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臉看著一直在跟自己道歉的鄧偉濤，眼神復雜，“別說這些，你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怎么會這樣。”

        兩個人在手術室門口停下腳步，鄧偉濤臉色蒼白，無力地抬頭看了一眼“手術中”三個亮起的字，大男人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回憶起剛才的一幕幕，神情痛苦。

        “現在不是讓你消極的時候，快點說！”

        鄧偉濤半響，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今天早上我去接倩倩吃早餐，回公司的路上，有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像瘋了一樣朝著我們的方向沖過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當時正在幫倩倩剝雞蛋，等我回過頭反應過來的時候，倩倩一整個護在我身前……然后就……”

        鄧偉濤想到蘇倩倩渾身是血躺在自己懷中的模樣，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她那么瘦，那么嬌小……他都不敢用力抱她，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慌，瞬間吞噬了他的理智。

        “好好的面包車，為什么會突然撞向你們？意外？警察呢？有沒有抓住司機。”文清一眉頭微蹙。

        “司機逃跑了，警察剛才來過，說是車里有酒味兒，應該是醉酒駕駛，還在抓捕中。”鄧偉濤懊惱地抓了抓頭發，他此刻看起來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逃跑了？能開車脫離正常軌道沖向路邊的早餐店，應該喝了不少酒才對吧？而且那個時候是早高峰，竟然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跑了？！”文清一感覺到不對勁兒，這很有可能不是簡單的醉酒駕駛意外這么簡單。

        “鄧偉濤，我知道你心里難過，不過你得打起精神，倩倩生死未卜，你自己倒是先倒下了，這可不行！”文清一走到鄧偉濤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她內心比誰都要慌亂，可她清楚，自己必須要冷靜冷靜再冷靜！

        兩個人四目相對，頭頂明晃晃的白色燈光刺得她們有些發暈，站的腿都發麻，像是無數螞蟻在骨縫中啃噬那樣疼痛。

        可文清一好像感覺不到，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醫生！”

        “醫生！！”

        文清一和鄧偉濤異口同聲，特別是鄧偉濤，幾乎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撲到了醫生的身上，他雙眼猩紅，死死盯著醫生咬著牙問道：“怎么樣？怎么樣了？！”

        “手術很順利，病人失血過多且頭部受到了重擊，要是脫離了危險，轉到重癥監護室觀察七天，如果十天內能夠蘇醒過來那就沒大礙。”醫生取下口罩，眉眼中透著疲憊之色。

        “十天內能夠蘇醒過來？那要是十天內醒不過來呢？”

        “如果十天內醒不過來……”醫生搖了搖頭，可能是顧忌鄧偉濤，給文清一使了個眼色。

        “鄧偉濤，倩倩要從手術室轉到重癥病房，你跟過去！”文清一轉頭看向鄧偉濤。

        鄧偉濤其實想要拒絕，他想搞清楚醫生說的十天是什么意思，可一扭頭就看到蘇倩倩渾身插著管子被五六個護士小心翼翼的推出手術室。

        女孩緊挨著眼睛，小臉煞白，是在讓他無法拒絕，緩緩松開了手，深深看了一眼文清一跟著護士離開了。

        “病人的頭部傷勢很嚴重，很有可能會昏迷不醒成為植物人，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醫生看著鄧偉濤的身影跟著病床遠去，他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文清一說道。

        “植物人？！”

        文清一脊背猛地挺的繃直，醫生接下來說的什么她都沒有聽清楚，耳邊只飄渺著那句：“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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