
按常理而言,何承壽是根本不可能昏睡三天就痊愈的。
何承壽回想起自己被歐陽鵬一拳打斷雙臂的場景,不由得怒火升騰,渾身上下憤怒地顫抖。
“那個混蛋!”
沉聲怒罵了一句,何承壽又回想起睡夢中的那片無邊黑暗,雖是夢境,但卻無比真實,真實到即便只是回想,也讓他頓生一頭冷汗,心悸的感覺更是油然而生。
吳吉見狀幫他擦了擦汗,問道:“承壽,你沒事吧?”
何承壽忽然想到什么,然后盯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道:“難道我的體質(zhì)異于常人,跟那個黑色空間有關(guān)?”
(https://www.dzxsw.cc/book/94249462/3202123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