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知道嗎,這屆高三有個競賽作弊的。”
“啊?她怎么敢的呀!后來呢,這個人被抓到了沒有。”
“那肯定了,沒抓到誰又知道呢。也是挺慘的,其實那也只是競賽的預賽項目而已,不計入加分項的,就為了這點毛頭小利把自己玩完了,現在學校已經取消了她的考試資格。”
“哦哦,這人誰啊。”
“據說是和白學姐一個班的,叫樊什么來著……”
高一的學習氛圍遠遠沒有高二高三那般緊迫,最鮮明的便是這個階段的走廊儼然就是一社交場合。
男男女女aa們撩騷的交流友誼的數不勝數。
季辭剛一從洗手間出來,便聽見兩個女生在聊八卦。至于這個八卦,今早都傳爛了,她也略有耳聞。
五月了,終于迎來了又一大劇情節點。
八卦里的主人公樊可欣因為競賽作弊而列入學信網的黑名單中,高考資格沒被取消,但因為這檔子黑歷史而造成了以后擇校困難。
這個世界里,許多高校對重大違紀或是作風問題而載入黑名單中的人,不予錄取。
所以,她基本上是和z國的優良院校無緣了,除非出國深造。
不甘此辱的樊可欣被怨念熏心,絲毫不簡單是因為自己主觀上所走的錯路,把這一切歸咎于女主白月璃。
小說主人公嘛,就是用來替各種各樣的配角背鍋的。
在一次聯考中,樊可欣用事先模仿好的白月璃的筆記做了一份小抄,此前她的成績也非常優秀,考試座位幾乎與白月璃挨在一塊兒,便利用這個便利塞入白月璃的抽屜中,勢要與她玉石俱焚。
后來引發了不小的風波,最后壞事做極的樊可欣也不知怎的竟然想通了,誠懇真摯地和白月璃道了歉。
對比到終章都死不悔改的原主,她的結局要好上那么點。
小說有小說的線,她現在生活的世界觀都圍繞著這根軸在轉,如果強制性地改變它,季辭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后果。
若是在以前,她肯定坐視不理。
現在,心里的天秤不知不覺便往一邊偏移,她一點也不想看到白月璃被人傷害。
所以,她肯定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
·
季辭這個周已經搬回了自己家,白蘊那天特地回來,不過季辭估摸著這人是為了季靚穎而來。
并沒發生什么事讓她長久住在白家,那么是否意味著強制標記女主的事翻了篇章,還是以后又有什么隱藏劇情……?
這天放學,季辭去到學校附近的二十四小時藏書館,上一批購置的書本已經看完了。
藏書館里因有盡有,她挑了幾本感興趣的英文原著,以她目前的水平還做不到暢讀無礙,需要頻繁借助工具書,不過這對詞匯量的提升也有點幫助。
準備買單時忽地撞到一個人。
她出去,她進來。
路明明很寬,卻還是撞到了,她以為那人會避開來著。
那是個披散著頭發的女生,看到她臉的一瞬,季辭屏住呼吸,投入到警備狀態。
這人的精神狀況有些差,聳拉著眼簾,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見到她的一瞬,竟然淺淺地露出一抹笑容。
“……”季辭一點都沒感受到笑容里的溫度,甚至頭皮有點發麻。
“季辭,”樊可欣友善地說:“我們見過的,你忘了嗎?”
季辭:“?”
樊可欣:“方便談一談嗎?”
雖然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季辭還是鬼使神差地跟隨她去到隔壁的奶茶店。
奶茶店里放著輕緩的純音樂,十分愜意,但季辭和這個人約茶,可半點也沒感受到放松愉悅。
“上次也是在這里,‘我’找到你商議如何給白月璃下藥的事,但被你拒絕了。”樊可欣吸了口奶茶,細聲細語的說道。
季辭打量她打量得有些出神,許久才回過勁兒來。
很難將現在這個斯文儒雅的人與那個歇斯底里的人聯想到一塊兒。
“嗯。”季辭后知后覺地點點頭。
之前與她交流的人應該是原主。
想不到還有這段插曲。
季辭:“你現在說這個是想干什么呢?”
“你別誤會,”樊可欣笑:“我不會把你做的那些事告訴別人。”
看著季辭飽滿戒備的雙眸,樊可欣輕笑道:“如果我說之前找你合作的那個人不是我,你相信嗎?”
季辭瞇了瞇眼:“什么意思?”
“我的身體里還有另一個一個我,換一種說法,應該就叫做雙重人格。”
季辭瞳孔地震:“你認真的?”
“是不是感到不可思議?”樊可欣苦笑道:“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分裂出了一個人格,她與我的行事作風完全不一樣。”
“在她主導身體的時候我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與發小的男孩子成為了情侶,反抗父親的決定,與他打架打到雙方住院,做了很多傷害白月璃的事,還有,這次競賽作弊也是。”
季辭眉頭扭成一團。
如果樊可欣說的都是真的,那這是不是也太荒誕了。
“那你為什么不和別人解釋呢?”季辭捏了捏奶茶杯,“他們對你的誤解挺大的。”
“解釋有什么用,別人如果問‘是不是你做的’,難道我還能抵賴給其他人嗎。”樊可欣無奈笑:“其實她也不是沒給我帶來過便利,我的確喜歡那個男孩,只不過一直不敢向他表明心意。那個時候我還沒發現自己有分裂人格的跡象,某個早晨他來接我上學,吻了我,我才知道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那說明那個男生本來也喜歡你,只不過都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季辭冷靜分析道。
樊可欣點點頭,因為敞開心扉明顯沒有方才那樣愁悶了,“這倒也是。”
季辭:“你知道你有這個病癥后去看過醫生嗎?”
“我小爸就是神經科的醫生。”樊可欣無奈笑,“如果被他知道了,除了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里當試驗品一樣對待,給不了我任何幫助。”
“事實上以他的職業敏感度他也覺察到了,我先前不是和你說‘她’和我爸爸打了一架嗎,就是因為我小爸非要拉著我去醫院。”
“其實我一點也不怨她,她只是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而已。”
季辭若有所思著,抿了口奶茶壓壓驚。
這時玻璃窗外穿來汽車鳴笛的聲音,依稀可見暗色車窗里留著板寸頭的男人瞪著她們這邊。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樊可欣忙收拾東西,欠欠起身,“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聽我講了這么多。把心里憋著的東西說出來,暢快多了。”
“為什么是對我說呢,”季辭想不明白,“你男朋友都未必知道吧?”
樊可欣淡淡地審視著眼前人,笑了笑:“大概是覺得,你比較投緣?其實和誰說都無所謂。”
“……因為我已經不在乎了。”
她苦笑著,緩緩擦過季辭肩身,聲音透著絲無力。
季辭因為她的話心口莫名堵得發慌,目光在她的背影上凝滯,直到人已經出了奶茶店才想起來自己的書還沒拿。
她折回去,微彎腰拾起書袋,抬頭的一瞬見到剛才與她喝奶茶的樊可欣被那個板寸頭的男人粗暴地推搡進車里,她沒有一點反抗。
在聽樊可欣說話時,她便有意無意地升起一個念頭。
有沒有一種可能,樊可欣所認為的人格分裂其實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而是她身體里真的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一般人只會認為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怎么也不會有這種荒誕的想法吧。
而她能夠跳出這個思維,是因為她自己本身也是占用了原主的身體。
仔細想想,正是因為原主的孤僻以及她家里人丁稀薄且又不受季靚穎的重視,才沒讓人發覺這具身體已經換了一個靈魂。而作為原主唯一朋友的裴玲,是不是也對她的很多行為感到陌生呢。
她與占用樊可欣身體的那個人的區別,大概就是她專注于自己,除了對待白月璃,幾乎沒有插手過任何人的閑事。而那個人,卻是把樊可欣原本平靜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季辭忽然又升起一個恐怖的想法。
如果說樊可欣真的與另外一個人共用著同一個身體,身為原主的她可是有意識的啊。
那問題來了,
原來的季辭呢?她去了哪里?她是不是真的消失了?還是說會像樊可欣一樣慢慢覺醒意識?
天啊啊啊!!她要是在關鍵時候忽然覺醒走劇情了可怎么辦!!
季辭深吸口氣,將剩余的奶茶喝完,塞了滿口艱難地吞咽下。
話又說回來,她和樊可欣還是不一樣的吧。
以前她有幸看過幾本寫的不錯的穿書文,也沒聽說里面的主角還要和原主斗智斗勇啊。
話雖如此……
季辭這兩天還是沒怎么睡的好,她有意無意地向人打聽了下有關樊可欣的事。
基本可以聽見以下幾個詞或幾句話。
“性情大變”
“以前人不錯”
“初中時代是學校風紀委的一員,在老師口中風評極好,沒想到后來會走彎路。”
基本可以和樊可欣口中另一個人格所做的事對的上。
所以,她應該沒有說謊。
·
這天白月璃和江儀約好去她家取江媽媽做的東西。
白月璃低著頭,纖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飛舞。
[鐘啟明老師的畫展就定在這周五下午兩點,我們趕過去還來得及。]
[你那天有其他安排嗎?]
距離上一次白月璃來她家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月,江儀忽的想到了某個人:“最近怎么沒見你和那小學妹一起回去了。”
“季辭?”白月璃將手機收回包里,“她已經搬回去了。”
“噢~難怪啊。”江儀尾音拉得極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白月璃:“怎么了?”
江儀忽然沒頭沒腦地盯著她,神秘一笑:“你知道我昨天在奶茶店門口看見誰了嗎?”
不等白月璃回答,便淡淡吐出兩個字:“季辭。”
已經很久沒從江儀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白月璃笑了笑:“她怎么了?”
“你那學妹啊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和樊可欣坐在奶茶店里聊得熱火朝天呢。”江儀是個直性子,不吐不快。
白月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十分淡然地“嗯”了聲。
江儀對她這反應感到驚奇,詫異道:“你知道了?”
“不是。”
“那你一點都不奇怪嗎?”
白月璃頗為好笑道:“她和誰交好,聊了什么天,那都是她的自由,難道我還得事事管著嗎。”
說的也是。
“嗯……”江儀點點頭,很快發現不對勁:“不是那可是季辭啊!!”
白月璃:“季辭怎么了?”
“就……”江儀語無倫次了。
她心里倒是很清楚自己要表達什么。
若是別人,這確實很符合大白兔的性子。可……問題就是她不是像個奶媽似的,很喜歡管季辭的閑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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