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出山
方燁之所以要另起爐灶,是因為今日樂的老板雖然是方家,但是方燁父親手底下有幾個跟了他很長時間的大掌柜,這些人守舊,不肯推陳出新,方燁想要干一番大事業的話必然要說服這些人,事實就是最好的說服方式,所以方燁將絲綢店作為一次試驗。
還有一點便是因為,天煞樓隱匿于市,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這些小的東西匯集到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信息,今日樂作為江湖上最大的情報組織,每日消息龐雜,雖然各項都有專人負責,但是方燁不知道這些所謂的專人是否有天煞樓的人,他不敢打草驚蛇。
而絲綢店收集到的消息雖然龐雜,但是這樣就造成一種迷惑別人的效果,而且這些捕風捉影的東西,往往涵蓋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只是需要抽絲剝繭的細細查看罷了,而這也是方燁的樂趣所在,曾經有一度,林天懷疑方燁就是想八卦而已。
方燁僅用一年的時間就將絲綢店開到了二十家,取名為“昨日醉”,因為交易中久遠的消息比較多,但是用來交換的消息又得是新的,所以也算店如其名。
林天十八歲的時候,白松老人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那夜白松老人夜觀天象,覺得自己壽數將盡,所以決定進行青松派掌門的選拔。
林天吃了一驚,他知道有的人可以算出自己的壽命,尤其是像白松老人這樣活了不知多長歲數的人。時光的流逝,讓林天長成了大人,但卻沒有在白松老人身上留下痕跡,可能市因為他一驚足夠老了。
林天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自從八年前家破人亡之后,林天在最低谷的時候碰到了白松老人和何鳶,早就把他們當親人看待了。
林天悵惘的想,歷史長河中,誰的生命又是長久的呢,人與人的相遇和分別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罷了,不必過多的糾結,活在當下便好了。
聞訊趕來的長眉,問道:“你真的算出來了?”
白松老人老神在在的說道:“是啊……”
長眉嘆氣道:“都會有這么一天的,我以為你能送我走呢。”
白松老人側目,道:“我記得我比你大四十歲了吧?你怎么會覺得我能送走你?”
長眉道:“你都活了這么大歲數了,怎么不再努力一把呢?”
林天本來醞釀好的情緒就被他們硬生生給憋回去了,他無語的看著兩個拌嘴的人,轉身去找何鳶了。
看到林天走遠,長眉湊近白松老人低聲問道:“你到底算到了沒有?”
白松老人道:“當年一言禪師的那本書,我還沒來得及看就被我師傅拿去燒了烤鵝,我連翻都沒來得及翻,怎么可能算得到。”
“那你?”
“哎,小友啊,我這個年紀了,就算算不到,也是能感知到的啊……”
“那你……”
“也許五年,也許十年吧。”
“……”
“你怎么要走了?別介啊,好不容易來一趟,住幾個月嘛!”
那邊林天找到何鳶,問道:“師父說的是真的?他身體可是出了什么問題?”
何鳶道:“他身體壯的想頭牛,你覺得呢?”
“好的,我懂了……”
“不過……”
林天停下來,看著何鳶,何鳶卻沒有看向林天,只是看著旁邊出神道:“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林天點點頭,不過他不知道何鳶看到沒有,他就轉身離開了。
既然決定要選掌門,那白松老人勢必就得和青松派的代掌門——白松老人的大弟子商量,于是白松老人拉著想跑的長眉一同前往青松派,準備相關事宜。
本來林天覺得這件事應該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系。因為他雖然拜白松老人為師,但是他從來沒有去過青松派,也沒有見過其他師兄弟。
但是白松老人卻說:“小天,你也要參加掌門的選拔。”
林天驚訝道:“師父,這不太妥當吧?”
白松老人笑笑,道:“你該出山了。”
白松老人和林天、何鳶約好半年以后到青松派一見,就拉著長眉離開了。
路上,長眉問道:“以林天現在的武功,江湖上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估計都能和我打平了,你這哪是選掌門啊?你這是讓林天當掌門吧?”
白松老人道:“林天那孩子生性善良,克制又上進,可惜命途多舛,身上擔子重,我擔心他一旦大仇得報,就沒了支撐,這孩子責任心重,一旦接受了就不會放棄。”
“可是這對你的弟子們是不是不公平?”
“長風啊,咱們是處在江湖,以武為尊,誰能誰上。何況我的徒弟們年紀都已經很大了,有的早已自立門戶,大多沒有什么爭強好勝的心,何況林子大了,是該好好打打鳥了……”
長眉不懂,但是他知道白松老人有自己的打算。
白松老人和長眉走后,林天以為何鳶會像上次一樣迫不及待地離開,沒想到何鳶竟然淡淡地看了林天一眼,道:“你還小么?大人不在就逃跑?哼!”
林天莫名被鄙視,心道,難道上次逃跑地不是你么?
又在山上呆了一個多月,林天本打算等時間一到,從渚山出發,就趕去青松派,沒想到,方燁卻傳消息稱,天煞樓突然開始行動了。
林天交代何鳶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何鳶也沒有問,最后林天要走地時候,才扔給林天幾瓶藥粉,和一粒藥丸,那是之前凌霄給她的神木靈芝制成的,在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林天看著口嫌體正直的何鳶,不顧她的阻攔,強行揉了揉何鳶的腦袋,轉身瀟灑的離開了,氣的何鳶在后面跳腳。
林天先是去了成衣店,雖然消息都是從昨日醉出來的,但是那里畢竟人多眼雜,林天、無印和王琬靈都有不能對外公布的身份,所以成衣店依舊是他們日常交換信息的主要地點。
巧合的是,林天剛下山,就碰到了多年未見的無印。
林天剛進榕城,正要往成衣店走,就聽到身后有人說話:“小兄弟,你有點眼熟啊?”
林天覺得聲音很熟悉,心道,不會這么慘,一下山就被認出來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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