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千奈穗聽到耳邊熟悉的腔調,忍不住鼓起了臉,抬手一把抓在了來人的頭發上,咬牙切齒道:“小藏,我看你是皮癢了才對吧!”
“嘶!”白石藏之介發出了一聲抽氣聲,抬手握住了千奈穗的手,輕輕地拉了下來,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別弄亂我的發型,好不好,千姐。”
千奈穗飛給了男人一個白眼,退出了他的懷抱,柳眉倒豎叉著腰道:“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幾個小時之前,你不是還在東京嗎?”
“千姐,東都到這邊只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白石藏之介笑了笑,語氣溫柔地提醒。
千奈穗蹙眉,面帶不悅道:“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為什么要過來?現在的你,不是應該在東都的家里好好休息嗎?”
“的確應該是這樣沒錯。但是……”白石藏之介望著千奈穗的面色,輕輕笑了笑,隨后眸光誠懇,定定地道:“比起我休息,我更希望能夠親眼確定你的安全,否則,我是不會安心的。”
千奈穗緊緊地抿著唇,墊腳摟住了他的脖子,緊緊地擁著他,從小到大弟弟都是讓她安心的存在。“小藏,有你真好。”
白石藏之介抬手拍了拍千奈穗的頭,笑瞇瞇地道:“現在知道弟弟才是最好的那個了吧?那你是不是能為了弟弟終身不嫁?”
千奈穗原本還覺得滿心溫情,聽到對方的話后,立時面上一僵……
弟弟這種生物,不論是什么樣子的性格,都是能夠輕易點燃姐姐的怒火啊!
可,今天藏之介的行為太過反常了。
千奈穗蹙眉,松開了手臂,定定地看著面前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神態,看著面上帶著些許疲累的藏之介,千奈穗忍不住心疼道:“怎么臉色這樣差?是不是不舒服?”
白石藏之介知道瞞不過千奈穗,也就如實相告道:“拍殺青那一場戲的時候,不小心受了點傷。”
受傷了?
千奈穗擰眉,面色一沉,語氣嚴肅道:“傷哪里了?傷得重不重?”
“只是摔了一下而已。”白石藏之介眨了眨眼睛,笑笑地看向了千奈穗,神情誠懇道:“沒事,放心吧。”
雖然白石藏之介承認了自己受傷,但千奈穗卻敏銳地覺得事情一定沒有他說的那俺輕描淡寫。
千奈穗面色更加不悅,忍不住加重了語氣道:“你這樣大的人了,能不能讓我省點心?你自己什么情況,自己難道不清楚嗎?受了傷,還亂跑什么?”
“不嚴重的。”
“你知道不知道,你很不擅長說謊?”千奈穗定定地看向了白石藏之介,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道:“從小到大,你說謊的時候,耳朵就會特別紅。你知道,你沒有辦法瞞著我,放心,我不會告訴給爸媽知道。”
“只是摔傷了肋骨。”
千奈穗聞言面色一沉,抬手伸向了藏之介的肋間,放輕了動作輕輕觸碰了一下,滿目心疼道:“痛不痛?傷到了就該好好休息呀!你亂跑做什么?這樣大的人了,怎么都不知道照顧好了自己?你能不能讓我這個做姐姐的放心一點?”
“只是有一點,小傷……”白石藏之介笑笑著安慰著千奈穗,聽著她不住的念叨,眼眸之中的笑意愈發濃厚。
他家千姐其實也是個話嘮,但只有在自己的親友受到傷害,或者是不注意自己身體的時候,她才會這樣不住的念叨。
在記憶中,還是初二的時候,他練球累到脫力那次。在深秋傍晚的球場上找到自己的她,什么話也沒有說,扛起他回家的千姐,照料了他一整夜,什么話也沒有說。在第二天確定他沒有事情之后,便足足念叨了他一個星期的時間。
“小傷?”千奈穗眉尾倒豎,眼神銳利如刀盯著自家弟弟,眸光越發地嚴厲,語氣十分不悅道:“你以為我是友香里那樣好糊弄嗎?從小到大,你那次生病受傷瞞得了我?”
白石藏之介淡淡一笑,眸光溫柔寬慰著千奈穗道:“你放心吧,千姐。我還是很在意自己身體的,真的只是小傷,你要相信我,不礙事的。”
千奈穗卻是從他滿含溫情的眼眸中,讀取出了他盡力掩藏著的脆弱痛苦。
“小藏!”千奈穗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左肋,輕輕環住了他的腰,壓低了聲音道:“你沒有必要在我面前也勉強著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你知道不知道,你強打精神撐出來堅強,讓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我會非常心痛的。”
白石藏之介聽到千奈穗的低聲輕喃,心中清楚明白她是在竭力掩飾自己的悲傷,不讓自己也被她低沉失落的情緒所波及。
千姐……
白石藏之介略略仰頭,眨了眨眼睛,將已經浮到眼眶的淚花咽了回去。悄悄深呼吸一口氣,才仗著自己身高的優勢,揉了一把千奈穗的頭發,語氣欠欠:“不堅強不行啊,不然怎么哄得我們小千妹妹開心?”
千奈穗生平最討厭別人揉自己的頭發,這個人是親弟弟也不行。
“你作死呀!”千奈穗立時炸毛,向后跳了一步離開了他的懷抱,快速伸手撫平被白石藏之介揉亂的頭發,憤憤地瞪著面前溫柔淺笑的男人,氣呼呼地咬牙切齒道:“叫誰妹妹呢?你就是再不承認,也得正視我比你三分鐘這個事實。”
白石藏之介卻是眼眸一彎,一本正經地科普道:“但是千姐,咱們要正視一件事情。那就是先著床發育的胚胎是靠上的,你能先我出生,那么就代表,我比你先來到媽媽的肚子里,按理來說,我才是哥哥沒毛病。”
“你……”
千奈穗覺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是好。小時候他們為此掐了多少次架?怎么到了現在這個年紀,難道還要為了這樣的事情吵嘴嗎?
“蛋糕是你烤的吧?”千奈穗瞥了一眼白石藏之介,也沒有在過問他受傷的事情。她能夠感受到白石藏之介的不舒服,但他既然選擇不說出口,那么她也沒有必要強逼他,畢竟又不是小孩子了。
白石藏之介見千奈穗不再計較,也稍稍松了口氣,笑著說:“是呀!我姐姐的鼻子果然靈敏,你好多年沒有吃過我烤得蛋糕了吧?”
說完這話,不待千奈穗有什么反應,就牽起了她的手下樓。千奈穗的房間拉著遮光簾,將耀目刺眼的日光隔絕在了窗外,并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更迭,外面早已經天光大亮。
沒有走完全部的樓梯,在拐角處千奈穗就注意到了餐桌前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名叫幸村精市的男人。
他又換了一身衣服,慵懶休閑風的米黃色連帽針織衫,搭配著淺棕色千鳥格闊腿褲,坐在餐桌邊最臨窗的位置,左手邊是一杯咖啡,右手邊擺放著一本書,正一臉專注地仔細閱讀著,周身流露出的是難以言說的溫柔。
陽光順著落地窗灑進室內落下一片的細碎的光斑,那光斑星星點點映在了男人身上,仿佛在日光下如沐圣光。
千奈穗看著男人的神態,忍不住抽了一口氣,恍然覺得坐在那里的人是不二周助。但下一秒,她就自嘲自己怎么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
“白石桑,你已經醒來了?”幸村回頭看了一眼打量自己的千奈穗,溫柔一笑道:“看樣子應該已經沒事了。降谷桑,應該可以放心了。”
千奈穗眉頭一蹙,心中的疑惑更盛。
這個叫幸村的男人,回眸輕笑時那面上關心并不像是作假,而他眼眸之中掩藏著的溫柔更是發自內心,這是絕對騙不了她的。
可這人前后性格詫異如此之大,不能不讓千奈穗小心警惕起來。
【你在擔心什么呢?】
【完全不需要擔心我有惡意吧?畢竟我瞞不了你。】
千奈穗聽著傳入內心的聲音,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更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哦……不,男孩。
未滿十八歲的未成年人,的確應該被稱為男孩。
幸村面上笑容一僵,雖然降谷先生提醒了他可以通過封閉內心,杜絕被千奈穗讀心。但,傳心術這種方式還是無可避免的。
他很想說,自己真的已經成年了。
但是,他不論怎么解釋,都顯得蒼白又無力。
因為,他的的確確是十七歲的幸村精市。可,明明他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年,但他的身體和外貌就沒有在成長和改變過。
身高和體重都已經定格,甚至連胡須和頭發都沒有再生長過。
仿佛他從來就沒有被這個世界所接受一樣。
“姐姐,你們果然是認識的啊!”白石藏之介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恍然大悟道:“我就說你和降谷先生為什么不需要住酒店,果然是這樣啊!”
千奈穗卻是眸光一縮,一臉震驚地看向白石藏之介道:“你什么意思?你認識他?”
“嗯!認識啊!”白石藏之介鄭重地點了點頭,笑笑著道:“幸村君嘛,當然認識了。”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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