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以色侍人
林鶯時滿頭黑線,要是給石敬亭介紹銀鷹衛的人認識,這跟耗子掉進米缸里有什么區別。
到時候石敬亭深入忠勤伯府,和陸九昭里應外合,把宋懷恩這個大奸臣還有其黨羽一網打盡。
光是想想林鶯時就很激動,正義永遠不會遲到。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沈月殊一說,沈月殊狹長的丹鳳眼微挑:“癡人說夢,現在什么局勢你還看不清嗎?”
只要嘉靖帝在那個位置上坐著,就沒有人能奈何宋懷恩分毫。
當時姑蘇一帶鹽商貪腐案鬧得沸沸揚揚,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宋懷恩,可耐不住嘉靖帝想要粉飾太平,給了一個不痛不癢的責罰。
看似是責罰,實際上是給文武百官釋放出一個信號:宋懷恩動不得的信號。
現在宋懷恩又升官進爵,成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滿朝文武誰見了不得客客氣氣地喊一句端公。
陸九昭現在人在漠北,又是個武將,鞭長莫及根本沒辦法和宋懷恩抗衡。
林鶯時也想開了,朝堂之爭不是她一個小女子能左右的,像宋懷恩這種大奸大惡之人,就等著老天爺來收吧。
“你能想通就最好了,咱們回去吧。”
沈衡被連降三級之后,在太常寺掛了一個閑職,閑來無事就侍弄花草,萬物蕭瑟的深秋,院子里卻是橙黃橘綠,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他手里拿著一把剪刀,給橘子樹剪去側枝,讓主干的更好地生長。
后院種了一大片菊花,顏色形態各異,品種不一, 林鶯時根本叫不出來名字,只能統稱為菊花。
“皎皎,你爹從崖州給你寄信了,就在書房,你隨我來。”沈衡用濕棉巾擦干凈手上的泥巴,在前面帶路。
林鶯時跟著他走到了雕花窗下,就不愿意繼續往前了,嘴角掛著得體的微笑:“沈伯伯,咱們就在這里說就行,月殊聽不到的。”
沈衡膝蓋一軟,就要下跪。
“沈伯父,你先說什么事情吧,要是我幫不上忙,你不就白跪了。”她聲音淡淡的。
沈衡也很直白:“我想升官。”
林鶯時不禁發笑:“沈伯父,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你想升官應該去廟里求神拜佛,而不是求我,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你有,你跟宋懷恩交情匪淺,只要你一句話的事情,我就能官復原職。”
看她想拒絕,沈衡立馬過來套近乎:“皎皎,你就當幫伯父一個忙,看在咱們兩家世代交好的份上,我也不是貪慕權貴的人……”
林鶯時等著他繼續往下說,沈衡提出來這么直白的要求,真的是挺令人意外的,她覺得沈衡應該是跟原身的父親林居易一樣,是剛正不阿的清流。
“我也是為了月殊,她跟你還不一樣,她之前流落攬月閣是人盡皆知的,現在我又被貶職,現在別說是勛貴子弟,就算是小門小戶的也瞧不上我們家,只能在販夫走卒里面尋摸男人,我怕委屈了月殊”
林鶯時平靜地注視著擦眼淚的沈衡,感慨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沈伯父誰又來可憐我呢,你讓我去求宋懷恩,我以什么樣的身份去求他?是想讓我以色侍人嗎?”
沈衡耷拉著頭半天沒說話,明顯是默認了。
“你心疼自己女兒的遭遇,卻又讓我重蹈覆轍,合著只要你女兒能嫁入高門,就可以隨意犧牲別人的貞潔,你也一大把年紀了,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沈衡覺得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臉面上過不去,怒吼:“怎么跟長輩說話呢,你爹就是這么教你的,沒有一點家教,我就是給跟你商量一下,你不愿意就算了,誰還能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非逼你去?”
他冷哼了一句,繼續說:“虧我們家月殊還拿你當好姐妹,小時候還救過你的命,現在讓你幫個小忙都不愿意,你敢對天發誓,你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嗎?”
沈衡的話還沒說完,林鶯時的巴掌已經扇過去了 ,男人比她高出半個頭,她直接跳起來抽的。
清脆響亮的一巴掌,直接把沈衡打懵了,捂著臉半天沒反應過來。
“反了你了,你現在吃我們家,住我們家,還敢打我。”
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男人,跟粗蠻的鄉野村夫沒有任何區別,簡直是有辱斯文。
“爹,你在干什么?”
沈衡像是變臉一樣,恢復之前的道貌岸然:“沒什么,我剛剛給菜地澆水,蹲的時間有點長了,活動活動筋骨而已。”
他還用眼神威脅林鶯時,不讓她瞎說。
可林鶯時一身反骨,才不吃這一套:“我告訴你發生了什么,你爹覺得你流落風塵,配不上盛京城里的勛貴之家,就把壞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讓我對著宋懷恩自薦枕席,求著宋懷恩讓你爹加官進爵,然后給你匹配門當戶對的夫婿。”
“爹,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我一直拿皎皎當自己的親妹妹。”
“你省省吧,你把人家當親妹妹,人家未必領你這份情,連這點小忙都不愿意幫發,她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傅之女嗎?一個被陸九昭踹了的女人而已,宋懷恩能看上她,她就感恩戴德吧,還端起架子了……”
林鶯時的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這老不死的東西,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戳中她的雷點。
哪怕是當著沈月殊的面,她也要教訓這個老匹夫。
周圍也沒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她赤手空拳就上去了,人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潛力是無限的。
沈月殊全程沒有參與,只是靜靜地在一旁觀摩。
打人的空隙,林鶯時掃了她一眼,對她的表現還算是滿意,她打人之前已經想過了,要是沈月殊出口阻攔,她就絕交。
她拳打腳踢半個時辰之后,才算是放沈衡走。
石敬亭聽到消息趕來,就看到鼻青臉腫的沈衡,捂著嘴巴到處尋找自己被打落的門牙。
“林姑娘,對不起是我來遲了。”他身上帶著明顯的酒味,一看就是喝大了。
林鶯時甩了甩發麻的右手:“你給我去把他的衣服扒光,扔出去。”
“嗯?”石敬亭一臉錯愕。
“這宅子是我花錢買的,我才是這里的主人,現在是我要把你掃地出門。”她指著沈衡的鼻子。
“你憑什么說是你花錢買的,那地契還有房契上分明寫的是我的名字,白紙黑字根本容不得你狡辯,這宅子是我女兒買來孝敬我的。”
“是我把身無分文的沈月殊從攬月閣里帶出來,她哪里來的錢買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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