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年林奇接手的第一個案子，所以印象很深刻，雖然過了幾年，當他講出來的時候，依然能清晰記得其中的每一個細節。
“沒了？”
小鬼意猶未盡，似乎太短了一點。
“早點睡吧，養足精神，明天天亮就要上路。”
“行。”
山爺吧嗒吧嗒抽著煙袋鍋，不時冒出紅色的光亮，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煙味，林奇以前很不習慣這個味道，經過了幾天之后慢慢適應，有了這個味道，蚊蟲明顯要少很多。
“睡吧。”
作家坐在那，兩眼發直的看著前面，林奇覺察到他不太對的地方，眼睛朝著他看的方向看去。
大山里，樹木茂盛，尤其是到了晚上，月光落下來，樹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其實很容易造成視覺上的錯亂，看到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在看什么？”
林奇問了一句，因為他發現作家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而且身體在不停的發抖。
“小偉！”
他的嘴巴張開，然后身體向后退，“小偉，他，他在那。”
“別慌。”
楊義從后面靠近，手按住作家的肩膀，“你看到的不是真實的，那里什么都沒有。”
楊義打開了手電，只有高矮不平的樹木，根本沒有人，“晚上什么都不要看，這是規矩。”
“我真的看到了，就是小偉。”
“好了。”
楊義咳嗽一聲，“我說過了什么都沒有，而且小偉早就死了，除非你的故事是編出來的。”
“不是，那是真的，我親身經歷過的。”
“睡覺。”
楊義看了一眼林奇，林奇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并沒有靠近，作家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他慢慢躺下，身體縮成一團。
“覺察到了嗎？”
楊義在林奇旁邊坐下，他看了一眼小鬼和作家。
“這地方有古怪。”
“對。”
楊義點頭，“白天的時候，我挖過這里的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這里的樹木根子都已經爛掉，包括這些荒草，按照常理早就應該死掉，但是都還活著。”
“爛了？”
“自己看。”
楊義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根草，林奇聞到了一股臭味，他的鼻子比正常人要靈敏，這是一根很普通的野草，上面很綠，臭味是從下面傳出，真的和楊義說的一樣，野草的根部是黑色，已經爛掉，失去了根部沒有辦法從土壤中獲取水和養料，應該早就干枯死掉，這一株明顯沒有。
“你是什么時候挖下來的？”
“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沒有任何變化。”
“對。”
林奇點頭，他注意到一些細節，不僅沒有干枯掉，甚至都沒有流失水分的跡象，感覺就像是剛剛挖出來的一樣，這件事上楊義不可能說謊。
“還有其他的情況嗎？”
“風水！”
楊義嘆了一口氣，“這里的風水明顯有問題，我從來沒見過這樣奇怪的風水，山水的走勢其實都是按照風水排列，至于為什么，我也說不清楚，這里不同。”
“風水！”
林奇笑了一下，他對風水不太了解，甚至覺得這東西就是唬人的，楊義偏偏是這方面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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