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上佳七祖
“師父如果不答應,我等絕不起來。”那老頭聞言,并未起身,而是又向山中老人重重叩首,面容肅然,語音沉悶。
“怎么?你們這幾個老小子連為師的話都不聽了嗎?”山中老人慈和的面色漸轉陰沉,冷聲說道。
“師父,您老人家聽一次徒兒們的諫言吧!”跪在剛才說話的老頭旁邊的另一名老頭也是叩首說道。
陳徹看去,卻是認得的,正是今日為他們授課的摽有梅二師祖。
山中老人陰沉著臉,沒說話,掃眼看了看這跪在半空氣霧中的七人,突然將右手掌上的小宇宙光團重重向環形山下的論劍湖面擲去。
只見那團小宇宙挾帶著一道藍色光焰,劃破黑色的夜空,像一塊天外而來的隕石,極速向波濤連連的論劍湖水面撞擊而去,俄頃,一聲重物砸入水中的巨響隨之而起,震得眾人耳膜嗡嗡的響。
偌大的湖面立時被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水花四濺處,眾人只覺所處空間一陣劇烈震動,隨后便是一道高約十丈的巨浪破開夜霧,沖天而起,如一面水墻,狂暴似海嘯一般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帶著震耳的轟鳴,巨浪呼嘯,以摧枯拉朽之勢,沖向論劍湖兩岸的水岸線,越過草原,迅猛地襲擊著岸上的山野和森林,瞬時之間,一湖兩岸的花草、林木、匿于其間的山禽走獸,在狂濤的洗劫下,被席卷一空。然后,湖灘上一片狼藉,到處是殘木破枝和禽畜尸體。一會,又是第二浪、第三浪……,奔襲湖灘,漸漸的,浪濤能量衰減,將剛才岸灘上所有狼藉的存在沖洗得干干凈凈,便如剛才的一切并沒發生過。
“師父息怒,師父息怒!”七人見祖師爺大動肝火,已然很是惱怒,忙齊齊叩首說道。
“你們這些老小子起來說話。”祖師爺沉聲說道,余怒未消。
“是,師父!”七人忙再次齊齊叩首,站了起來,垂手肅然而立。
那團小宇宙此時靜靜地懸浮在湖面之上,透過波瀾平靜后濃厚的夜霧,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美麗極致,顯得人畜無害。
山中老人向那個遠遠的小宇宙氣團輕輕揮了揮右手袍袖,小宇宙氣團隨之而起,劃破夜空,極速而至,懸停在老人右手掌上。
“唉,你們這些老小子呢,也不好好想想,十年時間還來得及嗎?現在這錦上的天下已經大亂,我們還能再等十年嗎?只怕一年都等不起了。如今有海人來亂我錦上天下,讓這天下民不聊生,短短數月,便已是赤地千里,餓殍滿地。你們這些老小子已是老朽之人,難道你們中間還有誰能下山去振臂一呼,應者云集?”
“師父,徒兒們……”
“哼,你們好好在學宮中研究一下那些海人所用的火器,還有他們的鐵甲艦吧。現今,既然海人有了一名叫秋葉美智子的作為代表,來亂我錦上世界,為師遍觀天下,只有此子能擔此大任,去與之抗衡。他身為褰裳之子,資質絕佳,有其父為一國之君,有其母為今世之杰,當可登高一呼,應者云集。為師今夜將他大天庭打開,疏通奇經八脈天地玄關,并為其氣海中注入八十余年真氣,讓其直達天人之境,復制又一個驚才絕艷之人,以此子肖似其母的才具,假以時日,必可挽我錦上大陸之將傾,救我千萬百姓于倒懸,這個道理你們又不是不懂!”
“是,徒兒們知錯了!”上佳七祖很是惶恐,垂首恭謹說道。
“既然知錯了,為師也不再訓斥你們這些老小子了,現在為師要打開這孩子的大天庭,你們正好可以在此護法,好了,廢話不多說了,開始吧。”
山中老人說罷,再不多言,白色虛影一晃,飄然而起,在云霧升騰之中,身下如蓮臺。
他盤腿而坐,半睜了眼,看了看透明蛋殼里的陳徹,右掌托宇宙,左手如拈花,慈祥一笑,輕輕誦道:“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抬起左手去,在半空里打開一個翹曲點,半空的夜幕突然彎曲了一個透明的弧度,如一個巨大的氣泡,上面輕輕如漣漪似的洋溢起一抹水霧,一瞬金光耀眼而過,老人與陳徹瞬間隱入其中,便如置身于一個透明的水晶球里面。
姜有汜身為上佳七祖之首,立即轉頭對眾師弟說道:“七星如北斗,五星出東方,結陣!”
摽有梅等眾師弟聞言,各自抽出身后符劍,以五星為一線,在大師兄身后各按天罡北斗結陣,將手中劍拋至頭頂的夜幕虛空,六人立身于半空云霧中,雙手真氣橫溢,遙控頭頂六劍。六柄符劍劍身相交,形成一扇圓面,符劍結成的劍陣如滴溜溜珠子一氣旋轉,劍氣累加,氣勢縱橫,不容小覷,將湖面的夜霧激蕩開去,如飛云流霞般紛紛涌動。
姜有汜抽出背后符劍,劍指北斗,丹田真氣澎湃,口中長呼一聲:“劍墟何在?”
他話音剛落,突聽空中隱隱傳來一陣嗖嗖的利刃破空聲。瞬息之間,不知從何處飛來數千柄形制各一的利劍,密密麻麻如飛蝗一般,每柄利劍皆是寒光閃閃,懸停于眾人頭頂上的虛空中,便如有了靈魂,一見便知不是世間俗物。
姜有汜將手中劍向眾人頭頂上的六柄符劍遙遙一指,六柄符劍靈動無比,在姜有汜氣機牽引下,寒光閃過,飛入眾劍之前,蓄勢待發。
姜有汜回轉身來,與六位師弟按北斗七星方位分列于師父所隱入的翹曲點方位處的透明水晶球的上下四周。
上佳七祖雙手各自起勢,空中這數千柄神兵中的第一撥中飛出一千余柄飛劍,輕微凝滯后,尾隨摽有梅的符劍,向東激射而出,然后懸停于百步處,劍尖向外,呈一個扇面遙指前方;第二撥一千柄劍,隨了第二柄符劍,向西橫沖直撞而去,如第一撥那般懸停于百步處,結成一個劍陣鏡面;第三撥將近九百把飛劍,飛掠而上,密密麻麻匯聚一堆,如同飛羽攢射,飛劍軌跡看似凌亂不堪,懸停之際,有前有后有斜有直,劍指蒼穹,卻可讓來犯之敵防不勝防。第四撥、第五撥、第六撥亦是按各方各位劍指六合,抱素樸而懷渾圓,氣吞天地如虎,絕非任何人或神可以抵擋全部的存在。
數千飛劍寒光閃閃,由動轉靜,以上佳七祖為中心,氣機牽連成面,織成大網,氣勢恢弘,殺機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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