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離別前夜
“好。”
說罷,陳田腳下火焰突現,踏著大刀飛向遠處六峰。
但他并未第一時間去找段武和林瑩兒,而是來到武為身邊,拿出幾枚銅板,全押在了林浩身上。
考核場中
林浩持劍而立,許久未拿起劍的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些許喜悅。
“師弟高進,還望師兄不吝賜教。”
不遠處,一道圓潤的身影手握巨劍,滿臉肉墩墩的笑著,但心中卻是對林浩很是埋怨,暗道:“這該死的廢材怎么就不多昏死幾天,明明我不用打就可以進入內門了!”
“若非以自己的能力進入內門,得來也很快會失去。”林浩輕彈劍身,有轟鳴聲起,在四周震起氣浪。
聞言,那名叫高進的外門弟子有些愕然,但很快恢復了過來,搖了搖頭后,手中巨劍開始輕顫,陣陣氣旋肆虐,眨眼間,那圓潤的身體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急速沖擊而來。
身未到,風先至,呼嘯而來的狂風頃刻間就將林浩吞噬,尋不見身影。
“死!”高進怒吼道,似要將心中的怨氣盡數發泄到這一擊之下。
而遠處的段武等人卻是一臉輕松的看著場地中的對決,似乎沒有過多的擔心。
林浩也未辜負他們的信任,手中雷劍轟鳴,數道紫雷翻涌向前,生生將狂風撕出一道大口。
“你的特效很像一個人,那人敗在我手下,今日,你也會敗。”林浩一腳邁出,無盡的劍氣也在這一刻從其體內爆發,發出嗡鳴。
高進見狀,正要逼近的身軀猛的向后彈去,手中巨劍借勢揮出數道風刃。
“轟!”
風刃急速而來,卻在近身之際被劍氣盡數轟碎。
下一秒,林浩腳下生風,化作一道殘影向著高進殺去,隱約間有陣陣惡鬼嘶吼聲回蕩。
“此式名涅槃,是我昏迷時所悟,你將敗于此招之下。”
聞言,高進那被肉擠成一條線的雙眼微凝了一下,雖心中有些打顫,但身體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刀揮出,帶起五六道狂風向外沖去。
可霎那后,高進圓潤的身軀一震,一陣酥麻感從身下傳來。
扭頭看去,林浩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后,那柄劍直直的刺進自己的兩股之間。
這一幕,惹得在場本對林浩剛生出好感的外門弟子紛紛轉路人,有些沒臉看下去,只有一處山峰中傳來陣陣大笑聲,說著這招我熟啊。
“師兄他......”
“看來腦子沒問題,還是那么賤。”
對于林浩和高進都極為重要的最后一輪比試,就在這一招滑稽的招式中落下帷幕,最終林浩以“絕對”的優勢,取得一勝。
“咳咳......”
高空之中,那道閃著金黃光的身影再次出現,與其一同的還有那塊古碑。
石碑之上,十個準內門弟子的名字依照勝場數量先后排序,林瑩兒以四勝一敗位居前三,而陳田則以三勝兩敗位居其六。
至于林浩,在其里里外外兩重身份的及時補救下,堪堪位列第十,拿到了進入內門的最后名額。
一時間,六峰處掌聲齊齊,有名在榜的弟子們皆是御器而來,面向觀臺一側并肩而立。
“最后一擊沒我帥哦。”陳田站在林浩身側,輕搖著頭調侃道。
“我怕我太帥,你又要跪了。”林浩輕蔑一笑。
正相互調侃時,觀臺主位上的老者凌空而起,手中有數道烏光沖出,懸浮于林浩等人的身前。
待到烏光褪去,幾件似尋常物的東西穩穩落于他們手中。
一身白藍的內門服飾,一塊不知用途的古玉令牌以及一瓶泛著烏光的藥瓶。
“自今日起,你等便是我太虛宗內門弟子,望諸位勤之勉之,以振我太虛之氣運!”
有了上次的教訓,林浩特意將退場致辭簡短了許久。
“弟子自當勤勉!”
在十人的齊聲下,觀臺上的數人紛紛離席,或是下場為弟子慶賀或是結伴離去。三年一屆的外門考核,便在這亦有人喜亦有人悲中落下帷幕。
段武正準備帶三人離開時,林浩突然拍了拍腦袋,讓他們等自己一會。
說罷,御劍向著其中一峰飛去。
“武為師兄,別來無恙啊。”落地后,林浩很快找到了武為的身影,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當看到林浩的第一眼時候,武為本嬉笑著的臉突然閃過一絲苦澀,但很快又笑著說道:“這不是我的內門師弟嘛,這幾日養傷可想死我了。”
“師兄我倆大男人就別來這個了,怪惡心的。”說著,林浩搓了搓手指,繼續道:“我當時押在你這的錢應該漲了一點了吧,對了,還有瑩兒和陳田押我第一場贏姜青的銅板我也一并取回。”
“正想給你呢,你就自己過來了。”聞言,武為也只是笑著從懷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銅板,遞到了林浩手中。
“謝啦,那師弟就先行告辭了,我們有緣再見。”林浩咧著嘴將錢袋子放進懷中,幾句客套話說完后,便再次御劍回到了段武身邊。
“這一袋有老鼻子錢了吧。”陳田摸著林浩懷中的錢袋,口水都快流了下來,“我剛才還跑去押了一注,想著等結束再一起拿回來,結果臨了給忘了,還好有你在。”
“今晚,為兄給你們做頓好的。”
“好!”
......
段武看著身旁這三個弟子,不由回憶起了他們童年時的畫面。突然一股風吹來,帶過幾粒細沙,讓段武的眼中多了些血絲。
“走吧,今晚去我那浮空殿,為師讓人給你備些好吃的。”
“好!”
說罷,段武腳下仙劍橫空,載著三人向浮空殿而去。
夜間
圓月高掛,點點星河似波光粼粼沉浮于空。
有雪飄落,掛滿殿堂樓閣,這一幕如墨似畫之景,卻被樓閣下的那幾盞燈籠,奪取了目光,只得陪襯其中。
浮空殿內,一張偌大的圓桌被擺在正殿之中,其上密密麻麻足有數百道菜品,雖不勝鳳髓龍肝,但也是難得吃到的一次大宴。
林浩和陳田在段武的默許下,直接爬上圓桌,三口一盤菜將四周能夠夠得著的菜品都吞入腹中,臨了還不忘將盤子舔個干凈。
只有林瑩兒規矩的坐在段武身側,小口的將食物送進口中。
小半個時辰后,林浩和陳田清理完桌子上的大半佳肴,一臉滿足的躺在桌上,摸著自己的肚子傻笑。
“我吃好了。”林瑩兒也放下了筷子,柔聲說道。
“去了內門,多向你們師妹學學,都是內門弟子了,還一副小孩舉止。”見三人都吃飽喝足,段武也起身,拿著根筷子就在林浩和陳田頭上敲了幾下。
“在師父這里,還那么規矩干嘛。”林浩笑道,很是放松。
“就是就是。”
聞言,段武不由也是一笑,而后故意板著臉說道:“行了,答應你們的大餐已經兌現了,也該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啟程去往內門。”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啊。”林浩撇了撇嘴說道。
說罷,三人先后行了一禮,隨后在段武喚出的霞光中離開了浮空殿。
而就在此時,一陣風突兀出現正殿中,待到風止,方高緩步走上前來,拿起一塊未曾動過的雞腿,道:“不陪他們再玩會?”
“我就是個老頭,跟我在一起他們會玩的不自在。”段武輕笑一聲,隨即轉身看向方高,對其伸出一手。
看著段武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方高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隨后便從懷中取出一枚泛著白光的花種。
“別一副舍不得表情,你徒弟王山被陳田百招內擊敗,你留著它也沒用,讓你弟子再練練基本功吧。”段武一副得了便宜還炫耀的表情,一把就拿過方高手中的龍涎花種后,小心的將其放入事先準備好的瓶中。
“我徒兒還能陪在我身邊三年,不似某人明日就成留守老頭了。”方高輕蔑一笑,似乎沒進內門反倒成了一件好事。
段武聞言有些沉默,兩指輕抬間,喚來美酒,隨后坐回圓桌上,道:“今日不想與你爭吵了,來陪我喝幾杯。”
“好。”方高意外的沒有拒絕,拿過一把椅子后,與段武共飲了起來。
此刻,遠在一處山丘之上,林浩已經架起篝火,陳田也將事先處理好的魚橫放在火上,不時轉動,好讓它受熱均勻。
“我以為你們吃飽了就不做了。”林瑩兒雙手捧著臉,看著滋滋作響的黑魚,不由咽了咽口水。
“吃飽是不可能吃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吃飽。”林浩摸著自己凸起的肚子,沒臉沒皮道。
“舒坦吶!”陳田將烤魚的活全權交給林浩后,自己就躺倒在地上,望著天空,喃喃自語著。
璀璨的星空,跳動的篝火,滋滋作響的烤魚,還有三個即將邁入新篇章的小青年,一切都顯的那般美好。
此情此景下,身為作者的林浩也看的一陣出神,這一刻他真覺得自己就是小說中的角色,心中有一股難以言表的情感。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林浩在心中喃喃道,看著眼前的一切,愈發覺得真實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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