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豪門少奶奶
娟姨琢磨著等會兒要打電話給夫人,幫大少奶奶邀功,車已經(jīng)開走了,連車尾巴都沒看見了。
她回身叫其他人去把小少爺?shù)姆块g打掃下,小少爺雖然才九歲,但毛病一堆,除了選擇性緘默癥,還有很嚴重的潔癖。
慕曳到了學校,就被引著去往學校教導主任的辦公室,這次的事應該不小,否則不會驚動教導主任。
進了辦公室,里頭坐著祁芭的班主任,是個年輕的女老師,還有中年禿頭的教導主任。
慕曳踏進兩步,側頭看了眼門邊角落的男孩,比一般九歲的孩子個頭更小些,膚色偏白,一雙眼睛很大,瞳孔是少見的淺褐色,長得很好看,如果扎上辮子說是女孩子也有人信。
但這會兒,那張白凈的臉上多了好幾道青紫印子,男孩板著小臉,站得筆筆挺挺的,挪都不挪動下,看見慕曳也無動于衷。
慕曳腳步?jīng)]停直接進去。
教導主任熱情地請她坐下,慕曳盯著那張不知道多少人坐過的椅子不動彈,其他人看不懂這是啥意思,一旁跟著的小女傭非常上道,掏出隨身帶著的酒精棉來回擦了一遍,那狗腿樣兒,后面的保鏢都沒眼看。
慕曳卻是很滿意,等椅子干了坐下,開門見山問:“什么事?”
教導主任:“……祁太太,麻煩您過來了。”他開場就很客氣,知道這位是祁家的大少奶奶,哪有不客氣的?祁先生還是學校的主要校董。
旁邊年輕的女老師有些看不下去教導主任的狗腿樣,說道:“同個班上的有個同學調(diào)皮,上體育課的時候把祁芭關在更衣室一整節(jié)課,體育老師都以為他逃課,后來才有同學發(fā)現(xiàn)把他放出來,我壓著人給祁芭道歉了,但沒想到下午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慕曳往小祁芭那邊看了眼,男孩仍舊目視前方,不知道小腦袋里在琢磨什么,哪怕聽到關于自己的事,也沒個反應,更沒替自己說話。
慕曳道:“人在哪里?”
班主任指指里面的洗手間。
正好此時,有個大概十三四歲的男孩從隔間出來。
他渾身濕透了,臉上還沾著一些黑藍色的墨汁擦不掉,眼睛盯著門口的祁芭,快要噴火了。
慕曳輕笑出聲。
這時辦公室里又有人進來,一個中年女子帶著個年輕男子行色匆匆地進來,看到自己孩子渾身濕噠噠的,臉上全是墨水,氣紅了臉。
還沒開口打招呼就道:“哪個欺負我們家小寶了啊!”
又扭頭看見祁芭站在那里,中年女子伸出一根手指頭戳過去,氣狠了,“就是你這個孩子是吧!怎么小小年紀這么壞呢,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孩子!”
慕曳站了起來,走過去,纖細的手指捏住了那根手指,用了點巧勁將她挪開,“我們家孩子也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奶奶,這么大把年紀了,還分不清是非黑白,也是少見。”
雖然祁芭她也不在意,但好歹是祁生的弟弟,怎么著也是她明面上的小叔子,只要她有一天是他大嫂,便不容許他被人欺負。
她雖比常人清瘦些,但身材高挑,氣場強大。中年女人有一瞬間蒙住了,反應過來時,人險些氣炸。
再仔細看,那女人一副柔弱的病態(tài)模樣,就這樣子她有什么好怕的?狠狠甩了甩被挪開的手指。
男孩這才動了動淺褐色的眼珠子,看了慕曳一眼,又轉回去。
中年女人抬了抬下巴,“說誰奶奶呢?有種再說一遍,你知道我是誰嗎?”
慕曳:“興許……是人?”
她玩了玩自己手指頭,漫不經(jīng)心道:“誰知道呢?”
中年女人:……!
氣得她直接揚起了手,慕曳連動都沒動一下,甚至眼皮都沒抬,倒是邊上的小孩有了反應,抬頭盯著那只打下來的大手,眼睛一眨不眨。
中年女人得意洋洋,她最討厭這種病懨懨的柔弱樣子了,這種女人慣會裝模作樣,嘴皮子比誰都會說。
她老公有個情人也是這種貨色。
手還沒打到慕曳臉上,就被高大結實的保鏢擒住,他將少奶奶擋在自己身后,面無表情盯著人。
中年女人被嚇了一跳,說也說不過人家,打也打不過,里子面子全掉了,氣急敗壞使喚身后的男人,“你給我上!”
她身后的男人:“……”他只是一個文弱的助理啊!
但是老板夫人的話肯定不能不聽,所以他硬著頭皮上前,還好這時候教導主任和班主任見勢不對,已經(jīng)趕緊上來制止這場鬧劇了。
他們是請來家長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干架的啊!
中年女人順臺階而下,她知道人家?guī)Я吮gS,她只帶了個沒用的助理,肯定干不過,只是面子上過不去而已,于是搬出自己老公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得罪了誰?”
這話慕曳已經(jīng)聽煩了,她連一個國公府的人都能掀翻,還在乎你一個?
助理打圓場也順便給自己老板的夫人撐撐場面說:“這位太太好,我們夫人是江盛集團總裁夫人,江總最近忙,沒時間來學校,所以派我跟夫人過來接小公子。”
中年女人高高抬起下巴。
濕噠噠的熊孩子跑了過來,抱住自己媽的腰就趾高氣昂地告狀,“祁芭用化學實驗室偷出來的東西放我身上,騙我會著火,才嚇得我把洗墨水拿來澆身上了。”
慕曳噗嗤一聲,被逗樂了。
邊上的小孩又抬抬頭看過來,再扭回去。
教導主任和班主任嚇了一跳,他們還以為這墨水是祁芭給倒他身上的,現(xiàn)在想想也是,這孩子高祁芭那么多,祁芭想兜頭給他澆下去也難。
但用化學實驗室偷來的東西傷人這問題就很嚴重了。
班主任跑到祁芭面前質(zhì)問他,“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偷什么了?”
雖然學校實驗室危險的化學實驗品不多,但總歸還是有危險性的,要真是出問題了……
慕曳低頭,只看到男孩腦袋上兩個旋渦。
他對老師的話也仿若未聞。
班主任也知道他有緘默癥,在學校就沒見過祁芭說話,平時偶爾需要溝通也是寫字條。
她問不出來,只能求救慕曳,這位祈太太是他的親大嫂應該有點辦法?
慕曳盯著那兩個小渦旋有些手癢,伸手在上面戳了戳,男孩僵硬了下,像個機器人一樣僵硬刻板地抬頭,躲過去。
慕曳輕輕道:“除非你告訴我這事是不是真的,否則我還戳。”
男孩仰頭和她對視,眼珠子動了動。
走到后面的椅子上,拿出自己的大書包,找出紙筆寫字,寫完了拿給慕曳。
慕曳低頭一看,上面有兩行字,一行寫著:“沒有偷,我自己做的。”
“我騙他的,蠢。”
慕曳將字條給班主任看,班主任看完了給教導主任,完事之后拿給那個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立刻囔囔開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啊,現(xiàn)在水一沖也沒證據(jù)了。”
祁芭又低頭寫,遞來一張字條。
“鈉。”
他從書包里掏出一個小瓶子。
中年女人像是抓到把柄,指著說:“看到了吧,這就是證據(jù)!”
慕曳伸手沒忍住又戳了戳男孩頭頂?shù)臏u旋。
之前沒怎么接觸,知道他智商不低,但從不說話,對家里人也不親近,哪怕是她婆婆都拿這個小兒子沒轍,這會兒她倒是看小孩有點順眼了,至少比他那個討人厭的哥哥有趣得多。
班主任扶著額頭,怕再說下去中年女人更不好下臺,便解釋道:“如果把這東西弄你兒子身上,你兒子又立即往自己身上潑水,那真的該著火了……”
所以你兒子現(xiàn)在安然無恙只能證明,祁芭說的是真的,他沒真往人家身上放東西,是騙他的。
中年女人:“……”
最后中年女人悻悻帶著自己兒子離開了,離開前還不忘狠狠瞪了慕曳一眼,“我們江家不是好欺負的!”
江家慕曳也有所耳聞,比不上祁家,倒是跟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落的慕家差不多,只是這幾年發(fā)展勢頭強盛,要不了幾年應該還能往上一個階層。
熊孩子和熊家長走了。
教導主任看著祁芭有些頭疼,他手上的小瓶子被扣了,禿頭主任語重心長跟慕曳說道:“我知道你們家孩子聰明,但他智商高就代表著很多事他能夠輕易辦成,他還小,很多事沒有分寸,希望你們家長能夠好好引導一下,還有以后不許再帶這么危險的東西來學校了,就是實驗室的東西也不能拿出來!”
班主任跟著點頭,“正好快寒假了,我提前給祁芭放假,等過幾日期末考再回來考試,您帶回去跟他好好溝通下。”
高智商的小孩教起來最麻煩,祁芭因為智商高,都是自學,雖然成績好,但也不是老師教出來的,以他的進度去高中甚至大學上都沒問題。
也正是因為智商高,更不好管理,時常讓人頭疼,學校的大孩子也喜歡捉弄他。
假如不是學校看中他的成績,加上祁董事長是學校的主要董事,他們還真不愿意收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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