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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決心


  “全買了?真的?大姐姐說的果然沒錯,你是個大好人。謝謝叔叔!”

  聽到莫非的話,小男孩先是一愣,還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趕緊確認,見對方點頭后,就邊興奮的說著,邊開始低頭數籃子里的花。

  只是聽到他的話,莫非心里有個疑問一閃而過:這個大姐姐是誰?

  聽小男孩話中的意思,顯然他會找上莫非賣花并非是偶爾,而是他口中的“大姐姐”指使,那么這個“大姐姐”想必一定認識莫非。

  這讓莫非百思不得其解,他并不記得自己認識的人中,有誰會干這事。是為了戲耍一下自己呢,還是別有目的?

  “一共是一朵,一百一朵,原本應該要一千一百塊錢。不過,既然叔叔買那么多,我給你算便宜點,一千塊。”

  小男孩人小鬼大的聲音在莫非耳邊響起,讓他從思索中回過神來,啼笑皆非的問。

  “怎么那么貴?小朋友,小小年紀可不能不學好,玫瑰花市場價也就六七塊錢一朵吧。”

  確實,小男孩要的價格十分昂貴,一千塊錢對于普通地府居民而言,相當于小半個月的工資了。當然,莫非并不是在意這錢,現在的他目的已變成想從對方口中套話。

  “而且,不是叔叔,是哥哥,大哥哥,我有那么老嗎?這樣,一千塊就一千塊,不過你得告訴我,是哪個大姐姐讓你來找我賣花的。”

  “是一位很漂亮很漂亮的大姐姐,長得有點像電視上的明星。只不過她好像身體不好,一直坐在車上……哎呀,我不能說了,再說,你就不買了,你先買了嘛,買了我就告訴你。”

  小男孩說到一半,發現自己差點說漏嘴,趕緊著急的再次催促莫非付錢買花。

  “好好好,那我買。”

  莫非是真拿這小人精沒辦法了,無奈的笑著從錢包里掏出一千塊錢遞給他。

  小男孩拿過錢后,還似模似樣的數了數,確定確實是一千塊后,高興的把錢細細的折疊好,又小心的裝入上衣口袋,還拍了拍確認裝好,這才從花籃里抓出玫瑰,一一遞給莫非。

  看著他這一系列熟練的動作,莫非卻莫名的一陣心疼,心里長嘆一聲后,也就完全不再介意這昂貴的價格。一一接過玫瑰,隨意的擺在蹲著的膝蓋上。

  十一朵玫瑰看似不多,但由于都是單獨包裝,不一會后,莫非的懷里留堆起了一個小花團,鮮紅的玫瑰花,在街道兩旁霓虹燈的照射下,顯得特別的嬌艷欲滴。就好像莫非懷里抱著一大束花一樣。

  無奈又苦笑著搖了搖頭后,莫非再次開口。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哪個大姐姐讓你來的吧?”

  “嗯。”

  小男孩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但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拿出一條四四方方折疊起來的紙條,遞給莫非。

  “叔…大哥哥,這是剛才那位大姐姐讓我交給你的,她說你看了這個,就知道她是誰了。可能是情書哦,所以,你買我這花不虧吧。”

  “人小鬼大。”

  莫非笑罵一聲,接過紙條打開。

  其實通過剛才小男孩不小心說漏嘴的內容,莫非心里就已經有了一個猜測,而在看到紙條內容的一瞬間,他則完全確定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個指示小男孩的人,果然就是尸體在冥城醫院消失的李妍彤。

  只見紙條上用娟秀的筆跡寫著一行鮮紅的字。

  [我們還會再見的。]

  內容很短,但意義卻很深遠。

  “你果然沒死,那樣最好,我會期待那一天的到來,腥紅。”

  默默的看完后,把紙條在手中緊緊的攥成一團后,莫非用十分低沉又冰冷的聲音低語一句。

  可能莫非一瞬間的表情太可怕,小男孩顯然有些被嚇到,想想花也賣完了,紙條信息也傳遞到了,所以想要趕緊逃開。但就在他剛轉身準備跑開的時候,卻被莫非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小朋友,你等一下。你遇到這個大姐姐大概是什么時候,她坐著的是什么樣的車子,邊上還有什么人,你能詳細的說一下嗎?如果記得車牌號,就更好了。”

  莫非的聲音依然像之前那么溫婉,可他眼中的那抹冰冷卻絲毫沒有消散。敏感的小男孩當然發現此刻眼前的這位“大哥哥叔叔”與之前已經截然不同,害怕緊張之下,當然也就不敢再耍滑頭,老老實實的回答。

  原來,就在莫非從蘇白偵探事務所所在的巷子出來的時候,當時正在不遠處街上賣花的他,突然聽到有人喊。

  “嘿,那個賣花的小孩,你過來一下。”

  循聲望去,看到一輛好像很高級的黑色轎車停靠在路旁,車子的后車車窗拉了下來,一個左眼上有著一條猙獰的刀疤,看起來十分可怕的男子,正在向他招手。

  雖然男子的模樣很嚇人,但是想到對方可能是要買花,而自己正苦于今天一朵花都沒賣出去的小男孩,更害怕這么回去后會被媽媽責罵,于是還是壯著膽子走上前。

  “然后,車上的大姐姐就給了我這張紙條,讓我交給你,還說你是大好人,一定會把我的花全買了。”

  “李妍彤、刀疤男,很好很好,原來你倆是一伙,這樣我又省了一件事,真是太好了。”

  靜靜的聽小男孩斷斷續續的講完,莫非低聲念叨一句,隨即才又問。

  “小朋友,那你還記得他們坐的那輛車子的車牌號嗎?”

  “這,我不知道啊,什么車牌號?”

  小男孩似乎已經快嚇得要哭出來了,但他的手還是緊緊的攥著那個口袋,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口袋里的那一千塊錢。看得出來,即便他現在很害怕莫非,但如果莫非要向他還錢,他還是不愿意。

  見小男孩是真的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自己了,莫非也不準備繼續為難他,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我有那么可怕嗎?傻孩子,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要是回去晚了,你媽媽就該擔心了。”

  “嗯,謝,謝謝叔叔大哥哥,再見。”

  即便已經害怕的不行,但離開前,還是十分禮貌的道別了一聲。

  望著逐漸消失在人群中的小男孩的背影,莫非慢慢站起身來,低頭看了眼懷里的這一大捧紅玫瑰。

  像這樣的孩子,在地府之中何止千萬,還有他們的父母、親人、朋友。雖然生活艱辛,但依然在努力生活。若是戰爭爆發,許多這樣的民眾都會遭殃。

  “我一定要阻止戰爭,不僅僅為了這些在努力討生活的普通地府民眾,也為了自己能早日還陽。”

  最后莫非在心里狠狠的下了這個決定,霎時間,只覺得前一刻還幾乎要把自己壓垮的無窮壓力,突然變成了無盡的動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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