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藏頭詩
大黑熊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出來,他是真不愿意進去,尤其還要面對姬老騷這個裝逼犯,懶得瞅他那張大臉!ъìqυgΕtv.℃ǒΜ
想了又想,沒招兒,還是得進去瞅瞅。
戴上旱獺帽,夾起厚厚的真皮手包,右手拎著大哥大下了車,大黑熊這身打扮絕對是大管道!
“管道”,這是近兩年在“炮子”的基礎上延伸出來的,用來形容混得好的社會大哥。
剛走進歌廳,就見袁松正往出爬呢,姬老騷他們抱著肩膀笑嘻嘻地瞅著。
袁松咬牙叫了聲哥。
誰都沒想到大黑熊會來,瞬間都傻了眼,有人已經把手里的鎬把藏在了身后,沒辦法,人家名氣太大了!
大黑熊沒去攙扶袁松,更沒和姬老騷他們動手,而是拿起大哥大給周東北打了過去。
“瘋子,有沒有空?來一趟紅浪漫歌舞廳……”
放下大哥大,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袁松,袁松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趴在那兒一動不動了。
大黑熊邁步往里走,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姬老騷明白,既然他給瘋子打了電話,就不可能動手,于是往前上了一步,伸了伸手,“熊老板請坐!”
他比大黑熊小了四歲,不過這些年就沒喊過哥。
大黑熊坐在了卡座里,把手包和大哥大放在了桌子上,姬老騷吩咐人沏茶,隨后拿出軟中華遞上一根,又幫他點上。
那邊袁松還在地上趴著呢,姬老騷的小兄弟都站在不遠處,這些大黑熊都像看不到一樣,笑呵呵問:“生意咋樣?”
姬老騷笑了笑,“還行,和熊老板的大買賣沒法比,混口飯吃而已!”
大黑熊四下打量,“裝修的不錯,沒少花錢吧?”
“瘋子哥公司給干的,就收了個成本,我非常滿意!”
“挺好,看著很高檔……”
“……”
一群人面面相覷中,兩個人一問一答聊起了家長里短。
有些小子開始敬佩起姬老騷……看看,這才是大哥風范,姬老大牛逼!姬老大威武!姬老大萬歲!
有腦子靈活的開始琢磨起來,是不是應該做幾塊牌子,最好上面還能有彩色的小燈牌一閃一閃的,再把這些贊揚的詞寫上面,以后再有這種場合就可以拿出來舉著喊!
想想這個場面,艾瑪!熱血沸騰!
接電話的時候,周東北正在醫院和沈波聊天,很快他帶著二虎到了,推開門看到趴地上裝死的袁松,就什么都明白了。
“快起來,這死冷寒天的,地上多涼!”他伸手去扶袁松。
袁松這些年和大黑熊相互配合的十分默契,對方一個眼神馬上就能心領神會,所以哪怕周瘋子親自攙扶,他也不可能起來。
周東北見他還要繼續裝死,就把皮大衣脫下來披在了他身上,一臉關切和心疼:“這扯不扯呢,哎!”
他大步往里走,身后的二虎看都沒看袁松一眼。
在他眼里,大黑熊也好,袁松也罷,都不過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從吃白食到現在為了火車皮,換湯不換藥!
“這是擁護點啥呀?”周東北坐在了姬老騷身邊,擺了擺手,讓兩個人都坐下說話。
大黑熊見他進來,不得不起身意思一下,此時見這周瘋子自己大咧咧地坐下以后,才擺手讓他倆坐下,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不信周瘋子不清楚昨晚的事兒,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最后又說:“昨天一場誤會,今天我又讓袁松拿了五千塊錢,過來給姬老板賠禮道歉,事情你也看到了……”
不等周東北說話,姬老騷一驚一乍,拉長著聲調,“哎呀——我哪兒知道他是來賠禮道歉的呀,不然我能打他嘛!熊老板你可以問問他,這家伙進來就問候我母親,我母親可是天下最善良、美麗、慈祥、可親、可愛……”
“姬老騷,我草泥馬!”趴在地上的袁松忍不住了,不知道為啥,看到這個貨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看看,”姬老騷一臉無辜,“他又罵我善良、美麗、慈祥、可親、可愛……”
周東北真想放聲大笑,這個貨可真是朵奇葩,不過我喜歡,哈哈哈!
大黑熊氣的臉都綠了,媽的,袁松啊袁松,你真是越活越回陷,裝死都他媽裝不明白了!難道這裝逼犯是你的克星不成?
怎么了這是?
“熊哥,姬兄!”周東北打起了圓場,“話說婚禮那天,袁松確實過分了,不過我相信不是熊哥的意思……”
大黑熊想說和自己真沒關系,誰知道這個貨抽什么瘋,可此時解釋什么都沒了意義,聽著吧!
周東北繼續說:“昨晚我看也都是誤會,不然熊哥他倆今天不可能再來一趟,二位說是不是?”
大黑熊和姬老騷都點了點頭,不得不說,人家周瘋子就是講理!
最厲害的,是有時候沒理也能講出理來!
這特么是能耐!
周東北看向了姬老騷,“姬兄,俗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雖說你的店被砸了,人又受了傷,可你看看袁松,這不是也受傷了嘛……”
袁松一臉悲憤,趴在那兒想大喊一嗓子:我特么都傷兩次了!
想了又想,忍住了。
周東北繼續說:“要我說可以了,人家登門道歉不說,還賠了五千塊錢,你說呢?”
說罷,他眨了兩下眼睛。
姬老騷看的清楚,嘆了口氣,苦著臉說:“你們是不知道啊,結婚那天發生的事情,給我幼小的心靈以及身體上,都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說著話,他那雙小眼睛已經開始泛紅,緊接著還流下了眼淚,更咽著繼續說:“為此,我還創作了一首新詩……”
我艸!
周東北快愁死了,好好說事兒得了,扯什么詩呀!
站在一旁的二虎嘿嘿直笑,挺好,又有詩聽了!
大黑熊一臉茫然,啥情況?
趴在地上的袁松快氣瘋了,尼瑪,能不能快點兒,大理石地面忒涼了!
姬老騷習慣性地又去伸手撫摸大背頭,隨后嘆了口氣,小眼睛迷離起來,張嘴吟了起來,抑揚頓挫:
“我乃興安姬從良,
陽光燦爛結婚忙;
痿劣連橋蔫嘎壞,
料我那晚難洞房!”
大黑熊和周東北相互看了一眼,啥意思?
這首詩可是他即興創作的,真是不容易,姬老騷眨巴幾下小眼睛,“二位沒聽明白?”
兩個人一起搖頭,不遠處十多個小子也都一頭霧水,難洞房?這是咋了?于是都小聲議論起來……
姬老騷臉就紅了,可惜他們看不到,恨鐵不成鋼道:“藏頭詩,二位大老板,我這是藏頭詩!”
周東北仔細想了想,隨后滿臉驚愕,“你?你說你?”
他是真懵了,自己不過想讓他把趴地上的袁松整起來,再多崩大黑熊兩個錢花而已,不至于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吧?
二虎還在想著那首詩,不行,一遍他記不住。
姬老騷揚起了大腦袋,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流,悲悲切切道:“感動啊,瘋子哥不愧是大學漏子,馬上就明白了為兄這首詩……”
大黑熊暗罵,這個裝逼犯,這時候還不忘了諷刺一下我沒文化!
“不怕兩位哥哥笑話,我、我、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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