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41米:他都舍不得,那些路人甲乙丙哪里來的狗膽
坑深241米:他都舍不得,那些路人甲乙丙哪里來的狗膽 晚安垂著眸,手指里把玩著簽字筆,看不出她臉上的喜怒。
湯粟在圈內(nèi)算是很有資歷的了,但是這么多年來沒拍出過什么有影響力的電影,再加上一兩年前得罪了夏嬈,直接被封殺雪藏。
這部電影前期籌備都是晚安親力親為的,開拍前一段時間,郁少司把他分了下來,給她幫忙。
畢竟資歷深,做事很有一套,也熟練。
昨天他拍的那一場戲是女二的。
像是思考了一會兒,晚安才抬起臉淺淺的笑,“我不認為這場戲有要改的必要,按照劇本來拍會更好,不管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后,女二都不屬于惡角,刻意的將這個角色抹黑只會破壞整個故事的完整,蔡小姐寫這個劇本的時候就是想要這么表達的。”
她的話說的很客氣,但是言辭之間半點沒有商量的意思,“下場戲推遲,這一場我待會兒補拍。”
“好的導(dǎo)演不會只是照著劇本來,慕導(dǎo),你沒有經(jīng)驗所以不懂。”
周圍的人都聽得出來,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掩飾不住的鄙夷泄露了出來。
晚安也不在意,只是淡笑,“我知道,只不過這場戲包括這個人物沒有被改的必要,拍出來并不會比原劇本好。”
這個劇本拿到手里的時候她就眼前一亮,不說是出自誰之手,整個故事看下來更是令人驚艷。
“你覺得沒有必要?慕導(dǎo),你年紀輕輕的還是不要太自負,我怎么說都拍了這么多年的電影,我比你清楚觀眾更喜歡什么,這段就這樣演,最好是女二這個角色在之后的情節(jié)里都做一下調(diào)整,那樣矛盾和沖突就更大了。”
晚安始終沒有打斷他的話,只是手中轉(zhuǎn)筆的動作沒有停,待他說話,她方瞇起眼眸淺笑,語調(diào)不變,“不必改,蔡老師把握得很好,就這樣決定了,副導(dǎo),麻煩你去安排一下接下來的場景。”
稍微敏感一點的人都能感覺得到,氣氛有些僵持和尷尬。
湯粟站著沒有動,就這么看著坐在椅子里的晚安,而晚安只是低著頭看劇本和屏幕,好像毫無察覺。
越月是導(dǎo)演助理,此時連忙站了出來打圓場,“那個,湯導(dǎo),時間不早了,趁著天還沒黑,趕緊把這場補完吧。”
“慕導(dǎo),郁少的助理來找我擔(dān)任這部電影的副導(dǎo)的時候跟我說,你雖然只是新人,但是很有天賦,讓我在拍攝的過程中多提點你。”
晚安轉(zhuǎn)著筆的手終于停了下來,但她沒有抬頭,平靜的道,“副導(dǎo)的意見我考慮過了,但是我還是覺得按照劇本的拍效果會更好。”
周圍的工作人員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而且混了這么多年不少都是些熟悉的面孔,此時也沒有人說話插嘴,只有越月朝他使眼色,帶著點祈求的意思。
“慕導(dǎo)這樣一意孤行,我們很難繼續(xù)合作下去。”
晚安抬起頭,朝一側(cè)的助理道,溫涼淡笑,“月月,你去讓他們準(zhǔn)備下,十分鐘后開始。”
“好的慕導(dǎo)。”
晚安把手里的資料放到一邊,又看了眼腕上的時間,才淡淡的道,“如果副導(dǎo)您認為,我什么建議都得聽進去才好合作的話,那我想我們的確很難合作。”
湯粟對她有意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明面上一直顧忌著,但是暗地里沒少跟人扯七扯八的嘲笑議論她。
這些她也無所謂,不耽誤正常的拍攝,做了該做的事情,怎么看她,那些都不重要。
她是空降下來的,被非議無可厚非。
“慕導(dǎo)這意思是要我離開劇組?”
在湯粟的眼里,眼前二十三歲不到的女人不過是個靠著男人的恩寵自以為很有才華的黃毛丫頭,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還聽不進他的建議,甚至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只當(dāng)他是個跑腿的使喚。
晚安微笑,仍是那樣的語速和語調(diào),“沒有,只是希望副導(dǎo)除了能不時的給我意見和經(jīng)驗之外,還能做好自己手里的事情。”
“如果慕導(dǎo)能聽得進別人的意見的話,就應(yīng)該重新考慮這場戲就應(yīng)該這樣拍。”
晚安斂起笑容,淡淡的道,“我記得我好像說過,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決定了,副導(dǎo),你能繼續(xù)忙你的事情嗎?”
湯粟看著她,臉上有些神色交錯而過。
慕晚安很年輕,可是她坐在這張導(dǎo)演椅上便自帶一股氣場,不是那么的濃烈咄咄逼人,但是一旦起了爭執(zhí),她總能溫溫淡淡的壓你一籌。
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慕導(dǎo),如果我說了這么多,你還是一意孤行,那么很抱歉,我想我不夠資格提點你,給你當(dāng)副導(dǎo)。”
晚安神色沒多大的變化,是她一如既往那股溫涼淡然的氣質(zhì),她好半響沒說話,也無法揣測她在想什么。
“慕導(dǎo),我希望你能明白,年輕的時候多聽聽前輩的建議對你只有好處。”
晚安闔了一半的眸,她淡淡開腔,“既然湯導(dǎo)覺得很為難的話,那就沒必要強人所難,今晚收工后我會跟制片人說這件事情。”
她看了眼已經(jīng)在快速準(zhǔn)備的工作人員們,“沒什么其他事情的話,我要開始了,天快黑了。”
湯粟看著她那副寡淡的神情,堆積的不滿一下爆發(fā)了出來,心頭怒意肆起,“如果不是郁少司的助理親自上門找我,你以為我愿意你這么個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當(dāng)副導(dǎo)嗎?”
這么說的時候原本是有幾分顧慮的,但是見她坐在那里眉目不動,整張臉不見任何的波瀾,要多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多不放在眼里,一把甩開周圍來拉他的其他工作人員,“你要不是仗著自己是顧南城的女人,你以為你能坐在這張椅子上?會有這么多人巴結(jié)你,做人最好是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斤兩,小小年紀就這么目中無人,你以為二十三歲能當(dāng)導(dǎo)演就能做第二個郁少司了?”
周圍除了死寂就是抽氣聲,沒人敢上來再勸什么。
顧公子最近對他的小嬌—妻有多千依百順就有多千依百順,奉承她還來不及誰敢教訓(xùn)她。
話說的難聽點,連顧總親自上來都沒給她擺過臉色。
一個十八線在電影界只有苦勞不見功勞的副導(dǎo)。
“難不成湯導(dǎo)在娛樂圈這么多年,既沒有拿得出手的電影,也沒有機會接劇本一流資金充沛大牌云集的電影,是因為自己不是女人,所以不能像慕導(dǎo)一樣輕而易舉的拿到這么好的資源,所以到今天才只能給一個第一次拍電影的新人導(dǎo)演做副導(dǎo)?”
晚安挑了挑眉,看向說話的人。
簡雨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揚著下巴無畏無懼的道。
她最近常常出現(xiàn)在劇組,一來是簡致的姐姐,而來則也是因為她念的導(dǎo)演系,算是這個圈子的,偶爾時不時會在劇組做零時工。
湯粟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虎著的臉更加的黑,“你說什么?”
“我實話實話,剛才您和慕導(dǎo)的爭執(zhí)我都聽到了,這部電影雖然是時下最流行的題材,但實際上是很不一樣的,何必非要一味的迎著觀眾的趣味去,”
簡雨頓了頓,然后直接的道,“老實的說,作為導(dǎo)演系的學(xué)生,再作為將來的目標(biāo)觀眾,我個人認為,您這樣修改實際上很惡俗,而且拉低了原劇本的檔次。”
湯粟越是聽,臉色愈發(fā)的青白交錯,最后,他冷聲道,“吹噓拍馬屁的本事倒是一流,電影業(yè)就是毀在你們這種人的手里。”
簡雨臉一紅,被諷刺得說不出話來。
好像巴結(jié)慕晚安的人很多,替她說話就是巴結(jié)她了。
晚安勾了勾唇,很溫柔的淺笑,“那么就是不知道湯導(dǎo),為電影業(yè)做出了什么貢獻?”
湯粟的臉徹底的青了。
說得好聽點叫經(jīng)驗豐富,說得難聽點,不過是倚老賣老。
不知是誰拔高聲音叫了一聲,“顧公子來了。”
大概是黃昏前的最后一段時辰,襯得那穿著長款大衣的男人英俊儒雅,好看得像是踏著夕陽而來。
他溫淡矜貴,清雅俊美。
顧南城走過來,淡淡看了眼面色灰敗的湯粟,視線最后還是落在了晚安的身上,俯身在她的跟前蹲下,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低低的笑,“跟人吵架了?”
晚安看他一眼,“跟副導(dǎo)有點爭執(zhí)。”她很快的道,“已經(jīng)沒事了。”
“吃飯了沒?”
還不等晚安開口,一邊的越月就立即脆生生的開口,“還沒呢,慕導(dǎo),這天也快黑了,我看這場戲待會兒也拍不完,不然挪到明天算了。”
晚安蹙眉沒說話,應(yīng)該是在考慮。
越月看了眼男人薄唇噙著的笑,立即加力的勸說,“難得顧總抽空來探班,不如就先吃飯吧,我看大家忙了一天也都餓了,好不好嘛慕導(dǎo)。”
接觸的時間一長,身為助理自然多少摸清楚了晚安的脾性,她私底下是很好說話的,除了在工作上比較嚴格之外,其他時候基本不計較什么。
旁邊立即有人跟著附和起來,“是啊是啊,導(dǎo)演,下一場反正也是夜戲,就等吃完飯?zhí)於己谙聛碓倥陌伞!?
晚安點點頭,微笑,“好吧,那就先吃飯吧。”
簡雨負責(zé)分發(fā)盒飯,聞言也立即就要去工作了,才跑出去兩步,想起了什么一般問道,“慕導(dǎo),您和顧先生是在這里吃呢?還是去隔壁的餐廳吃?”
他們?nèi)【暗牡胤绞莻大學(xué),周邊有很多的餐廳,平常晚安是跟他們一起吃的,顧南城也不是沒有屈尊降貴的吃過盒飯。
晚安低頭看了眼自己身前的男人,他沒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把玩著她的手,她抿唇,幾秒后道,“你們吃吧。”
“好的慕導(dǎo)。”
她以為懂得收買人心的導(dǎo)演,或者為了彰顯某種特殊的東西,慕導(dǎo)應(yīng)該讓這個尊貴的男人放下身段陪她一起。
但是后來她又發(fā)現(xiàn),這位慕導(dǎo)跟她想象的很不一樣。
晚安朝她笑,“謝謝你剛剛替我說話。”
簡雨淡淡的道,“我不是替你說話,我只是實話實說,”
“你不是很不待見我。”
“之前我對慕導(dǎo)有意見,和副導(dǎo)一樣認為慕導(dǎo)是靠著男人的恩寵才年紀輕輕的坐上導(dǎo)演的椅子,只不過我跟他也不一樣,這段時間我看得出來,至少……慕導(dǎo)是足夠?qū)I(yè)的。”
她不說好與不好,只用了專業(yè)這個詞,不卑不亢。
顧南城勾唇,側(cè)頭看過去,饒有興趣一般發(fā)問,“專業(yè)不專業(yè),你也看得出來?”
簡雨對上男人的眼神,吐詞清晰,“因為我也是專業(yè)的,而且,”她笑了笑,“我想顧公子如果是真心為慕導(dǎo)好的話,以您的頭腦,自然是不會做出看似是捧其實是捧殺的行為,所以我也相信,慕導(dǎo)有能力拍這個電影。”
她這么說,連晚安都怔了怔。
捧殺。
她其實是沒想到這一層的,顧南城愿意出最好的資源捧她她一點都不奇怪,即便他今天不要她,他依然可能為她鋪路,這是他的風(fēng)格,與愛情無關(guān)。
接這個電影,她壓力很大,不是因為郁少司說她非賺錢不可,而是因為她明白如果拍砸了,那么她面對的就是無數(shù)的嘲諷和鄙夷。
誰都會指著她的背脊說,她慕晚安不過是靠著男人的恩寵而已。
她想起那天在薄錦墨的病房外,他跟陸笙兒說:
【她已經(jīng)浸泡了很多年,再做副導(dǎo)只是浪費時間,沒有必要。】
原來他讓她讓當(dāng)導(dǎo)演,獨立拍戲。
是真的認為她已經(jīng)到了可以掌控大局執(zhí)掌一部電影的地步了嗎?
顧南城看著她,低低的笑出聲,“導(dǎo)演系的學(xué)生?”
“是,”
“你認為,你跟她的水準(zhǔn)在一條線上?”
簡雨淡淡的笑,“我聽聞慕導(dǎo)之前跟著劇組跑了很多年,跟唐初唐大導(dǎo)演私交極好,算是半個手把手帶出來的徒弟,我沒有這么好的機會,自然也還比不上慕導(dǎo)的水平。”
顧南城看了她一會兒,似笑非笑,“那么跟湯粟相比,你覺得這個副導(dǎo)誰能做的更好?”
簡雨聞言一下呆住,她自然明白這話背后的言外之意什么。
重重的咬唇,心一下跳劇烈的跳了起來,“如果慕導(dǎo)愿意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竭盡全力做你的助手,把這個電影拍好。”
晚安么說話,似乎在思索,她繼續(xù)道,“我雖然沒有正式的做過,但是大學(xué)以來也一直混跡片場,知道該做些什么。”
晚安起了身,把手機拿上,溫婉的道,“今天晚上收工之后,你來找我吧。”
“好。”
簡雨很快的吐出這個字,末了,朝著晚安鞠躬九十度,“上次冰水的事情,很抱歉。”
“算了,你朋友也受傷了。”
顧南城帶她去隔壁的餐廳吃飯。
落座后,也是男人輕車熟路的點好菜,晚安抿唇道,“那個湯粟,你不要對他做什么。”
顧南城眉眼不動,“難。”
“他只是說了幾句而已,背后這么說的人多了去了,隨他們吧。”
“慕導(dǎo),”他抬起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薄唇染笑,漫不經(jīng)心,“你在我跟前,想不搭理就不搭理,想擺臉色就擺臉色,心情好才陪我吃飯,別人指著你的鼻子罵你還特意叫我算了?”
她哪有他說的那樣。
“我本來就比同行容易得到一些東西,自然就要多承受點罵名,很正常。”
男人波瀾不驚,臉上是溫和的笑,眸底冷冽寒涼,“我不高興。”
他都舍不得,那些路人甲乙丙哪里來的狗膽教訓(xùn)她。
晚安正在倒水的手頓了頓,差點把水灑出來,她淡定的道,“你說情話的本事日益見長。”
他勾著唇角,徐徐的蠱惑,英俊都讓人心跳,“喜歡么?”
“喜歡,”晚安微笑,“多說點,看我能不能用到電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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