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少看些話本子
“皎皎,看在咱們多年的情分上,你再幫我最后一次行嗎?我不想嫁給孫應天,他比我爹還年長兩歲。”
“我?guī)筒涣四恪!绷助L時甩開她的手,沈衡現(xiàn)在一門心思往上爬,欲壑難填,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再說了她已經(jīng)幫沈家父女挺多了,也算是成全了沈月殊和原身姊妹一場的情分。
“疾風,送客。”
沈月殊失魂落魄地往家里走,
沈衡遠遠地在門口站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沒辦成,立馬開始甩臉子:“你怎么回事?你跟林鶯時比起來也不差,人家現(xiàn)在是攝政王妃,你再看看你……”
“爹,我不想給人當妾。”還是滿嘴黃牙的老男人。
“哼,我也不想讓你嫁給孫應天,可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你在攬月閣待過,難得孫應天不嫌棄你,你就該感恩戴德了,以后好好伺候人家,別整天耷拉著一張死人臉。”沈衡罵罵咧咧地回屋。
沈月殊眼神茫然,明明是一樣的人,可林鶯時的命為什么比她好那么多,她在任何地方都能絕處逢生,從罪臣之女到攝政王妃不過是短短一年的時間。
“阿嚏,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罵我了。”林鶯時捂著嘴躺椅上站起來。
宋懷恩瞥了她一眼,繼續(xù)看文書。
“圣上有旨……”
又尖又細的嗓音有極高的辨識度。
送走孔公公之后,她看向身邊的男人:“你攝政王當?shù)煤煤玫模瑸槭裁幢涣T免了,陛下是打算卸磨殺驢嗎?”
林鶯時會這么想也不無道理,現(xiàn)在朝廷的局面已經(jīng)穩(wěn)定,嘉靖帝的皇位也坐穩(wěn)了,處理宋懷恩這個臭名昭著的大奸臣也是民心所向的事情。
“你要是不行了,趁早給我一封休書,我可不想被牽連。”她跟著宋懷恩肉都沒吃上幾口,掉腦袋的事情他可不能干。
“我休了你,好讓你去找陸九昭嗎?想得美。”攝政王的位置是他主動辭去的,就是害怕樹大招風,樹敵太多,而陛下這道罷免的圣旨也能籠絡人心,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既然宋懷恩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攝政王了,王府自然也不能住了,御賜的宅邸都一樣,只有居住權,沒有所有權,卸任之后,朝廷是要收回的。
“咱們要去哪?”
“之前尚書府的宅子還空著。”宋懷恩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了。
“不行。”她還指望著通過那宅子發(fā)一筆橫財呢,不少富商都很感興趣,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競價了,價高者得。
“那宅子是用聘禮換的,容不得你說不行。”
林鶯時的脾氣像彈簧,敵弱她就強,敵強她就弱,這男人繃著臉還是挺唬人的:“好吧。”
離開的時候,宋懷恩還不忘命人把院子里的同心結取下來,以前沒注意這些隨處可見的同心結。
看著家丁把樹枝上、房檐處的同心結都取下來,放到實木箱子里,林鶯時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所有的同心結都被換過了,所有的同心結下面都綴著瓔珞和流蘇。
宋懷恩這是什么意思?
不過既然男人沒明說,她也不會自討沒趣地去問,視線默默從同心結上面移開。
她的反應宋懷恩看在眼里,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看來想感動林鶯時簡直比登天還難。
尚書府的人才搬走沒幾天,簡單地打掃之后,就能拎包入住了。
林鶯時坐在椅子上,胳膊肘靠著一張黃花梨有束腰馬蹄足長桌,指尖不經(jīng)意地摩挲著茶碗蓋,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一行小字,是刻上去的。
不僅茶碗上面有刻字,就連翹頭案上面的兩只抱月瓶上面也有字,她繞著屋子轉了一圈,不放過任何一個犄角旮旯,嘴角還掛著笑意,看起來陰惻惻的,像是被什么精怪附身了。
疾風突然想起死不瞑目的喬氏,不會是被喬氏的冤魂附身了吧?他喃喃自語了一句:“要不是準備一盆黑狗血。”
林鶯時翻了個大白眼:“我可不需要黑狗血,宋端公說不定需要,人家為了張家二姑娘可是能拋頭顱,灑熱血。”
她坐回來繼續(xù)品茶,一般大戶人家害怕丫鬟仆人手腳不干凈把府里的金銀器物偷偷拿出去賣錢,都會提前在器物上刻字。
這間屋子里十有八九的東西都是首輔府的私物,出現(xiàn)在尚書府自然不可能是張麗燕一樣一樣偷回來的,想必是宋懷恩為博美人一笑,傾囊相授。
還真是一片癡心在玉壺。
“她又發(fā)什么瘋?”宋懷恩看向疾風,這家伙跟林鶯形影不離,說不定能知道點什么。
“我也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針,猜不透。”
林鶯時特意選了一個離蓮心居比較遠的院子。
“呦呵,你怎么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住在蓮心居呢,好睹物思人。”
“我要是真的在乎她,就不會由著你把她趕出去了。”宋懷恩關上門,自顧自地開始解外面的大衫。
“那可說不好,說不定你是在欲擒故縱,趁她零落成泥之際,然后將她高高舉起,讓她對你心存感激,一輩子都離不開你。”
宋懷恩笑了笑,把貼里搭在衣帽架上:“以后少看點亂七八糟的話本子。”
他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坐在床上,微微偏頭看她:“我已經(jīng)娶你為妻,又如何把她高高舉起?”
“哼,你要是不曾把她高高舉起,她肚子里怎么會有你的骨肉?”
“她有了?”
“嗯嗯,恭喜端公,賀喜端公。”
“不是我的。”宋懷恩表情如常,他是個男人,比任何人都清楚。
“哦,你說不是就不是吧。”林鶯時也不想糾結這些細枝末梢,瞅了宋懷恩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對待張麗燕到底是不一樣,謊稱懷孕栽贓陷害這件事要是放在其他女人身上,估計活不了。
可如今男人卻是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張麗燕說。
看來他請旨賜婚,果然是為了賭氣,可要是賭氣的話,那箱子里的同心結又如何解釋?想不通她索性就不想了。
或許是換了居住環(huán)境,晚上她睡得很不安穩(wěn),夢到了張麗燕和宋懷恩喜結連理,她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被掃地出門。
最絕望的是她還挺著大肚子,看肚子鼓起來的程度,約莫有八九個月的身孕了,絲絲縷縷的血跡沿著水流的交匯處一點點暈開。
她驚恐地轉身,剛好看到一身鎧甲的陸九昭打馬經(jīng)過。
“救救我,定北王。”她不想一尸兩命,所以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對著男人的方向喊。
就連外面值夜的侍衛(wèi)都聽到了。
首輔夫人在晚上大喊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還跟宋懷恩是死對頭,這不明擺著是奸夫淫婦,按照宋懷恩的性子,這對奸夫淫婦肯定是要死一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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