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2 你回不來了
盼生是做了大惡，但是罪不及寒江氏一族的人。
上官嘯洲說：“相秋屠族，斬草除根，連襁褓里的幼童都不放過。族長帶領(lǐng)族中幸存者一路西逃，被趕出中原大陸行到荒無人煙處以后，相秋仍帶部下一路追殺。逃亡途中，族人四散流離。”
“寒江氏族人逃到寒暑之水邊的時候，族人已不剩十分之一。皚皚雪山救了他們一命，但是他們知道，如果不找一個凡世人永遠(yuǎn)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滅族之禍仍無可避免。”
“后來，族長為了給族人尋找一個庇護(hù)之地，用他最強(qiáng)大的創(chuàng)世能力，聯(lián)合其他族中強(qiáng)者的能力，開辟了另一個不輪回之境。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族長和十二位強(qiáng)者一起隕落。你們面前的湖泊，是鏡湖。不輪回之境，就在鏡湖倒映的另一面。”
雖然族長那時候創(chuàng)造了不輪回之境，但是因為那時候的災(zāi)禍來的太突然，寒江氏族人四散逃亡，很多族人都沒有躲進(jìn)不輪回之境里。
所以每隔二十年，寒江氏都會派人來凡世尋找族人和他們的后裔。
臨水顧天，一鏡雙世。這是你從未見過的故土……
這是明月錦夢里的那個女人說過的話。這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從鏡湖看天，就能看見另一個世界。
明月錦又問：“我們的先祖，真的強(qiáng)大到有創(chuàng)世的能力？”
上官嘯洲說：“所謂創(chuàng)世，不過是創(chuàng)造另一個空間。只要這個空間里的平衡支點沒有被打破，這個空間就會一直存在。先祖就是在凡世之外，創(chuàng)造出了這樣的一個地方。”
不輪回之境的實質(zhì)，就像是一個幻境。
你說它存在，它就存在，你說它不存在，那它也就不存在。
明月錦問道：“那我們要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上官嘯洲抬眼看了看遠(yuǎn)方落下的夕陽說：“等月亮出來的時候。”
離天黑不遠(yuǎn)了，借著月輝，他們就能找到通往不輪回之境的路。
他說完對霍琰白使了個眼神，霍琰白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明月錦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小動作，還轉(zhuǎn)身對霍琰白問道：“那我們?nèi)绻厝チ耍趺聪朕k法再出來？你才復(fù)職，雖然降了職銜，但是也不能在這里浪費(fèi)太多時間吧？”
霍琰白聽了，看著明月錦的眼睛說道：“沒關(guān)系。我耽誤得起。”
明月錦抓住霍琰白的手問道：“耽誤的起是什么意思？軍區(qū)的事情很重要的！你是軍人，不能顧此失彼！”
霍琰白看著她笑了笑。
“我愿意為你顧此失彼。”
從今往后，他再也沒有為她顧此失彼的機(jī)會了。這是他能為明月錦做的最后的事情。
在她離開之前，他想要陪著她。寸步不離的陪著她。
明月錦怔了怔，霍琰白的話里似乎還藏著另一層意思。
聞書站在明月錦身邊說：“明月，我怎么看著他們的神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霍琰白最近做的事情，一件一件在明月錦的腦海里浮現(xiàn)。
是不對勁，霍琰白最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對勁。
這不像他，一點都不像！
霍琰白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像是……在和她道別。
明月錦是個聰明人，什么事情但凡讓她察覺出了苗頭，輕易就不能騙過她了。
她看著霍琰白，一字一句的問：“霍琰白，你瞞著我什么？”
“你過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交代。”
霍琰白儼然沒事人一樣，伸手去牽明月錦的手。
明月錦猛地將手一甩，大聲道：“你們到底瞞著我什么？”
霍琰白絕對有事情瞞著她。絕對有。
從前霍琰白就是這幅什么事情都瞞著她的樣子，現(xiàn)在又是這樣。
在霍琰白的心底，到底什么事，才是能夠和她一起承擔(dān)的。
兩個人對峙著看著對方，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夕陽的最后一縷亮光也都從天際消失了。
“你不能回來了。”
在兩人長久的僵持之中，上官嘯洲開了口。
霍琰白凌厲的目光瞬間射到他身上。
上官嘯洲聳聳肩：“她遲早都要知道不是嗎？不如趁這個時間，和她說清楚你的所有打算。”
明月錦揪住上官嘯洲的衣領(lǐng)，逼問道：“三哥有什么打算？什么叫我不能回來了？”
上官嘯洲說：“為了保護(hù)族人，不輪回之境的通道這一次打開，就會永遠(yuǎn)關(guān)閉，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你進(jìn)去以后，就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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