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看著那包在小布巾上面的東西：“這好像是牛黃所制？”

　　“你這眼神......”路斬風點頭，目光中帶著贊賞：“小韓太醫給我從外面藥材鋪子里淘來的假貨，一個太醫竟然也會被騙。”

　　江郁微愕，取過一顆在鼻翼下細細一嗅，臉色有些不好。

　　牛黃完整者多呈卵形，質輕，表面金黃至黃褐色，細膩而有光澤。氣清香，味苦而后甘，有清涼感，嚼之易碎，不粘牙。

　　這些顯然是假貨。

　　路斬風又從一個精致的小檀木盒子里取出一個真正的牛黃，“你可以試試我的獨門私藏？”

　　江郁瞪圓了眼：“真的牛黃可是很貴的。”

　　“沒事，你試試看，二姜錢很多。”他一臉差錢的樣子看著自己。

　　江郁抿了抿唇：“咱們這樣做好像對他不太負責。”

　　“你就只管放心便是。”路斬風打趣道：“不要給他省錢。”

　　江郁咬了一口，又吐了出來，面色泛苦。

　　“味苦而后甜，這是真的。”

　　路斬風面色凝重地說道：“最近有人在市面上兜賣一種假藥，叫避毒珠，我那親手栽培的小韓太醫就著了別人的道，淘來了這些假貨。”

　　眾所周知，牛黃藥用廣泛，藥源匱乏，價格高漲，但取之不易，市面上少不得有幾家不長良心的黑心商家為了謀取利益而出售假牛黃，牟取暴利。

　　江郁面露訝然之色：“不過，這太醫也會被騙？我一直以為，誰拿毒藥在你們面前來是自取其辱。”

　　路斬風手扶著額：“我都不想承認他是我教出來的。”

　　“您也不要太難過，現下可知道這東西的源頭？”

　　路斬風搖頭：“小韓也是從流動藥販手中淘來的，現下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么人在外頭兜售出賣，足足這一小盒子，不到半兩，就花了一千金。”

　　江郁訝然長嘆：“他俸祿很多？”

　　陸戰一咬了一下牙尖子：“我回去就給他克扣一年的俸祿，讓他關禁閉好好學習。”

　　······

　　從路斬風這頭回來后，江郁捏了捏手腕，從他頭頂上取下福橘，監督著他練習了成套的劍法后，看著他跑藥浴，自己則是在一旁擺弄著他親手做的那張小凳子。

　　“你喜歡嗎？”二姜偷摸著看了她一眼。

　　“喜歡，我們姜彧真是越來越多才多藝了。”

　　只要能看著她在自己面前綻開開心，他心底也如是歡愉，“你喜歡就好，我好像能給你的就這些。”

　　江郁坐在椅子上，到他面前蹲下，眉眼里泛著一絲細碎的光斑：“姜彧，謝謝你，你給我的，從來都是最好的。”

　　二姜一邊踩住藥桶內的藥包，抿著唇在笑，一邊說道：“那你可還記得，你走之前，問過我要什么嗎？”

　　每日練完功后泡腳成了一個享受，前些日子因為她沒在跟前陪他，日子有些無聊透頂。現下有她在跟前陪著，這些就不再只是一件件任務。

　　江郁聞言點頭，離開前她的確做出過承諾：“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除了打我。”

　　二姜湊在自己耳邊低聲說著，目光帶著殷切期盼。

　　江郁眸光微頓，手心發顫，將福橘，三下兩下地剖了塞在他嘴里。

　　“你又要敷衍我。”他似是神色有些不悅，連張口吃橘子也不愿意了。

　　觸及那雙清澈帶著慍色的眸子，江郁實在是難以置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請求，拒絕。

　　“不準抱我不準摸我更不準親，誰能保證你使的不是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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