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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各自的路


與星軌炮相比,先前見過的泰坦機甲與尖兵機甲都一下子黯然失色。它們所表現出的威懾力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真是讓人感慨,人類已經能造出這種規模的武器了。
  軌道長度超過500米,mm的口徑,整個炮身占據了第4區近三分之一的體積,如此巨型的軌道炮只能以整個第4區為基座,通過移動城市來調整進攻方向,而星軌炮的軌道是可收縮的,只有在使用時才會展開,平時都收在城體內部,第4區城體本身作為保護外殼又可以保證星軌炮不被輕易摧毀。
  “星軌炮應用的供能系統就是由歐尼特先生負責的096研究所設計的,瓦爾德先生則是代表研究所受邀前來第4區為首發試驗做數據測評的。本次測試對城市意義重大,不容有失,巴頓先生處理緊急事件期間第4區就由我來管理。”
  德米安交代了科學院的人來此的原因,還另外透露了一個消息:巴頓克萊耶現在正在處理一件更棘手的問題,目前不在城內。沃倫特還挺在意那個鋼鐵老怪物的,知道他不在讓人心里舒坦多了。
  測試時間預定為今天下午5點,距離開始還有近4個小時,在那之前,科學院和城防軍還有不少準備工作要做。01小隊被允許自行參觀,前提是不碰任何東西。
  沃倫特和索亞還想去看看別的東西,可艾特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黏住一般,站在原地仰視著那龐然巨物,他的雙眼直勾勾的,像是在看自己可憎的仇敵,又像是在看自己闊別已久的親人。
  “小子,你怎么了?看你像是要認這臺炮做爸爸一樣。”
  面對沃倫特的調侃,艾特絲毫未動。以往沃倫特開他玩笑時他總是手腳并用地慌忙解釋,這次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讓他一個人待會兒吧。”貝茜能夠理解艾特的心情,她明白那種無法完全去恨一個人或某件事究竟有多難受。艾特感激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后01小隊的其他人就都離開了。
  …………………………
  艾特找了個位置坐下,地方挑得不錯,既能看清楚星軌炮的每個構造,又不至于離得過近而被拽進回憶,無法脫身。
  這是他選擇的與過去的距離。艾特始終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態度和心情去對待那個男人,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如今又是用何種目光來看待他的。他們兩個之間除了時間,已經有了一層更深的溝壑。
  就在艾特思考如果兩個人見面了怎么辦時,另外一個人坐到了他身邊。
  “你在擔心見到他嗎?”
  “嗯…”
  剛才的見面還是太倉促了。瓦爾德可是艾特在學院里唯一聊得起來的人,不僅僅是因為相似的家庭背景,他們也被彼此的才華所吸引,盡管兩個人年齡上相差了5歲,但那只會讓他們更加互相賞識。在校時的瓦爾德是一個笑口常開,總有很多新奇點子的陽光學長,而如今,只能說物是人非。
  “再聊聊之前的話題吧,為什么加入征戰小隊?”
  艾特沒來得及想出答案。
  “你是想用這種方式反抗他嗎?”
  “你明明可以走一條更好的路,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的話,你一定能做得比我更好…”
  瓦爾德先前還恭喜過艾特,現在卻又勸他離開。但艾特知道,他才是那個最想離開的人。
  “逃避算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嗎?”
  瓦爾德察覺到艾特的這句話不是自言自語。
  “瓦爾德,我已經按照我自己的意愿選擇了一條路。我確實擔心,但我擔心的不是與他的見面,而是擔心他依然走在他自己的那條路上,不肯回頭,拒絕修正。他確實對過,但不總是對的,我的路在他眼里或許是錯的,但對錯與否應當由我自己判斷。我想學長應該沒有忘記自己說過的話。”艾特少有的連貫說出這么長的話,證明這句話他已經在心里盤復了無數遍,而最初說出這句話的人已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走偏了。
  “好啊,沒想到學弟現在都可以教育我了,哈哈。”瓦爾德略微有些粗暴地揉了揉艾特的頭發,艾特急得不知所措,又變成了以前的樣子。那些學院時期的互動,現在成為了兩人最好的回憶。
  瓦爾德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淚,艾特也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兩人坐在一張椅子上,不再多說一句話。因為此時此刻任何話都是多余的,只有沉默才能維持住現在的氛圍。
  可總有旁人分不清場合。
  一名女研究員急匆匆地找到了瓦爾德,她湊到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瓦爾德眉頭漸漸緊鎖。
  “抱歉,研究所出了急事,我現在必須立即趕回去了。”瓦爾德都沒有打算和德米安說一聲就準備直接離開,他將數據評測的任務交給了另外幾個一起來的同事,看來是真的很急。而讓他如此著急的事只能和一個人有關了。
  艾特最后看了瓦爾德一眼,給了個加油的手勢。
  是時候離開了,就是這個意思。
  ………………………
  就在艾特送走瓦爾德后不久,又有人沖了進來,今天的第4區還真是格外忙碌啊。
  “喬克夫先生,我們有規定,除非您有特別行動許可,否則是不得擅自進入第4區的。如若您執意繼續,我們將會采取強硬措施!”
  “我說了!我現在無論如何,都必須見到德米安!”
  被稱呼為喬克夫的男人一路沖進來,無論士兵們如何勸阻,甚至是拿槍威脅,他始終不肯后退一步。
  德米安和01小隊都被騷動引起了注意,特地來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喬克夫見德米安終于現身,一下子甩開士兵們壓他的手,他正了正自己的衣領,重新整理了儀容,隨后表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尊敬的德米安先生,我申請,取消本次的星軌炮首發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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