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里的院長呢？”
一直以來和警方接觸的都是這里的副院長，并沒有見過院長本人。
“院長，他。”副院長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是有隱情，“失蹤了。”
“失蹤！”
“是。”女副院長點頭，“在我來這里之前，人就失蹤了，因為是這方面的權威，一直留著位置，希望有一天還能回來。”
“不是說，只有幾個病人失蹤？”
“對，病人也失蹤過幾個，那是我來之后發生的事，老院長是在我來之前。”
趙東來點頭，她是按照這個來區分，在她來之前發生過的事默認和她無關，他注意到提到院長的時候，面前的幾個人神色各異，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這樣，能不能借用一下辦公室，有一些事需要處理一下。”
“好，可以，可以。”
隱秘的地下空間留了人，其他人原路返回，病人區靜的嚇人，這里面其實有太多需要查清楚的東西，有一點可以肯定，制造這一切的幕后操控者對精神病院極為熟悉，很有可能就是這里的工作人員，至于這樣做的目的，相信也很快就能查清楚。
“先問誰？”
“杜宇。”
黑狼和林奇幾乎同時說出來，趙東來點頭，杜宇從外面進來，顯得有些緊張，似乎還沒有從被人挾持的這件事中緩過來。
“別緊張，就是隨便問問。”
杜宇點頭，“警察同志，一定要抓住那些要害我們的人，太過分了。”
“過分？”
黑狼笑了一下，“你覺得哪里過分？”
“把人弄昏過去塞進柜子里，還不過分？”杜宇提高聲音，他意識到黑狼剛才的問話帶著別的意思。
“確實很過分，你以前去過那，對嗎？”
“沒有。”
杜宇一瞬間反應過來，這是一個語言陷阱，也是警方常用的方式，稍不留神就會中了對方的套，然后一步步被套進去。
“在你昏迷之前，看到過什么？或者聽到過什么？”
“也沒有，就是覺得很困，然后就失去了意識，等醒的時候，你們就在了。”
黑狼點頭，趙東來擺手，杜宇的防范意識很強，從他嘴里問不出任何東西，索性放棄，第二個是和他一起的男護士，說的和杜宇差不多，幾乎滴水不漏。
“他們說的是真的？”
“從口供學上判斷，真實性接近九成，恰恰是這個，反而說明問題，他們的口供太嚴密了，兩個人回答問題的答案幾乎完全相同，就算同時經歷一件事，因為感受不同，閱歷不同，表達方式自然也就不一樣，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提前就想好了怎么說，而且一起商量過，你們不覺得這很可疑嗎？”黑狼說完看向其他幾個人。
“確實可疑，而且清醒的時間掌握的也是剛剛好，如果繼續昏迷，肯定要進行血液檢測，人清醒之后，血液里的物質同樣被完全分解，沒有檢驗的必要。”猴子難得認真，他說的有些道理，杜宇和男護士清醒的時間就像是提前設定好的一樣，在他們被發現之后沒有立刻清醒，而是在醫院的領導來了之后選擇醒過來。
“兩人先待定，問問其他人，這里面說謊的不止一個，而且有可能都在說謊。”
第三個進來的是醫院的主任，四十左右，戴著眼鏡，看著有些瘦弱。
“你們問吧，知道的我一定會說，不知道的問也是白問。”他的語氣略微顯得有些強硬，趙東來是這方面的老手，什么犯人沒見過，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
“我看過你的檔案，在醫院的時間最久，也是唯一和老院長相處時間最長的人，我說的對嗎？”
“是，一共十三年零六個月。”
“記得很清楚！”
男人抬頭，看了趙東來一眼，“我進醫院的第一天就是和老院長，當時他是主任，對我很好，教會我很多東西，在我心里不僅是把他當成老領導那么簡單，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
“他失蹤的事，你知道多少？”
“根本不是失蹤，是被人害了。”男人咬緊牙，他的拳頭攥緊，“可惜我沒有證據。”
“被什么人？”
“就是外面那些人，一個個表面上都是好人，背地里干的都是缺德事，我負責的兩個病人，曾經向我求救，她們說有人要害她們，給她們打針，然后帶走她們，從此誰都沒有辦法找到她們，當時我沒有太在意，結果第二天，那兩個女孩失蹤了，我翻看過其中一個女孩的日記，上面畫了一幅畫，是一個惡魔，滿嘴獠牙，但是那張臉就是副院長，她雖然是病人，但是不是瘋子，為什么留下這樣的一幅畫，這就是證據。”
趙東來眉頭皺了一下，他似乎對副院長充滿了怨恨，從眼神就能感覺到，而且從一開始就詆毀對方，甚至將失蹤病人的事強行推到對方身上，如果是真的，說明他是一個負責任的醫生，如果是帶著其他目的，只能說明他工于心計，想用這種方式取而代之。
“對于一個不具備完全行為能力的人，說的話并不具備法律效應，我想知道，你的手里是否有證據，如果有交給警方，我們會還你一個公道。”
“沒有。”
他冷笑一聲，“問完了嗎？我能說的只有這么多，不愿意相信就算了。”
“送他出去，電話保持暢通，隨時會聯系你。”
趙東來手指落在桌子上，來回的敲擊，現在只剩下最后一個人，就是那位女副院長，怎么看都不會把這些事情和她聯系在一起。
“要談嗎？”
“談。”
黑狼坐在后面，腳尖來回晃著，他不喜歡這種規矩式的問話方式。
副院長從外面進來，顯得很客氣，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個女人能夠坐到這個位置必然有過人之處，這是最大的精神病院，可以容納幾千個病人。
黑狼起身，他用力咳嗽一聲，然后走到女副院長的面前，“你喜歡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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