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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試探


原本趙友還想替狄太醫(yī)美言幾句,昨日便是他全力為沈太妃診治。

        自從叢太醫(yī)年邁辭官之后,狄太醫(yī)便成了太醫(yī)署的新貴,他醫(yī)術精湛,又年輕果敢,宮里不少人都受過他的恩。

        趙友幼時跟著皇帝沒少吃苦,那時,其他親王的兒子時常合起伙來欺負皇帝,趙友為他擔下了不少欺凌,因此落下了一身的毛病。

        或許是醫(yī)者仁心,也或許是為了示好,狄太醫(yī)私下里為趙友診治了多次,趙友亦投桃報李,不介意在皇帝面前為其美顏幾句。

        只是還不等他由沈太妃引到狄太醫(yī),皇帝卻突然問起了岑靜昭。

        趙友不敢耽擱,立刻回道:“暗衛(wèi)傳來消息,齊善縣主又去了靜慈寺,天剛亮就啟程了。”

        聞言,皇帝不禁陷入沉思,岑靜昭近來時常出入靜慈寺,莫非真的是得悟佛法了?

        他的指尖一下一下輕輕敲著桌案上的奏章,沉吟半晌,他突然問:“岳總管呢?還在儀霞宮嗎?”

        趙友沒想到皇帝會突然問起岳耀祖,這段時間皇帝的眼線著重盯著岑靜昭,趙友便放松了對岳耀祖的監(jiān)視。

        見趙友語塞,皇帝面色陰沉,“即刻去查!再有一次,你這內侍總管也不必做了!”

        趙友連連告罪,忙慘白著臉色去詢問岳耀祖的消息。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趙友急著回來回話,“啟稟陛下,岳總管昨日便出了宮,去了敬王府,說是要整理一些元懿皇后的舊物。至今還未回來。”

        先帝駕崩前,將元懿皇后留下的東西都交由岳耀祖保管,眼下臨近元懿皇后生辰,岳耀祖此舉倒是合情合理,只是敬王府的地契被先帝贈與了岑靜昭,除了元懿皇后生前居住的晴芳院,整個敬王府都屬于岑靜昭。

        所以,準確的說,岳耀祖是去了岑靜昭的地方。

        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他雖有懷疑,但岑靜昭和岳耀祖都生的七竅玲瓏心,做事滴水不漏,他也只能懷疑罷了。

        見皇帝面色不虞,趙友試著提議,“陛下,需要暗衛(wèi)潛入敬王府查看一番嗎?”

        皇帝想了想,搖頭道:“不必了,朕幼時也常去敬王府,明面上是查不出什么的,繼續(xù)盯著他們,靜觀其變。”

        ———

        時辰尚早,城中紈绔尚未開始宴樂,余音閣里冷冷清清,只有樓上的雅間里有一桌客人。

        雅間分內外兩層,內間門窗緊閉,琴師只能在外間撫琴娛興。不過掌柜特意囑咐過,這里面的客人要小心伺候,因此琴師即便被一人丟在了外間,也不敢有一絲怨言。

        外間琴聲悠揚,聽不清內間的談話,更遠處的人便更聽不清楚了。

        “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余音閣,也是岳總管的手筆。”岑靜昭坐在岳耀祖對面,親自為他斟茶,“不過我更好奇,靜慈寺的那條密道是何時建的?”

        清晨,岑靜昭乘馬車到達靜慈寺,按照約定等待岳耀祖,卻被一位僧人帶進了一條密道。

        密道陰冷狹長,大約走了一個時辰,才得見天日,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回到了城里,她和初喜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被喬裝的僧人帶到了余音閣。

        “都是先帝的手筆,靜慈寺的修建,先帝也是出了力的。其中波折,便不同岑娘子詳述了。”岳耀祖喝了口茶,“岑娘子的時間有限,稍后還要返回靜慈寺,便開門見山吧!”

        岑靜昭端起茶盞,“首先,多謝岳總管出手相助。不過不知沈太妃現(xiàn)在身體狀況如何?”

        “她暫時死不了,只是要吃一陣子苦頭。”岳耀祖突然笑起來,“不過我以為你想毒死她一了百了,沒想到你還是手下留情了。”

        岑靜昭搖頭苦笑,“沈太妃的死活我并不在意,我是擔心她突然暴斃,岳總管會惹上麻煩。畢竟這世上所有的毒都必然有跡可尋,為了她而搭上岳總管,我豈不是虧大了?”

        對于岑靜昭的恭維,岳耀祖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當不得岑娘子的恭維,你怕是擔心打草驚蛇驚動了沈家吧?你可是想好如何對付沈家了?”

        “還需要翔實的證據(jù),我從家妹口中得知了一些事,待我仔細求證一番,或許會有收獲。”岑靜昭雖然恨不得馬上就將沈家拉下馬,但現(xiàn)在卻有更緊迫的事要去做。

        她又問:“不知岳總管可有我長姐女兒的消息了?”

        岳耀祖擺了擺手,“沒有,先帝雖然留下了一些人手,但南疆鞭長莫及,如果連大長公主殿下都沒有辦法,恐怕這世上再沒有其他人有辦法了。”

        岑靜昭皺眉點頭,卻不是因為因為意料之中的壞消息,她早已知曉凡越在卓仁手中,方才所問只是為了確定沒有人能夠查到凡越的下落。

        她要救凡越,但這個方法越少人知道越好,因為這個方法或許會讓人萬劫不復,少一個人知道,她便少一分暴露自己的風險。

        “接下來我要回南疆,凡越的事得有個說法,仕焦這邊的事便多仰仗岳總管了。”

        岳耀祖早便猜想她要離開,也不多勸,反而替她思慮,“不如帶著歐陽墨,他之前護送過你去西疆,讓他跟著你去南疆,你也有個照應。”

        “不了,歐陽大哥自先帝故去便再未露面,想來是身負要務,我的事怎敢勞煩他?”

        歐陽墨雖然得用,但終究不是自己人,岑靜昭是不會把不能完全信任的人放在身邊的。

        ———

        關于瑞國公府的笑話,大家只是笑了幾日,便又開始陷在自己的瑣事之中,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

        岑靜如聽從岑靜昭的話,努力扮演好一個受害者,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閉嘴少吃,幾天下來倒確實輕減了不少,原本嬌嫩可愛的鵝蛋臉,臉頰已經(jīng)凹陷下去了,雖然沒了少女的可人,卻多了幾分女人的風情。

        這日,她聽從典眉的建議,到湖上泛舟散心。微風陣陣,小舟很快劃到了湖中的亭子。

        <div  class="contentadv">        這亭子是岸上的酒樓花了大價錢修建的,四面環(huán)水,只能通過船只通行,文人墨客為求風雅,時常在此相聚,難得今日無人,岑靜如便包下了這個亭子。

        酒樓準備好的飯食已經(jīng)擺在了亭中,岑靜如坐下喝茶,典眉忙布菜伺候。然而,岑靜昭只吃了幾口,就見一艘小舟向亭子駛來,眼看著就要過來了。

        岑靜如放下筷子,看向典眉,“這是怎么回事?”

        酒樓為了噱頭,也為了賓客的寧靜,這亭子一膳只接待一桌客人,岑靜如已經(jīng)在了,酒樓這是出爾反爾了?

        不等她問清楚,只見典眉支支吾吾,她心中便有了猜想,而這一猜想很快便在看到船上的人的那一刻得到了證實。

        沈璞一襲紅衣,翩然走上了亭子。一瞬間,岑靜如幾乎有種時空錯亂之感,仿佛她從未逃出過這場騙局,沈璞依舊是她的郎君,穿著喜服來接她。

        “四娘為何這么看著我?這才幾日,難道不認得我了?”

        沈璞眼波流轉,一身紅衣襯得他熱烈而奪目,始終保持微笑。

        “你……你為何來此?”

        在聽到婚禮取消的時候,瑞國公府里的賓客幾乎在同時時刻準備離去,畢竟這種時候走得慢了,就像是在看笑話。

        雖然平日里各家都在看彼此的笑話,但心照不宣的是,笑話只能在背后偷看,絕不能在彼此面前提及,這便是貴人們虛假的體面。

        一時間,府門外聚集了不少賓客,岑家的每一房人都有自己的客人需要招待,沒人注意到三房這邊的動靜。

        岑靜昭離開后,舒明之不由分說地將岑靜曦拉到了一旁。

        “今日你家中出了這樣的大事,明日我進宮替你探聽一番,你不要擔心。”

        舒明之越說越靠近岑靜曦,岑靜曦連連后退,眼中充滿戒備。

        “不麻煩舒公子,兄長自會為家事思慮周全。”岑靜曦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輕聲道:“舒公子慢走,恕不遠送。”

        舒明之有些急了,聲音提高了些,“靜曦,我知過去有負于你,但當初我并不了解你,所以才會……”

        舒明之自覺理虧,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只能一個勁兒同岑靜曦表決心。

        “從前是我不對,如今我調任回仕焦,可以時常陪你,我們有更多機會相互了解,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他道聲音隱約傳到周圍人的耳朵里,好奇的目光馬上便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岑靜曦原本還勉強維持著的笑容霎時凝固。

        “舒公子想讓我如何?該為了你愿意了解我而感恩戴德?”她聲音冰冷,直視著舒明之,“因為你不了解我,你就一句話不說,跑去了西疆,而又因為你了解了我,就想破鏡重圓。可是如果你從不了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背棄婚約嗎?”

        這些話憋在她心中多時,就像不停蓄水的堤壩,一旦開閘,便收不住了。她雖然竭力克制著自己的聲量,卻控制不住微微顫抖的聲音。

        “如果你不想娶不了解的女子,就不該答應家中安排的親事。答應了又反悔算什么男子漢?多虧我家中長輩開明,從未因此責難于我,還讓我出門開闊眼界。可若換成另一個人,你知道她會遭受多大的非議?這些你都沒有想過,或許你想過,只是這對你來說不重要。”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終于漸漸恢復平靜,“舒公子,我說這些不是想翻舊賬為難你,只是想告訴你,你我緣分已盡,不必再糾纏于前塵往事。你是我兄長的同窗,日后相見,我會以兄長的禮節(jié)相待,至于其它的,是不可能了。”

        緊接著,不等舒明之有所反應,岑靜曦已經(jīng)轉身提著裙擺回了府里。

        等舒明之終于從震驚和悔恨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能看到她遠走的決絕的背影。

        其實岑靜曦說得對,他沒有擔當,也不講信義。

        當初他不敢違背家中長輩意愿,任由他們選擇了家世高貴的瑞國公府二娘子作為自己的妻子,又在瑞國公府老國公病逝之后,順從父母意愿,擱置了這門親事。

        其實,他當初選擇去西疆赴任,不是為了躲避岑靜曦,而是不想父母再給他尋其它親事,可是他卻無從辯解,這件事本就是他做錯了。

        可是造化弄人,他沒想到會在西疆再次遇到岑靜曦。

        和傳聞中嫻靜無趣的岑二娘完全不同,再次遇到岑靜曦,她正在和自家鋪面的掌柜查賬巡鋪,她雖然年紀不大,但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言之有物,就連老滑頭模樣的掌柜都不敢隨意糊弄她。

        他作為當?shù)貏倓偵先蔚目h令,每日都有處理不完的公務,就連吃飯都恨不得一下子吞下一個碗,而那一日,他卻在那鋪面外站了許久,舍不得離開。

        他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樣的心情了,只知道那一刻復雜的心緒之間,有一種一定是懊悔。

        后來,兩人因為公事又有過幾次接觸,岑靜曦公事公辦、大方得體,從不提及兩人之間的舊事,他卻愈發(fā)難以自控地時常想起她。

        那個時候他才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因為傲慢和無知,錯過了怎樣的人。

        他從未了解過岑靜曦,也沒想過去了解,如果當初他對她多幾分在意,便不會輕易退親,讓她陷在流言蜚語之中。

        舒明之就保持著回望那抹倩影的姿勢,在瑞國公府的府門前長久地站著。礙于他的身份,府上的小廝只能任由他像個風景一樣,被旁人觀瞻議論。

        直到人群漸漸散盡,舒明之猛地雙手相擊打,似乎是做了什么決定,他抬腳又邁進了岑家的大門。

        他不能就這么放棄,既然是他做錯了,認罰便是。無論如何,他要先為自己做過的事道歉。解決了過去的事,他才有可能和岑靜曦有將來。

        ———

        臨近亥時,往日到了這個時候,瑞國公府已經(jīng)一片安寧,主子們差不多已經(jīng)安寢,但今天各院卻都還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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