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豪門少奶奶
這幾日被記者狗仔圍追堵截,又讓兄弟幾個打趣問他新晉影后滋味如何?祁生心里煩躁,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轉,本想回自己在外面的公寓,不知怎么的車子調頭回了家。
上回有個兄弟找他借車,車鑰匙還在家,祁生想了想,干脆進去拿了鑰匙再出來。
車開進車庫,進了院子,遠遠地看見他家大門口橫著一個貴妃椅,一抹纖細身影躺在上面。
祁生走過去,居高臨下垂眸看過去,覺得有幾分眼熟,但躺著的女人長發(fā)蓋住了臉頰他有些看不清。
“讓開。”他冷聲說道。
細白的手撥開長發(fā),貴妃椅上的女人轉過頭來,祁生愣了愣。
慕曳微抬眼眸看了他一眼,太陽光刺眼,她伸出手蓋住了眼,懶懶說:“是你啊。”
祁生:“……是我。”
整個貴妃椅幾乎橫在大門口,若想進去,必得跨過去,再不然就是繞道從另一個門走,男人也天生霸道性子,怎么肯繞?再次冷聲道:“讓一讓。”
屋里頭傭人們早就激動起來了,以娟姨為首都偷偷趴在門窗上看著偷聽。
娟姨心里有幾分激動,想著大少總算回來了,還和少奶奶說上話了,這可真好啊。
難怪大少奶奶要去門口曬太陽呢,感情是為了堵大少!
堵得好堵得妙!大少經常不回來,即使回來也從沒回過自己房間睡覺,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小年輕的兩口子才結婚一年就形同陌路,幾乎不說話的,這樣感情怎么能好?
這該是這兩個月以來,大少和少奶奶第一次面對面說話吧?
傭人們這邊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看戲看得熱鬧,心里期盼著兩人和好。
這邊的對話卻是:
慕曳:“哦,礙著你了啊。”她沒起身,甚至沒再抬眸看一眼。
祁生低頭看著她身上的衣服,一身素白色的旗袍,這樣半躺著,顯得人很清瘦,卻凹凸有致,旗袍一側開了叉,露出兩分大腿至腳踝,隨意搭勾著,肌膚柔膩,白得刺眼。
他眸光挪開,卻瞥見她蓋臉上遮光的手。
那手纖細得好像一擰就斷,膚色淡到近乎蒼白,隱約可見青色的血管,指骨纖而筆直,十分好看,指甲形狀也是好看的,就是在陽光底下顯得越是蒼白無血色。
他動了動唇,沒再說什么,想了想干脆抬腳,準備掉頭走人。
“今天天氣好,我想著出來曬曬太陽……”她說話慢條斯理的,音色天生溫柔,很有幾分古代仕女的雅致賢淑,讓人聽著心里舒服。
男人停了下來,唇角扯了扯,有幾分不明的意味。
這是要示好?
劍眉不自覺高高挑起。
解釋了幾句自己為什么出來曬太陽,就像閑聊那般,連傭人也以為大少奶奶是慌了害怕了想主動找大少和好。
卻聽她嘆了口氣,話音一轉說:“早知你會回來,我便不出現了,免得礙你眼。”
說著人就從躺椅上起身,祁生躲避不及,兩人幾乎臉貼著臉,只差了半分距離,他似乎還能聞見太太身上傳來的清香。
一種很獨特的味,像是梅花清香味兒,又似乎隱約帶了玫瑰的濃烈。
還想再聞的時候,人已經走開一步。
她回過頭,笑了笑,“以后你若回來,給我發(fā)個信息,我好提前避開些。”
說完,人便進去了,背影裊裊,不疾不徐,搖曳著纖細的腰肢,如弱柳扶風,姿態(tài)極為好看。
祁生站在原地瞇了瞇眼,她分明瘦弱不堪,腰肢好似一擰就斷,他卻恍惚覺得,那更像是一朵世上最傲慢的嬌花,旁人都只配看她背影。
他舌尖舔了舔牙根,咧嘴笑了笑,連門都沒進去,轉身又回了車庫,沒多久傭人們聽見一聲轟鳴,大少的跑車又開走了。
娟姨急得不行,忙去問剛才站門口的小丫頭,問她大少和少奶奶都聊了什么?是不是吵架了,怎么大少扭頭就走了呢?
站在門口的正是才接觸大少奶奶就已經被迷得找不著北的小女傭。
小女傭呆呆看著門口,咬了咬牙,不小心咬到自己舌頭,齜了一聲,說:“少奶奶說不礙著大少的眼了,就走了。”
“礙什么眼啊,你倒是從頭到尾說一遍?”
小女傭看了看娟姨和一眾湊過來的同事,表情猶豫:“那我可真說了啊。”
一眾人猛點頭!
小女傭許是有幾分鸚鵡學舌的天賦,還真將兩人對話表演得惟妙惟俏的,一會兒扮演大少,板著臉兇巴巴說:“讓開!”
一會兒又假裝大少奶奶,溫溫柔柔開口:“早知你會回來,我便不出現了,免得礙你眼。”
……
說完,小丫頭撓撓頭,“大少奶奶說話真好聽,我學不來。”
娟姨和一眾傭人:“……”
你關注重點就這兒???
他們心里齊齊爆粗,本來以為大少奶奶示弱了,兩人是要和好的節(jié)奏。
沒想到是這發(fā)展!
一個兇巴巴,一個刺巴巴,這能好?
這是要完的節(jié)奏啊!
娟姨想到上午時少奶奶說的那番話,不合時宜地想,原來對他們口下留情了啊。
大少才是那個撞到槍口上的人。
小女傭還嘀咕呢:“奇怪,少奶奶說話這么溫柔好聽,我咋覺得她在罵大少呢?”
娟姨拍了拍她狗頭,“回去干活!”
當晚娟姨就給夫人打了電話,大少和少奶奶吵架的事,總不能瞞著,萬一真鬧掰了,就不好收場,再說夫人也常說,這邊有什么事記得給她打電話。
夫人這幾天和二少奶奶出國看秀了,不在家。
娟姨斟酌著用詞,將這兩日的事說了,最后說起大少剛回來扭頭就走的事。
她盡量委婉了說,怕夫人誤會少奶奶,雪上加霜。
金寶貝卻不是好糊弄的,“慕曳受刺激了?”
娟姨:“……應是大少這次鬧得太過了些,和那個狐貍……什么影后兩個人一前一后從酒店里出來給記者拍了個正著,少奶奶把自己關房里兩天不吃不喝,第三天一下來就看見電視上還播著大少的緋聞,這次說得更過分,說大少是認真的,還去探那個影后的班……”
這錘這么硬,少奶奶能不受刺激才怪!
金寶貝:“行,我知道了,你注意著點,別讓她心臟病發(fā)作了進醫(yī)院去,我這邊還有兩天就和書書回去了。”
娟姨誒了一聲。
看著黑掉的屏幕,還是嘆氣,夫人這是一點都不把大少奶奶放心上啊,帶著二少奶奶看秀購物,滿世界跑,卻不回來關心下大少奶奶。
慕曳站在二樓的玻璃窗,看著那輛跑車沖出去,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還沒穿進紅樓前,她嫁給祁生有一年,勉強算得上家族聯(lián)姻,認真說起來也不是,因為是單方面扶貧。
他們慕家本來和祁家齊頭并進,也都頗有淵源,都是積攢了幾代的富貴家庭,但慕家運勢差一點,傳到她爸這一代,只曉得吃喝玩樂,腦袋里空空卻心比天高,什么投資都想沾手。結果這個整一點那個投一點,把鋪子攤大了不說,還眼光不好,投資十個有八個都是虧本的,另外兩個勉強保本吧,資金鏈斷裂,家族企業(yè)就這樣一步步被拖垮了,險些要宣布破產。
于是就有了她和祁生聯(lián)姻,祁家出手讓慕家免于破產,如今雖然資產縮水了大半,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歸還是有幾分家底,讓他們吃喝不愁。
慕曳在結婚之前,只見過祁生一面,看人意氣風發(fā)的,生得高大帥氣,至少外形上是過得去的,便同意了,她身體不好性子淡,嫁誰無所謂,如果還能附帶救下家族企業(yè),有什么理由不嫁?
權當是還了那兩個人的生養(yǎng)之恩。
但婚后祁生表現很怪,他開始對她還不錯,甚至到了她跟前耳朵還會偷偷紅,人也風趣幽默很會逗人開心,慕曳從小到大安靜習慣了,冷不丁被他這樣的人一沖,還真生了幾分喜歡。
但沒多久,這廝變了,開始各種作死,見天的鬧緋聞,從找借口不回家到光明正大在外面玩,最后直接搬去自己在外面的公寓,和她全然陌路。
慕曳便冷眼看著他緋聞一條接一條地鬧,把自己生生整成圈子里的笑話,玩成了個浪蕩大少的名聲。雖然婚前也不算個好東西。
慕曳站在落地窗前,直至外面天黑了,夜幕降臨,黑暗將大地包裹,空氣也穿了袈裟,變得沉重濃膩起來。
她輕笑出聲。
沒穿前,這么個爛東西,她本想丟手的,現在卻不想了。
東西再爛也是她的。
他也曾討過她歡心,是她這輩子唯一為之側目,動了半分心的人。
她就是要攥手里,捏緊了,揉碎了。
壞了,也不給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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