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棠曉藝覺得自己離徐太太的身份又近了一步。

        她雖然換了一款香味清甜的香水，到徐曦聞到后還是反感地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對了，我記得陸兒以前可是跟落落是好閨蜜，這次回來不打算去看看她嗎？”徐靜蕾是故意這么問的，當初知道林落生病，她隔天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了十幾年，還姐妹情深呢，真可笑。

        她難以掩蓋的刻薄嘴臉讓文父忍不住回懟：“聽徐小姐這話，陸兒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應該經常照顧林落吧？”

        “你明知道她發瘋起來有多恐怖，我怎么照顧她？！”徐靜蕾臉色一變，想到林落發病的樣子就一身冷汗，還照顧她？那不是往自己身上綁定時炸彈自尋死路嗎？

        “姑姑！”

        棠曉藝猛的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可惜已經晚了，徐曦聽到徐靜蕾用發瘋這兩個字形容自己的母親，臉色一沉，直勾勾地盯著她。

        徐靜蕾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想后悔都來不及，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瞬間被一雙粗壯的手緊緊箍住喘不上氣來，身子也開始輕輕哆嗦，什么長輩的架子都被她拋在腦后，哪怕知道眼前的人不會對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是事來。

        還是忍不住地害怕，踉蹌著后退了幾步，求助地目光看向了徐老夫人，半天，才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話來：“媽，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棠曉藝也被徐曦身上的恐怖氣場給嚇到了，雙腿好像被人死死牽制住動彈不得。

        徐老夫人知道母親這兩個字對徐曦來說有多重要，在這件事情上，她沒有出言勸阻徐曦。

        “別生氣，你要是擔心，我陪你去看看伯母。”

        還是文清一走上前去輕輕拉住了她的衣角，女孩的聲音像是春天萬物復蘇的微風，讓男人眼中刺骨的冰塊有所松動。

        “我能不能也去看看落落？”

        文母聽到文清一說的話，也連忙看向了徐老夫人，她的眼里竟然有一絲懇求，拉住了徐老夫人的手，生怕會被拒絕。

        林落是文母心中一塊怎么也抹不去的傷疤，就是因為太自責，她當年才會覺得無顏面對她，選擇隱退消失。

        他摟住了文母的肩膀，溫柔地輕聲安撫道：“別太難過了。”

        文清一不知道母親跟林落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但是她能感覺到她的傷心，好奇的同時又有些心疼。

        “陸兒，你還是別去了。”

        徐老夫人沉思了一會兒，輕呵出這么一句話來。

        她能原諒當年她的不告而別，不代表林落也能原諒，不管是什么原因，當年文母的行為確確實實深深傷害到了林落，嚴重刺/激到她的病情惡化，有很長一段時間，林落發病嘴里喊著的都是文母的名字。

        她近幾年病情好不容易才穩定了一些，不想讓她再去打擾。

        “您就讓我看看她吧，哪怕一眼也行。”文母說著，竟然哭出了聲，她失落地垂下頭，當年一幕幕如同老電影在自己的腦海中回放，心底從未愈合過的傷，因為數不清的自責，疼的她捂住了心口。

        “媽！”

        文清一連忙上前，好在文父眼疾手快扶住了幾乎要跌倒在地的文母，不過也被她這激烈運動的反應給嚇到了。

        徐靜蕾慢慢地從徐曦強大的震懾中緩過神來，看著痛苦不已的文母，滿臉不解。

        “徐老夫人，您就讓陸兒去看看落落吧，管家不是說她在睡覺，隔著窗戶看一眼也是好的。”文父最清楚這么多年她是怎么走過來的，白天是溫柔的母親、體貼的妻子，可一到深夜，總是爬起來躲在衛生間里偷偷哭泣，從沒睡過一個安穩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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