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葛沛凝的底線。
“阿妹!”電光火石之間,白洛枝欺身上前,淡綠色的指尖點在白洛芙的眉心。
白洛芙的身子瞬間一軟,整個人便昏睡了過去。
見此,葛沛凝咬了咬牙,看了眼在原地掙扎的李牧,心中一橫,揮袖甩出一道劍氣,斬向白洛芙那潔白的脖頸。
“小阿凝!”白洛枝口中哭嚎,她如今受了傷,即便葛沛凝表面實力,明顯弱于她,但她卻依舊來不及阻止。
“散!”
就在這時,李牧口中發(fā)出嘶啞的低吼。
已然斬在白洛芙脖頸處的劍氣,瞬間消散,只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痕。
“夫君,你!”
葛沛凝神情焦急,一對眸子死死盯著李牧,欲言又止。
“凝兒姐,我沒事!”
李牧緩緩抬頭,沖著葛沛凝咧嘴一笑,但這笑容卻異常詭異,
“這不關她的事。”
這時,白洛枝也已經(jīng)撲到白洛芙的身前,一把將她抱在懷里,似是只有這樣才能安心。
隨后看了眼李牧的樣子,見芒蠱的紋路,幾乎覆蓋了他整個身體,心知這已是無力回天。
“夫君,凝兒這次不能聽你的。”
然而,葛沛凝口中嬌呵,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眼睜睜看著李牧去死,千般罪孽她愿一人承擔。
平日里的她,不知多少次被李牧戲稱為圣母,甚至整個醫(yī)家多多少少也都有點。
但只要事關李牧,葛沛凝寧愿化身修羅,做那名副其實的血凝蠱。
聞言,白洛枝眉尖一凝,口中怒道:
“血凝蠱,是這個男人先占了我阿妹的身子,又,又與你在此處風流,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
此時的白洛枝,已經(jīng)知道之前是她先入為主,誤會了葛沛凝。
只是疑惑,李牧應當在與葛沛凝圓房時,便已經(jīng)被芒蠱反噬,萬不可能撐到這個時候。
但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此時她要做的,便只是保護她的妹妹。
“我只是個女人,我只要我夫君平安。”
葛沛凝語氣平淡,臉上看不出有絲毫情緒,說話間,身旁的空間似是出現(xiàn)了短暫的凝滯,氣勢也隨之節(jié)節(jié)攀升。
白洛枝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葛沛凝的實力明明不如她。
但此時卻讓她有種,隨時會被葛沛凝斬殺的感覺。
“你們……”
赫然發(fā)現(xiàn),葛沛凝與李牧的身上,竟都有著與那藥澤湖底同樣的氣息。
“難怪阿娘說,百家都不簡單!”
白洛枝咬著銀牙,眉心漸漸生出拇指大小的花鈿。
圖案看著像是一節(jié)桃枝,只是頂端所結的花冠,卻是淡綠色的。
與此同時,白洛枝的氣勢也同樣飛速攀升,甚至隱約間已然超過了葛沛凝。
二人的境界,已然都邁入了混元境,甚至白洛枝似乎還觸碰到些許天人的門檻。
只是,即便是這樣,二人卻依舊無法靠近,僅僅只有內家一階的李牧。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葛沛凝心知時間緊迫,一出手便是殺招。
嘴巴一張一合,看似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明明氣勢遠強于她的白洛枝,卻直接愣在了原地。
心中生出無盡的哀鳴。
眼前的葛沛凝,身影漸漸變的模糊,隨即變成她那早已死去多年的丈夫模樣。
“對...對不起......”白洛枝口中輕喃,眼中意味難明,思念,愧疚,無數(shù)種情緒涌上心頭。
下一刻,她丈夫的身體好似打碎的琉璃,轉瞬化為齏粉。
她卻不知,兩人根本不是一個修煉體系。
如今的葛沛凝,有著丘禾贈與的樂祭之術的全部傳承,加上音幻之體全開。
即便是儒師見到,也要忌憚三分。
雖說這只能依靠與李牧雙修時所產(chǎn)生的真氣修煉。
但兩人這段時間的刻苦,對付一個白洛枝已是綽綽有余。
趁著白洛枝失神的功夫,葛沛凝的身影,已然出現(xiàn)在白洛芙的身前。
玉手伸向她的脖頸,這一次,她要親手捏斷白洛芙的脖子。
只有這樣,她家那位憐香惜玉到不要命的夫君,才無法阻止她。
只可惜,她還是慢了一步。
就在她的手剛觸碰到白洛芙的瞬間,卻發(fā)現(xiàn)身體竟然無法動彈。
無數(shù)真氣絲線蔓延了整間屋子。
葛沛凝喉嚨中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目光幽怨的瞪著李牧。
她知道這都是李牧的手筆,不但控制了她的身體,就連嘴都不讓她張。
這時,李牧緩步走向白洛芙,嘴巴微張,剛吐出一個‘我’字。
臉上的芒草圖案便再次開始蔓延。
李牧趕忙閉嘴,他知道,眼下他無法分心解釋。
旋即,便在葛沛凝幽怨且著震驚的目光中,抱起白洛芙便吻了下去。
與此同時,李牧的手中多出一根銀針,抬手便刺入了自己腰間。
不知是因為艾七針的作用,還是被人撬開了貝齒的防線。
白洛芙猛的睜開雙眼,先是嗚嗚的哼唧了兩聲。
隨后,卻是無師自通的閉上了眼睛,雙臂自然而然的環(huán)上了李牧的脖頸。
“他該不會是想臨死前再……”
“你閉嘴!”
一旁的白洛枝葛沛凝二女,發(fā)現(xiàn)自己恢復了行動能力,竟不由自主的站到了一起,架也不打了,反而看起了戲來。
白洛枝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葛沛凝的對手,方才葛沛凝的手段她聞所未聞。
自己不知怎么就中了招。
如今白洛芙在李牧手里,她就更沒什么辦法。
不過,想到李牧之前保護了自家妹妹,就算她真想在臨死之前再荒唐一回,白洛枝反倒沒什么意見。
甚至,她還希望李牧能爭點氣,最好留下個一兒半女的,自己妹妹往后也不會太孤單。
葛沛凝則是相信李牧,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想到李牧那神乎其神的療傷手段,心中似是有了明悟。
「難不成這白家的丫頭是毒藥也是解藥?」
想到自己和李牧之前那般瘋狂,這芒蠱都沒有消除,那剩下的便只有這種可能。
最不濟,若是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她再出手也來的及。
“白姐姐確定要留在這里,看自己妹妹和男人……”
想到此處,葛沛凝目光緊緊盯著李牧二人,口中卻是陰陽怪氣道。
“小阿凝怎么不走,留在這里看自家夫君和我家阿妹?”
聞言,白洛枝氣勢完全不輸,反唇相譏道。
“那又如何,芙妹妹身子弱,若是沒能伺候好夫君,我也好幫襯幫襯,省得夫君生氣,往后不再寵幸她。”
“你們中州的女人都這般不要臉?”
白洛枝冷哼一聲,嗤笑道,
“弱?你們醫(yī)家的醫(yī)術那般了得,也不見將你那夫君調理的多好。”
「還調理?」
葛沛凝有些詫異的掃了白洛枝一眼,暗道好像你試過一樣。
這要是再調理,難不成是想要了老娘的命?
心中這般想,嘴上卻絲毫不落下風,語氣悠悠道:
“白姐姐這是嫉妒?”
然而,這話卻剛好戳到了白洛枝的痛處,身懷芒蠱,又死了丈夫,就算李牧再不行,那也是個男人。
說嫉妒,那能不嫉妒嗎?
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吵不過葛沛凝,索性也就閉了嘴。
目光在李牧與葛沛凝之間來回游弋,以防兩人突然發(fā)難。
她哪知道,葛沛凝這些年由于音幻之體,整日只能待在那醫(yī)家的茅屋中。
平日里接觸最多的,也就是醫(yī)家那些家長里短的碎嘴婆子。
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私下聚在一起的話題,寫在話本里,怕是都要被抓去見官。
再加上時常蒙面,陪同唐沁去給都城那些豪門夫人小姐瞧病。
這嘴上功夫自然了得。
當初李牧,都被她僅有的理論知識騙了。
何況如今還有了實踐。
此時的李牧,倒是沒能聽到二人的談論。
抬手拔出腰間的銀針,隨后猛的刺入白洛芙的胸口大穴。
白洛芙赫然睜眼,詫異,驚愕,迷茫,臉上的神情一陣變換。
抱了李牧脖頸的手緩緩松開,連退數(shù)步,旋即喉尖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見到這一幕,白洛枝趕忙上前將其扶住,然而余光掃到那攤血中淡藍色的草葉,臉色卻是一白,脫口怒道:
“芒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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