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轉變
玄逸只會當一個合格的懟友,以及只是掛個名的師兄,安慰人這種事,他壓根就沒有半分經驗。
“不至于吧?就一個小師弟,而且他自己也保證了不會亂說,不用太過在意吧?”
許白景沒出聲,他當然知道那名弟子有多大的潛力。
觀察了好幾天,總該是得有個結果,也許自己只需要找個時機向他解釋一番,這場烏龍就可到此結束了。
終于想通了的他突然站起身,在玄逸疑惑的目光下走出屋舍,毫不猶豫地升至高空,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這批入門弟子來到序山也有一些時日了,本就是有靈力的好苗子,經過幾天的訓練,倒是增強了體魄,于是一改從前修煉的方式,開始學習如何掌控靈力。
弟子們齊聚一堂,耐心等待著前來授課的長老。
他們也不像先前那般鬼哭狼嚎,更不會交頭接耳,沒過一會兒,一道白色身影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他們都下意識低著頭,呼氣都不敢大聲,等了半晌來人竟沒有吭一聲。
有人心存疑惑,才悄悄抬頭準備看長老在做些什么,結果瞥見那張清秀的臉時,整個人都不好使了——來的人竟不是長老!
這下子,所有弟子都抬起頭來,直愣愣地盯著許白景。
許白景見過的大場面多了去,沒有絲毫膽怯,見所有弟子都看著自己后,點了點頭,嚴肅道:“蒼狼長老帶著你們的師兄前去捉拿邪魔了,今日由我來教導你們。”
弟子們不明所以,一時之間全都沸騰起來,甚至有人提出質疑。
“我們怎么知道你教我們的是正確的?”有人開了個頭,接下來質疑的聲音接連不斷。
許白景冷笑一聲,目光有意無意似地看向那名最先提出質疑的弟子,那弟子滿臉通紅有些心虛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不學就滾,其余我無可奉告。”許白景面無表情。
一句話使在座的人全安靜下來,許白景見狀動了動身子,就在所有人以為他是準備開始標準示范的時候,他竟然直接靠坐在木椅上,便沒了動作。
所有弟子:“……?”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莫名詭異安靜。
時之未坐在底下也摸不清楚這位師兄的想法,他倆真正也只算得上有一面之緣,就算師兄再如何看重自己,也不會為了自己親自來一趟,他不會如此自作多情,既然師兄又不是來教他們的,那他究竟有何目的?
許白景自然不清楚他們對自己行為的揣摩,就算知道了,可能也無動于衷。
于是所有人安靜地在這里坐上了半柱香的時間。
一把劍突然從大門口直驅而入,硬生生飛向了許白景,當事人閉目養(yǎng)神,那把劍有驚無險地插在了他身后的木樁上,后伴隨一聲怒吼,“誰給你的膽子囚禁長老!”
楚掌門踏入了學堂,后頭跟著的是慢一拍的太虛長老,此時,他正揉著他發(fā)酸的老腰。
入門第一天,便是楚掌門為這批弟子測驗靈根,所以當他踏進門的那一刻,弟子們臉上驚愕的表情如出一轍。
“太虛,你帶這些弟子移步山間進行教學,我來好好管教管教這孽徒。”楚掌門鋒利的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正在悠閑喝茶的許白景。
太虛長老嘆了口氣,生怕掌門做出什么太過的處罰,急忙勸道:“一大把年紀了,別動不動就發(fā)火,小許也沒把我怎么樣,罵幾句就得了。”
“把長老關進柴房還將你打暈過去,這叫沒怎么樣?他眼中還有沒有規(guī)矩可言?今日我若是不罰他,我就不配當他的師傅!”楚掌門揮袖一根長鞭出現在他手心,太虛長老“哎喲”一聲,也知道這是勸不動了,只好讓弟子們抓緊出來。
大堂之中,只剩下了兩人,這時許白景才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向他所謂的師傅行了個禮。
“弟子見過師傅。”
“啪!”帶有靈力的長鞭直接甩在他的身上,許白景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傅?你說我平日帶你苛刻對我不滿,我可以理解,但太虛長老呢他平日待你不好嗎!頂替長老前來教這批入門弟子,你向師傅說一聲,師傅會不讓你來嗎?將長老打暈關在柴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許白景低著頭,向掌門解釋,“弟子不敢,只是覺得好玩。”
此言一出,立刻激怒了楚掌門,他氣的心疾都快犯了,“你爹把你交給我,如今你怎的變成這樣一幅——”
“弟子知錯。”
“……是這些年你還沒有瘋夠嗎?平日里目中無人,不守規(guī)矩,我也就放任你去了,可你怎能越來越放肆?”掌門閉了閉眼,深吸口氣,“罷了,你先閉關一些時日冷靜冷靜吧。”
許白景傾身,“是。”
楚掌門最后看了他一眼,揮袖離去。
片刻,許白景緩緩抬起頭,將左臂衣袖拂起,布料之下竟是一道肉眼可見的傷痕,剛剛那一鞭子絕對沒有半分余留,師傅他是真的被自己氣到了。
他嘆了口氣,對自己這一舉動無比后悔,果然,沖動是魔鬼。
發(fā)生的這一切,全部都是他一時之間沖動所想出來的法子,不為別的,就只是想引掌門出個面,因此,還特地請了太虛長老助力。
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打暈太虛長老,全都是演的。
他將衣袖放下,像是無事發(fā)生一樣,向著山間走去。
楚掌門當日測驗靈根的時候,自然也發(fā)現了幾個好苗子,對他們多少有些印象,經過大半個月的修煉,他也需要來查看成果,于是當許白景過去的時候,剛剛針鋒相對的師徒四目相對。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過來看看。”許白景在他動怒之前,先一步開口了。
楚掌門凝視他一會兒,“哼”了聲也就沒管他。
太虛長老將他們師徒之間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看著許白景筆直的站姿,并無大礙的樣子,猜測掌門應當只是訓了幾句,便放下心來,向這些弟子解釋該如何控制好自己的靈力。
時之未看過一遍示范之后就知道如何操作了,只是他無論怎樣都引不出靈力。
可明明他的步驟都是對的。
許白景方才就一直在注視著他,瞧著他臉上神情的變化,便也知道出了一些問題,他走到時之未身邊,詢問:“怎么了?”
時之未對突然出現在自己一側的人感到驚訝,后又覺得眾目睽睽之下師兄不會對自己做出過界的行為,況且自己確實遇到了點麻煩。
“師兄,我引不出靈力。”說著,他又試了一次,仍是沒有半分起色。
許白景皺了皺眉,溫聲道:“有點耐心,再試一次給我瞧瞧。”
這邊的動靜顯然引起了楚掌門的注意,他趁著太虛長老正在一旁看著弟子們練習,便拍了拍他的肩,詢問:“小許跟那個新弟子認識?”
太虛朝那邊看了一眼,會心一笑,“不是,是那個弟子被他相中了,因此格外關注他。”
“還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楚掌門心道不可思議。
太虛拍開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語氣帶有斥責:“你平日就對小許不上心,他好不容易找了個自己滿意的徒弟,你還不許他對自己的徒弟不用心?”
楚掌門沒接話,思索了一番,朝那邊走去,他心想,究竟是一名怎樣的弟子,能引起他徒兒的注意呢?
許白景還在奇怪為何時之未引不出靈力,余光便看到掌門過來了。
他行了個禮,“師傅。”
“嗯,這是在作甚?”楚掌門的目光掃過愁眉苦臉的時之未,心道,這不是連靈力都引不出來嗎?怎的就看中了他?因為這張臉啊!如此膚淺。
“徒兒正想說這事,勞請師傅看看為何他如何也引不出靈力。”許白景頓了頓,“弟子看過了,所有步驟都是對的,可就是引不出來。”
楚掌門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須,十分平靜,“靈根沒問題,那就是體質有問題了,別大驚小怪的,這很正常。”
時之未聽到后愣了一下,低頭望著自己的掌心,原來是自己的體質有問題么?
許白景還是堅持:“請師傅幫忙看一下。”
楚掌門“嘖”了聲,對著時之未示意他將手伸出來。
時之未大腦一片空白,看著掌門讓自己伸過去想都沒想,就遞給他了,那模樣乖的不像話。
楚掌門十分敷衍地開始用靈力探測,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驟然臉色大變,面色一沉。
許白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疑惑道:“如何?”
楚掌門目光瞥了一眼時之未,沒有回答許白景的問題,而是十分嚴肅地對他說:“即日起,你來我門下,我親自教導你。”
周圍的弟子耳尖聽到了這句話,滿臉不可思議。
時之未本來就大腦一片空白,聽到后,更是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許白景自然也是處于狀況之外,剛想開口說些什么,便被楚掌門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不用多說,給你師弟備一間屋子。”楚掌門按了按眉心,忽地想到了什么,“這件事也跟玄逸打個招呼。”
縱然心中有太多不滿和疑問,許白景也只能將話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帶著時之未去新住處的路上,他也不動聲色地探了探時之未的靈力,卻發(fā)現并沒有什么異常。
所以師傅他究竟看到了什么,竟然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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