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詭譎云涌
玄心離開后,上官瑾正處于頓悟之中。
這一次頓悟,是上官瑾武道修行人生之中的第一次頓悟。
不可謂不難得。
不僅參悟了【佛相訣】,還將其給練至了小成。
唯一的意外就是,心相成魔的她,硬生生的將純正的佛門神功給練成了【魔相訣】
現(xiàn)在的上官瑾已經(jīng)徹底的墮入了魔道。
一次頓悟,就讓她的武道實(shí)力,達(dá)到了半步山河之境。
這樣的突破和提升,在尋常修行者看來是難以想象的。
一次頓悟,至少抵得上五年的苦修。
頓悟?qū)τ谛扌卸浴?br /> 簡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jī)緣。
“方丈……”
醒悟過來,上官瑾的眼中,一縷神韻鋒芒一閃而逝。
遙望著山上寺廟的方向喃喃自語。
毫不夸張的說,是玄心成就了她,是玄心拯救了她。
如果不是玄心以心經(jīng)為她清心解惑。
她領(lǐng)悟不出自己的修行之道。
如果不是玄心,傳授她【佛相訣】,她也不可能有頓悟,更不可能心相成魔。
將【佛相訣】給練至契合自身心中大道的【魔相訣】
從而達(dá)到半步山河之境。
醒悟過來,沒有看到玄心,上官瑾的眼中閃過一抹遺憾,當(dāng)即是站了起來朝著山上寺廟的方向深深一拜。
最后是化為一縷黑影消失在了密林中。
……
陳家府邸,大堂之中。
砰!
青瓷茶杯被摔在地上。
巡檢李凌以及一眾兵丁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地上。
“大膽!”
只見平谷縣令曹承安,目光冰冷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少林,好大的膽子。”
此刻的曹承安,在聽了李凌的匯報(bào)后已經(jīng)徹底暴怒。
這一次駕臨青石鎮(zhèn),他先是討要白虎圣獸遭玄心拒絕,然后他又以扶持少林取代陳家為由。
試圖讓少林順服,卻不想玄心拂袖而去絲毫不給他面子。
最后竟然還打亂了他這次的全盤謀劃。
對抗官府,將上官瑾給救了下來。
想到此間種種,曹承安的目光之中不由得泛起陰冷之色。
在他治下的平谷縣,絕不容許任何人如此違逆他的意志。
他曹承安,就是平谷縣的一片天。
“去,將趙錢孫李四大員外,還有蕭家老夫人和李青,統(tǒng)統(tǒng)給本官叫到這里來。”
“本官這次,要一舉踏平少林。”
想到玄心的不識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曹承安的心中就不由得殺意凌然。
“是。”
當(dāng)即李凌一抱拳,想到之前在玄心面前受到的屈辱。
眼里閃過一抹陰翳,帶著一眾兵丁就急匆匆的走出了大堂。
雖然曹承安,只是一個先天九品的武者,而玄心更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山河境強(qiáng)者。
但說實(shí)在的,曹承安并不將少林放在眼里。
更不將玄心放在眼里。
覆滅少林,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趙錢孫李四大員外,還有蕭家蕭若韻老夫人,以及青俠幫的盲俠李青,哪一個不是深不可測的山河境強(qiáng)者?
但這些人,哪一個又敢違逆他曹承安的意志?
還不是在他曹承安面前像狗一樣順服?
你少林玄心算什么東西?
也敢違逆?
“哼。”
想到此處,曹承安不由得是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不可一世的睥睨。
坐了下來,喝起了茶。
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竟是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了大堂里。
“誰?”
曹承安瞬間警惕,當(dāng)即是大喝一聲。
只見上官瑾,如同鬼魅一般,在黑暗能量涌動下,幽然的出現(xiàn)在曹承安面前。
“是你!”
曹承安大驚失色,瞪大了眼睛驚呼道。
狂涌的黑暗之氣,瞬間將整個大堂包裹,在黑暗之氣的裹挾下,曹承安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這怎么可能?”
被黑暗之氣裹挾的曹承安,感覺自己仿佛進(jìn)入了一個囚籠。
成為困獸。
他的感知,他的真元,仿佛被禁錮住了一般。
“半步山河境。”
“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達(dá)到半步山河境?”
之前還不可一世,睥睨一切唯我獨(dú)尊的曹承安,此刻面對殺氣騰騰的上官瑾。
眼里滿是慌亂和驚恐。
說實(shí)在的,之前謀劃除掉上官鴻,這上官瑾就從未入過他的眼。
在曹承安的眼中,上官瑾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雜魚。
除掉上官鴻之后,不過是順帶抹殺掉罷了。
根本不值一提。
誰能想到,先是上官瑾,被少林玄心給救下,緊接著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而且已經(jīng)是半步山河之境。
他曹承安,一個先天九品的武者,竟然在上官瑾的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你……你要干嘛?”
曹承安面露驚恐,在恐怖的黑暗之氣裹挾下,他連一絲動彈的力量也沒有。
這種淪為別人粘板上的魚肉的感覺。
帶給了他莫大的壓力。
驚恐萬分。
上官瑾眼中,雖然殺意洶涌,但卻是一句話沒說,只是冷冷的注視著曹承安片刻。
隨即,恐怖的真元洶涌而出。
真元領(lǐng)域內(nèi)。
寒光一凌,閃過一抹血色,曹承安已經(jīng)人首分離。
人頭落地,血流如注。
上官瑾只是,漠然的撿起曹承安的人頭,于黑暗涌動之中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黑暗退散,沖進(jìn)大堂來的一眾兵丁,這才看到縣尊大人的尸身。
沒有人頭,鮮血四溢。
一個個被嚇得面色煞白,驚恐萬狀的癱坐在地上。
當(dāng)巡檢李凌沖進(jìn)來,看到這一幕后直接瞪大了眼睛,神情惶恐一度渾身顫栗。
縣尊大人被殺了,而且還是人首分離。
平谷縣的天塌了。
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李凌在慌亂之中迅速平復(fù)下來。
退出大堂,跑出了陳家府邸。
……
青石鎮(zhèn),集市上。
一處小巷,黑暗涌動,上官瑾的身影一點(diǎn)點(diǎn)浮現(xiàn)。
只見她提著曹承安的人頭。
面無表情,目光澄澈,一雙美眸之中古井無波,身上的氣息從黑暗邪魅竟是一點(diǎn)點(diǎn)轉(zhuǎn)換成了光明正大的佛家氣息。
純正浩然。
而她這一步步走過,那人頭上低落的血液,卻是一點(diǎn)點(diǎn)侵染在她的腳印上。
一步兩步,腳下血色彌漫,黑暗之氣自上官瑾的腳下升騰而起。
但上官瑾的眼中卻是一片純凈。
精致的面容,以及絕美的五官。
展露出圣潔之色。
于是就呈現(xiàn)出了這極其詭異的一幕,上關(guān)鍵的下半身腳踏血霧伴隨著詭異邪魅的黑暗之氣。
殺伐的氣息陰冷無比,但上官瑾的上半身,卻又散發(fā)著光明正大的佛家氣息。
浩瀚祥和,令人如沐春風(fēng),感覺溫暖又圣潔。
兩種極端對立的詭異景象。
在這一刻,同時出現(xiàn)在了上官瑾的身上。
一步一步,在這小巷子里,上官瑾身上兩種極端對立的氣息相互交融。
她走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修行之道。
半步山河境的她,在這小巷子里一步步走來,竟是實(shí)現(xiàn)了真正的蛻變突破達(dá)到了山河境!
天人合一,走出了屬于自己的修行之道。
剛一走出巷子,上官瑾的停了下來,只見她的面前站著趙錢孫李四大員外。
還有蕭家蕭若韻,以及青俠幫的盲俠李青。
幾人仿佛早已在此等候一般。
“玄心方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讓她的武道實(shí)力一躍達(dá)到了山河境。”
“太不可思議了,兩種極端對立的氣息,竟然在她的身上相融相交。”
“上官鴻這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她這是悟道了,走出了屬于自己的修行之道,跟她比起來我等簡直就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這個年紀(jì),恐怖用不了幾年,就會成為我等需要仰視的存在。”
“以佛法駕馭黑暗,這可真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
趙錢孫李四大員外,還有蕭若韻和李青,這幾個平谷縣頂級大佬。
各大勢力的一方巨擘。
跺一跺腳,就能令整個平谷縣震三震的山河境強(qiáng)者。
此刻看著上官瑾,竟是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
露出驚嘆之色。
“上官侄女,你不必緊張,我們不是來堵你的。”
蕭若韻輕笑一聲,站了出來悵然若失的對著上官瑾說道。
實(shí)際上,上官瑾一進(jìn)陳府,他們幾個就知道了。
可以說,上官瑾就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殺掉了曹承安。
否則,有他們在,上官瑾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就闖入了陳府?
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殺掉了曹承安?
要知道,上官瑾之前,不過是個半步山河境的武者,他們幾個都是成名已久的山河境強(qiáng)者。
上官瑾能輕易殺掉曹承安,本就是在他們的默許下罷了。
“你們……”
顯然,這一點(diǎn)上官瑾也明白,如果沒有這幾個人的默許。
她是萬不可能殺掉曹承安的。
“上官侄女,你爹和我們,也算是有些交情。”
“對于他的死,我們也感到很無奈。”
蕭若韻一臉苦笑,其余幾人也是面露無奈,甚至眼中閃現(xiàn)出一抹痛苦掙扎之色。
“我等這些年,實(shí)則也是被逼無奈。”
“有不得已的苦衷。”
“別無他法……”
“總之,這里面的水很深,你最好還是盡快逃離平谷縣,從此以后隱姓埋名的好……”
一時間,趙錢孫李,還有蕭若韻,以及盲俠李青,皆是面露掙扎痛苦之色。
他們就像是,被人勒緊了脖子,苦苦掙扎艱難求存之人。
聽了這一番話,上官瑾的眼中不由得露出迷惑之色。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
為什么曹承安,能在平谷縣一言九鼎?
甚至能一手遮天?
可以說是唯我獨(dú)尊,甚至是肆無忌憚。
難道真是靠著他平谷縣令這個官職嗎?
就當(dāng)今這個世道,朝廷命官根本就唬不住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縣官。
狗屁不是。
曹承安的實(shí)力,不過是先天九品罷了,在場的這幾個人可是個頂個的山河境強(qiáng)者。
各大勢力的頂級人物,竟然一直以來在曹承安的面前。
像條狗一樣順服,像條狗一樣任其驅(qū)使。
上官瑾想不明白,這背后到底有何究竟?
“我知道,你們有難言的苦衷,但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少林玄心方丈是真正的佛門大能高僧。”
“是真正的轉(zhuǎn)世佛子,少林有無上妙法,不管你們有何難言之隱。”
“有何不得已的苦衷,我覺得你們都可以上少林。”
“找玄心方丈,他佛法神通,必定能夠化解。”
“必能使你們得以超脫。”
上官瑾的美眸之中,露出狂熱的虔誠之色,滿臉堅(jiān)定的對著幾人說道。
聽了上官瑾的話,趙錢孫李四大員外,還有蕭若韻和李青,皆是愣神在了原地。
沉吟著上官瑾剛剛的那一番話。
上官瑾說完,對著幾人微微額首,然后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玄心方丈,雖然只是見過兩面。”
“但他給我的感覺很是深不可測。”
幾人還在思索,上官瑾剛剛的那一番話,蕭若韻卻是忍不住感慨的道:“而且玄心方丈也是心懷慈悲。”
“雖然年紀(jì)輕輕,但卻佛法高深,確確實(shí)實(shí)稱得上是佛門高僧大能之輩。”
趙錢孫李四大員外,還有盲俠李青聽了蕭若韻的這番話。
皆是不約而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眼里露出欽佩之色。
之前和玄心的一番接觸,玄心慈悲為懷心里裝著百姓。
一心想著購買糧食賑濟(jì)百姓。
卻是讓他們感到汗顏。
感到羞愧。
對于玄心的佛法,眾人也是有所領(lǐng)教的,并且為之心悅臣服。
至于玄心的實(shí)力,這一點(diǎn)沒有人能否認(rèn)。
深不可測,年紀(jì)輕輕,可稱得上一代神僧。
“玄心方丈,能讓上官瑾悟道,并且一舉突破山河境,也不知他傳授了何等妙法。”
“當(dāng)真是不可思議!”
盲俠李青,亦是忍不住驚嘆的說道。
一時間,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上官瑾的變化他們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以稱得上是驚世駭俗。
簡直就是破繭成蝶。
而上官瑾身上的一切變化,他們可是都知道全拜玄心所賜。
“我們怎么辦?”
“玄心方丈,當(dāng)真是佛法神通,能讓我們獲得解脫?”
“都說他是轉(zhuǎn)世佛子,是真正的佛門高僧大能,具備浩瀚佛法的神僧,若是他真能讓我們解脫……”
蕭若韻呼吸一促,眼里爆發(fā)出異彩,內(nèi)心之中不由得激動起來。
“嗤……”
就在這時,一聲嗤笑響起。
“別天真了,這是不可能的。”
“是啊,想想吧,那九州商會,背后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我等不過是,別人眼里的螻蟻,被人控制的傀儡罷了。”
“想要擺脫被人操控的命運(yùn)這根本就不可能。”
“你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我等這輩子只能給人家當(dāng)狗。”
“呵呵,是連狗都不如,不可能掙脫束縛的。”
“少林之前,也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廟,那玄心方丈確實(shí)有不凡之處,但和九州商會背后的恐怖存在比起來……”
“別再癡心妄想了,還是想想眼下這一關(guān),我們該怎么度過吧。”
……
趙錢孫李四大員外,一個個面露沮喪,用一種極度頹喪的語氣。
自嘲著說道。
嘆息著搖了搖頭。
仿佛是一盆涼水,突然之間澆在了眾人的心里。
一個個面露絕望,眼里滿是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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