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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情殤


  人有情,故稱之為人。
  但人亦多情,其中尤以男女之情復雜難言。說不清,道不明,斬不斷,依舊亂。
  若問真情出何處,便是圣神也枉然。
  人曾有言,有情恨不生,無情人不在。
  也有人言,情有多深,恨就有多濃。
  然而,天意弄人,為人者,何也?
  一曲肝腸斷,再見陰陽天。
  一滴淚水滴落,帶起一片清脆的聲響。一張古琴擺在身前,透著滄桑與凄涼。
  葉小九靜坐古琴前,淚水悄然滑落。芊芊玉指拂動琴弦,心卻在滴血。
  “若無緣,何以見?”
  “若無情,因何戀?”
  葉小九俏臉戚然,紅唇緊抿,清脆的琴音不斷回響,“若再見,又是何時?”
  葉八天虎軀輕顫,抬頭看向門外,強忍著淚水沒有流下。城主夫人,此刻臉上已經滿是淚痕,在一旁蹲下嬌軀,不斷顫動。
  一名女子,身著火紅色長裙半坐在軟塌上,氣息衰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虛弱開口,“命運弄人,如果有來世,就期望自己做個凡人吧。”
  頓了一頓,又道:“恨我嗎?”
  葉小九停下撫琴的動作,抬起傾城俏臉,梨花帶雨,更顯的美了。緩緩搖頭,“不曾恨,只是這命運……或許是不甘吧。”
  “唉。”
  女子嘆了口氣,“想好留下什么曲子給他了嗎?”
  葉小九茫然,低頭螓首,“我只想,見他一面。”
  “對不起,我做不到。”
  女子搖頭,“他必須要有遺憾,必須要有。”
  緊接著,又道:“他與一個狐族之女誕有一子,你不恨嗎?”
  “不曾恨。”
  葉小九搖頭,“只要他能夠活著,平平安安,就足夠了。”
  “他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你不妒嗎?”
  “不曾妒。”
  “你有今日之事,也拜他所賜,你不怨嗎?”
  “不曾怨。”
  女子沉默,不再開口,良久才悵然道:“人類,我便是接觸了萬年之多,依舊無法懂。”
  葉小九忽地笑了,笑的很燦爛,“其實,只要他活的好好的,我就知足了。我只希望,你們能夠隱瞞我的事情,不是因他而死,無疾而終也好,被魔鬼擊殺也罷,總之,不讓他明白真相就行了。”
  “為什么?”女子茫然,又不明白了。
  “我不希望看到他流淚。”葉小九輕語,玉指忽地快速在古琴上快速劃過。
  “小九!”
  城主夫人悲慟,又到了這一天,第二次!最終,無法擺脫。
  葉八天攬住自己的夫人,虎目含淚,再也忍不住落淚。
  “你們……在干什么!”
  一聲厲喝響起,一名斷臂青年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正是猴兒。身后不遠處,宋玉德神色忐忑,是他叫猴兒來的。
  “出去,這里沒有你的事情。”
  女子皺眉,冷喝一聲。
  “我不管你是誰,葉小姐絕對不能夠死。小志說了,他會回來娶葉小姐的。”
  猴兒大聲叫道,沒有一絲懼意,完全是豁出去的氣勢。
  聞言,葉小九嬌軀顫抖了一下,俏目迷茫。是啊,他說了,他會回來娶她的。
  那是多么幸福的場面啊,只可惜……
  難以實現了。
  她也只是個普通女孩,對愛情,對婚姻充滿了向往。曾幾何時,夢中勾畫了多少美麗的畫面?而如今……
  “我等不來你,如果有來世,我愿意成為你的丫鬟,一生相伴。”
  葉小九美眸再度有淚水滴落,如晶瑩的珍珠。
  “出、去!”
  女子爆喝,卻因為情緒過于激動,不斷咳嗽起來。她本來強勢無匹,如今卻衰弱到了極點。
  “我猴兒別的沒有,但是勇氣還是有的。想殺葉小姐,除非我死!”
  猴兒眼睛瞪的渾圓,快步到了葉小九身側,怒目看向女子。
  “猴兒。”
  葉小九看向猴兒,“謝謝你。”
  “葉小姐,你放心,小志不會丟下你的,他一定會找來的。”
  猴兒信心滿滿,“他說過的話,絕對會實現。”
  “猴兒,告訴他,我愛他,讓他不要再想我。”
  葉小九輕語,隨后又搖頭,“算了,還是什么都不要和他說,就說我離開了,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瓜葛。”
  “為什么?葉小姐你到底在說什么?”猴兒皺眉,不解的叱道。
  “火凰大人,這樣,可以嗎?”
  葉小九并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女子。
  此人,赫然正是火凰,霸者的道圖之一。
  火凰怔怔的看著她,半晌才嘆了口氣,“好。”
  “叮。”
  琴音忽地再度響起,猴兒整個人一愣,然后直接癱軟在地,昏迷了過去。
  “父親,母親,對不起。”
  葉小九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完全止不住。
  下一刻,琴音嘹亮,滿是凄涼與憂傷。
  葉小九嬌軀撲通倒地,嘴角不斷有鮮血流出,絕美的眼眸,再也無法睜開,那傾城的笑,也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
  “小九!”
  葉八天悲慟,聲音在大殿回響。
  “對不起,有些事情我真的無法答應你。”
  火凰緩緩起身,一塊奇異的玉佩在手中一閃而逝,她步履蹣跚的向外走去,“快結束了,我也該去滄海城了,愿意恨就恨我吧。”
  她帶走了一腔不解和悲意,她永遠不會明白人類的情感。也永遠無法明白這樣的做法到底有沒有用。
  “霸者,有意義嗎?”
  火凰升空,口中喃喃低語。
  邪靈萬葬谷,高志被邪靈妖尊帶動,沒來由的眉頭緊皺,感覺心中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事情沒有完成,被他暫時顧不上了。
  “大人,你怎么了?”
  感受到高志情緒的一絲變化,邪靈妖尊不由開口詢問。
  “沒事,還有多遠?”
  高志笑了笑,開口詢問。
  “馬上就到了。”
  邪靈妖尊回應,同時加快了速度。
  “嗯。”高志應了一聲,同時打量四周的情況。
  他發現,許多特別一些的地方,都很難有灰霧籠罩。如葬神古井附近,還有血湖附近。
  趁著這個機會,高志詢問了一些關于‘葬神古井’的事情。畢竟太初樹皇有言,說是他的神魂在其中留下了一道烙印。
  “什么?!”
  聽到高志的那些話,邪靈妖尊大驚,“你看了葬神古井?”
  “對啊,據我所知,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吧?”
  見狀,高志心神一凜,徹底確認了這個事實。恐怕真的會像太初樹皇說的那樣,自己的神魂真的在葬神古井中留下了一道烙印。未來林阿慶可能也會因為自己沾染上因果,而自己也會因其陷入一定的危機中。
  邪靈妖尊沉默,半晌才道:“認真修煉吧,我也無法給你一個確鑿的答案。”
  高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明明覺的對方應該很了解這里邊的情況,但是卻并不想說出來。當下只是默默點頭,并沒有再問下去。
  葬神古井,身為四大絕地之一,真正的威力可能比太初樹皇說的要嚴重的多。高志將這一切都記在心底,以后提防就是了。
  半個時辰后,邪靈妖尊速度減慢了許多,四周的灰霧也開始稀薄起來。
  這讓高志明白,恐怕地方是真的要到了。
  “嗯?”
  高志心底一動,感受到道戒中有了一絲輕微的動靜。一絲神魂力量融入其中,剛好看到天門殺令有一絲能量浮動。
  “果然。”
  高志將天門殺令取出,對此邪靈妖尊并沒有在意。
  高志感受到其中隱藏的一絲力量似乎要爆發出來一樣,隱隱指向前方。
  “有希望啊。”
  高志嘴角滿是笑意,連他自己都無法想象,如果能夠得到劍道之心的話,他會強到什么程度。擁有劍道之心,就算不使用劍之道器又如何?他完全可以憑借此道想明白很多關于大道的奧義。
  大道,最終殊途同歸,歸咎于一條道路。
  前方出現了一座山岳,并不算高,不過五百米左右。山體如劍一般佇立,一看就是被人以強大的手段削成的,倒插在地面上。
  “大人,我只能夠陪你到這里,如果想要得到某樣東西,需要你親自索取。”
  邪靈妖尊退開,語氣恭敬。
  “好,我明白的,你回去吧。”
  高志點頭,這一行很多東西都已經到手,現在又尋到了無上劍道之心的位置,他也不會在這里久呆,很快就會離去。
  邪靈妖尊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希望大人不要忘記,待達到道尊級別,前來太初道場助我等一臂之力。超脫也好,化為靈也好,我等都感激不盡。如果可以化靈,愿永生跟隨。”
  “放心吧,我記住了。”
  高志珍重點頭,應下了這個承諾,“只要我實力足夠,一定會前來。”
  “有勞大人。”
  邪靈妖尊感激一笑,隨后躬身退去,很快沒入了灰霧區域中消失不見。
  高志轉身看向那一片區域,隨后邁開腳步走了過去。頓時,他就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劍氣在暗中牽引自己。他本來就因為歪脖子樹的事情,感受到了一絲劍道的痕跡,現在又有天門殺令牽引,將會很快尋到劍道之心所在的位置。
  “不過,這里也太明顯了。”
  高志輕語,如果不是外邊太難以進入,這里的地方實在是獨特,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找到。
  隨后,他騰空沖向了山頂,他感覺那里的劍氣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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