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了海難，你幫了我，要是你沒有出現，可能我就算沒有死于海難，我也會被會所殺了。”

        她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尾巴有節奏的拍打著下面的海水。

        “那場海難是我發起的。”

        “什么？”我假裝不知道，繼續問她:“不是那些蝙蝠嗎？”

        “他們哪有那個本事，只有我們鮫人才有這個本事。”

        我愕然，“當時我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睜開眼睛一看那些蝙蝠都不見了，他們去哪了呢。”

        “當時我尾巴一甩，他們都被我拍在了水里，都喂魚了。”

        ……用最美麗的臉說最恐怖的話。

        原本平靜的海面突然出現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船上的一個蝠人說:“什么味啊，這么臭，難聞死了。”

        有人開玩笑回答道:“再臭能有你的腳臭啊。”

        那個味道越來越大，熏得我頭暈目眩，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陣綠色的煙吹過，被吹到的蝠人都現了本體。

        我閉上眼睛再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一聲歌聲響起，我恍然大悟。

        莫非這海下有傳說中的鮫人？傳說中他們會用歌聲來魅惑來往的船只，致使船上的人死亡，當我眼前出現幻覺的時候我更加確定了海下有個神奇的生物。

        所以當我見到她的時候我假裝又驚訝又害怕，在明白了她對我沒有惡意的情況下，我決定要交下這個朋友，她總有一天會幫我一些別人幫不到的忙。

        我不小心踩到的東西正是她們族的腰牌，見牌如見人，她說只要拿著這個牌子去找她，她就會幫我的忙。

        “那后來你為什么停止了那場海難呢？”

        “因為我看你躲過了我的歌聲，我就感覺你不一般，你要知道沒有一個人可以躲過我們鮫人的歌聲，我看你躲過了，又在船上一個勁的嘆氣，就覺得你還有點意思，想交你這個朋友。”

        當時嘆氣也是覺得海腥味太臭了，也是不得不嘆氣。

        她轉頭看向我，淺藍色的瞳孔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會出現在這里。”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聞到了海腥味，第二次也是，前幾天感覺到了這邊的海腥味，所以就肯定你會在這里。”

        她聞了聞自己的手臂，不解的說:“我有那么臭嗎？”

        “還好。”我轉頭看向她，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是自己一個人嗎？”

        她低下了頭，看了眼我的雙腿，又看了看自己的尾巴，說:“我們鮫人都生活在一個地方，是在大海深處，那里特別黑，每個鮫人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也不敢隨意出去，我受夠了那樣的環境就跑了出來，后來不管我怎么游，也回不到原來的地方了。”她看向我，“我除了鮫人就沒有別的朋友了，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她的話有幾分可信我也不清楚，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用計較那么多。

        她晃了晃手里的血樣，縱身一躍跳進了海里，砸出了些許的水花，隨后她的頭冒出了水面，“謝謝你的禮物！我會好好享用的！”

        海面回歸平靜，她的味道也消失了，那藍色的深海下隱藏著她這個秘密，而我的心里也隱藏著一個秘密。

        月光柔和，照在我的手上卻顯得慘白異常，我也該走了，她還在家等著我呢。

        身上的濕意還沒有完全褪去我就上了車，對張三說:“我身上的味道大嗎？”

        他捂住了鼻子，表情痛苦，含糊不清的說:“太臭了，像是掉進了裝滿咸魚的缸里。”

        我攤了攤手，“沒辦法，這是她的味道。”

        他憋紅著臉說:“老大，你要回到哪里？是回家嗎？”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他說:“去老趙那里。”

        夜晚啊，過的慢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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