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田忌賽馬(下)
老石預想中的疼痛感并沒有來臨,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叮”,一枚鐵球狀的暗器和一盞破碎的茶杯落在了地上。老石剛剛起的急,落地不穩連連后腿兩步,一只腳已他如圈外。
不過現在沒人管他的輸贏,全場都被剛剛林業出手的那一瞬間驚呆了。座位離演武場少說也有三十米,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林業居然能快速的將茶盞高速擲出,并準確擊落暗器,這是何等內力和反應力啊。
林業站起來怒瞪著王掌門:“掌門這是何意,說好的切磋為何要傷人性命!”
王掌門被林業突然散發的怒意震到,有點哆嗦的說:“咱……咱們一……一開始就說好了,不限武器,暗器也是武器一種嘛。”
林業剛想再說話,就聽見場上傳來吳春的聲音:“你腳出圈了,你輸了。”
林業更是怒火中燒,他指著吳春厲聲問道:“你為何要鄭第二枚暗器?明明你只要等他落地,趁他沒站穩輕輕一推,他也會輸,可你偏偏……好歹毒的心腸!”
吳春像是被林業嚇住了,囁嚅道:“我只是一時情急。”
“一時情急?你這是把別人的命當兒戲,王掌門,我覺得咱們沒有比下去的必要了。”
場外的劍莊也紛紛指責雁山派不厚道、耍陰招、沒有江湖風范。
王掌門急得擦擦腦門的汗,同時往眼神雁山派弟子中間瞟了瞟,向林業賠罪道:“是我管教弟子無方,咱好不容易來一趟,就是來探討武藝的,我保證下一個絕對不會使暗器,也不使陰招。”
林業強忍著怒火,坐了下來,王掌門一看,趕緊叫弟子出來,雁山派的人分出一條小縫,只見十來歲的孩子走了出來,王掌門介紹道:“這是剛入我門派不久的張亞,別看他小小年紀在武學方面頗有靈性,可惜天生是個啞子,我們也叫他張啞子。”
林天看著對面的張亞,心下思索,他看出雁山派的把戲了,無非就是田忌賽馬,下等馬對上等馬,上等馬對中等馬,中等馬對下等馬,林天有點哭笑不得,原來自己在外人眼中只是個下等馬。林天總是忘了自己是個小孩,一個小孩在別人看來縱使天才也還是個孩子。
林天心想,那這樣說來這個叫張亞的小孩應該比吳春弱一些,比第一場的大塊頭強一些。不過他不能掉以輕心,隱隱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林業在看到對方是個小孩的時候就知道對方想讓林天去應戰,就算是普通弟子,看到對方是小孩就算知道武功一般,作為一個大人也不會和小孩子打,贏了被說欺負小孩,輸了就抬不起頭了。
林天向前一步沖著林業抱拳,道:“父親,孩兒愿和這位小哥哥切磋一下劍法。”
林業點點頭,像之前囑咐俞刻和老石一樣,讓他小心別輕敵。
林天和張亞站在演武場上,林天沖對方抱拳道:“還望不吝賜教。”
張亞沒法說話,也對林天抱了抱拳作為回應。
禮畢,林天執劍、張亞持刀,二人戰在一處。林天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基本與張亞打成平手。張亞也對林天的功力十分驚訝,在刀劍相撞又再次互相彈開以后,張亞將兩把刀扣在一起,竟然變成了一把刀。
原來兩把刀刀柄上機括,可以互相咬合,變成一把刀。林天還沒來得及感慨道具的精美,就被調整好狀態的張亞攻了過來。林天明顯感覺到張亞的內力提升了,看來對方剛剛也沒有用全力,看來他也得提高注意力了。
林天使出一招“石破天驚”,劍尖順著林業格擋的空隙,穿過去。這一招是林家劍法第二章的招式,招式的技巧就在于快,出劍要快,不給對方反應時間,角度要刁鉆,避免被對方傷到,招式雖然低階,但是配合他六成的內力,這一劍確實有石破天驚之效。
但是張亞卻用刀尖來挑林天的劍尖,劍尖裹挾著內力,將張亞原本并在一起的刀破開了,林天本以為這一擊,定能卷掉對方的刀,不料刀尖分開后迅速合攏,竟然將林天的劍夾在了中間。
場外被這一變化驚呆了,林業和王掌門也忍不住站了起來。
林天握著劍,張亞握著刀,雙方都不肯退讓,林天注意到刀身上裹挾的內力,原來張亞是通過內力將兩把刀合并為一把的,看來接下來就是拼內力了。林天把內力加到七成,沒想要張亞的內力也跟著上來了。這是中等馬么?這是上等馬,不,比上等馬還要厲害。
二人的內力在劍和刀上激蕩,突然刀的一側出現了裂痕,張亞忙收起內力,向后一躍,林天早有準備,在張亞向后躍的同時,也向前踏步追去,二人又纏斗在一起。
張亞刀向下劈,林天揮劍格擋,刀尖在劍上分成兩半,薄薄的刀刃顫抖著,繞過劍直沖著林天的眼睛而來,林天手腕一斜在劍上灌注內力,在刀的一側重重一敲,剛剛有了裂縫的那片刀刃徹底碎掉了。
張亞見武器被毀,轉身想逃,林天用劍掃去,張亞矮身躲過,反手將手里殘存的刀擲向林天,林天側身躲過。張亞沒了武器,作勢悶頭就要跑,林天提劍要追,剛跑了一步林天心里一咯噔,中計了!
卻見張亞并沒有邁出步子,反而轉身沖方向林天走了一步,林天的劍來不及回勾,就見張亞一掌拍向林天的胸口,林天也抬起左手,與張亞對掌。
這一章林天毫無保留,他用了十成的功力,張亞慘叫一聲,身體被彈出去兩米,伏在地上,口吐鮮血。
林天聽見張亞的慘叫聲,那居然是一個成熟男子的聲音,并非是一個小孩的聲音,林天想要上前一看究竟,就見吳春不知何時跳出人群,用輕功飛到張亞身邊,抱起張亞就要走。林天連忙出招,誰知吳春飛起一腳,林天連忙躲閃,這一腳落下去時,踩碎了地磚,本來上前來幫忙的老石,看到這一幕,悻悻的不動了。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快跑”,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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