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結個親吧
“哎,你說說江郁今天這么高興是干什么?”
盧薇薇一向認為江郁便是那田莊里農夫手下的水牛,豆漿坊磨盤邊推磨的毛驢,你不壓著她吃草她可能還要餓著。
今天不刮風不下雨,江郁突如其來的變化真讓人摸不準她的想法。
難道還是因為一直被徐克玉欺負著壓制著,如今便想著翻身了?
彩棚下,江嘉恩淡淡抬眉,隨后落回自己指尖豆蔻:“我哪知道。”
她不喜歡江郁,自然也不愿意事事都談及到她。
周圍考完的,或從別的考場跑過來看熱鬧的女學子無不圍聚在彩棚下說話。
“對了,你怎么來我們這邊了,考完了?”
許方子聞言輕嗔道:“她還不是飄過去的。”
周圍人一陣哄笑。
江嘉恩也不氣惱,抬手指指在場眾人:“你,你,還有你們,她,大家不都是這樣。”
她環起手笑笑:“大家都一樣是飄過去的,誰敢說還真像那兩個一樣,非要在御試上拼個你死我活,這大熱天的,倒是給我們一場免費戲看。”
“徐克玉那是誰啊,宣武將軍的女兒,全家都是將軍,全家男女老少都上過戰場,江郁明知道自己敵不過徐克玉,她干嘛還要應她的挑戰?”
許方子挑著艷麗的眉:“賭一局吧,要不要下注看誰贏?”
盧薇薇道:“肯定是徐克玉,那還用說。”
“不要吧,不要賭,學堂禁止賭博。”說話的是袁辛苓,她面上也是紅紅的,才從北考場下來,但考得不好,氣都沒緩過便被盧薇薇唆使著一同來南考場觀戰。
引得周圍人又是一陣哄笑聲:“袁辛苓,你膽子怎么這般小啊?”
“袁辛苓她就是這樣膽子小,沒辦法。”盧薇薇拍著她肩膀安慰:“沒事的,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眾人的談話又重新繞回了打賭一事上。
許方子揚唇:“我也覺得徐克玉會贏,江郁總喜歡找比她厲害的比,明明就比不了,自取其辱。”
“你要不要也賭一把?”
袁辛苓搖搖頭。
“試一試嘛?”
人群外,一管嘹亮的聲音忽地響了起來,“我賭江郁。”與此同時,一枚金燦燦的金錁子砸在了女學子圍坐的桌上。
柳皎皎手上還把玩著一枚的金錁子,另一只手上又提著一袋金錁子,“賭啊,加我一個。”
“原來是財神爺來了,出手果真豪邁。”江嘉恩指尖輕輕戳在金錁子上,仰頭看她。
“客氣客氣,家里的東西不用白不用。”柳皎皎道:“誰想要的,只要有膽子來博。”
江嘉恩豎起兩手食指,疊成十字,道:“一賠十,你敢嗎?”
周圍傳來一陣吸氣。
......
......
徐克玉的馬車選用的是自己家的的盧馬,身軀高大,四肢修長壯實。
馬首昂頭嘶鳴,額前有一道白色的紋,與周身的棕色毛發相得益彰,雍容華貴,瞬間就將江郁的那匹馬給比了下去。
江郁沒有自己的馬,只能在現場選用任意一輛。
抬手拍了拍這身小白龍,眼眶深邃,像是嵌入了一汪水銀里的兩顆黑珍珠。
安慰了它幾句:“別看它跑得快你就慫了,咱肯定跑不過人家,這不叫慫,有自知之明是沒錯的。”
不遠處的柳皎皎沖著自己加油打氣:“江郁,我把我的所有嫁妝都砸你身上了,你要再敢給我輸......不,你要敢給我輸得太慘,你就賣身青樓給我還債去。”
“......”
江郁抿了抿唇,她這些年拿自己來賭,輸掉的錢便是把國賣了也不夠她去還,明知會輸卻還樂此不彼地去賭。
回頭望了一眼已經在馬車上做準備的徐克玉。
“想贏她,很困難呢!”
江郁上了馬車,坐在輿內,輿中鋪了層席墊,倒也柔軟。頭頂是一根形似大傘的蓋子,用一根木棍支撐著,頂棚上的衡和軛上裝著八個響鈴,叫做為“鸞”。
御試第一關便是鳴鳳鸞。
御馬時,鈴鐺要響得和諧,升車則馬動,馬動則鸞鳴,鸞鳴則和應,才算通過。
江郁手握著套往馬頭上的轡頭,等著學正下發命令后便,徐克玉一聲叱,一陣風吟,在一片殷切希冀和一陣喝彩聲下,驅動馬車在林場上環圈。
馬蹄輕濺,仿佛飛鴻踏雪泥,落爪無痕,在裸露的林場上尋著地面微凹的車轍痕上跑動。
江郁看著她,卻不想動了。
鸞聲動聽,綿延不絕。
噠噠噠的,是馬蹄拓在地上的聲音,叮叮咚咚的,恍若鸞鳳和鳴。
那身絳色騎裝在風中疾馳似電,似風。
徐克玉轉了一圈又會到江郁面前,目光如炬,好似在控訴自己為何不動。
看著她嗔怒的目光,江郁心底越發癢癢,手上轡頭緊了緊,待那聲鈴聲到了一定節點江郁掣馬一驅。
兩馬一前一后,一送一馳,日光下,赤馬似乎是領著白馬前驅,白馬似乎在追隨赤馬腳步,似是競相追逐,又似情人打鬧,你追我趕。
江郁駕著馬,繞場逡巡了第三圈后,可算趕上了徐克玉身側,勾唇笑了笑:“徐克玉,你家的馬看起來很喜歡我這匹小白龍呢!哎,你是母的嗎?我是公的,要不結束后我們去結個親家,繁衍后代綿延子嗣吧?”
徐克玉唇緊緊一抿,懶得搭理江郁,掣馬而馳。
“哎,你別羞啊!”
江郁不厭其煩地追逐著她。
四蹄翻騰,長鬃飛揚,長長的馬鬃馬尾在的流的浮力下飄動起來,一個接一個,一個重疊著另一個,飛快地向前推進。
彩棚下的聲音驚呼不停,目光更是不斷落拓在賽場上。
過三圈后,江郁開始進入第二道關卡,逐水曲。
此刻徐克玉已經先她一步在曲折河道上慢慢馳行,馬蹄輕輕地踏在木板上,木板與水面便只隔著三尺高的距離。
馬車在木板上行走,只要落入水面便算是輸。
木板棧道只余一馬車過,江郁隨于徐克玉身后,慢慢地走著,像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她們誰也沒想爭著要第一個沖出獨木橋,否則,到時彼此雙方都要車毀人亡。
過了第三關,便是過君表,駕車要能通過豎立的標竿中間的空隙而不碰倒標竿。
“過君表了,這會或許要決出勝負了吧!”
江嘉恩忍不住往那處抬頭看了看。
柳皎皎見江郁今天狀態似乎比往日幾次練習時還要好得多,便朝她們道:“有誰這個時候還想改注的,可給我記著手別亂動,我可是知道你們哪一個人都是押的誰。”
江嘉恩不僅冷哂出聲,“你是不是對江郁太過有信心了?”
柳皎皎仰頭看她,環手笑:“是呢,我這眼睛可從來都沒看錯眼過,江郁......那是輸定了。”
周圍人一陣唏噓。
這都是什么人啊!家里有礦便是了不起。
“兩人都過了,沒有撞翻一個標桿。”袁辛苓墊著腳尖往前探去。
許方子納悶,同時也又帶著些許玩味的笑:“她今天還真拼,莫非還真被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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